鳳妃頭疼的捂住額頭,爲自己的神經質和安朵之前遭遇的一切以及現在可能更悲慘的處境,種種情緒交織起來幾欲發瘋。鳳妃張了張嘴,爲自己的警惕和敵視向羅曼道歉:“我現在精神不大好,你先找個房間休息一會兒,等……”
“……我知道。”
一把顫抖而虛弱的聲音打斷了鳳妃的話,鳳妃和約翰雙目如電,焦灼的看向癱軟在地渾身發軟的羅曼:“你說什麽?”
“……我應該知道。”比起之前茫然而顫抖的聲音,此時多了一些堅定,她緊握着拳頭,對兩人道:“之前向婧鬧騰,安姐讓人綁了她後就讓我出來拿餐點。本來我很快就能拿走的,但突然有人告訴我船上正在熬湯,但還得等半個小時左右,我想安姐這些天很累可能想喝湯,就等了。”她說完,咬着唇瞪着通紅的眼睛期待的看着兩人:“這……這條線索有用嗎?我之前覺得這沒什麽,但剛才我在視頻中聽到安姐問我的時候,艾、艾迪說了那句話和發生了這些事後,我才有點感覺那可能是故意拖着……”
那個我字還沒說出來,約翰已經站起身來,抓住羅曼的胳膊往外走:“有用,你告訴我告訴你有湯的那個廚師是誰?我們去找他!”
突如其來的一條線索就像幹涸而死寂的深井中終于有了一點水漬,約翰幾乎是拖着羅曼的手臂往外沖。羅曼被抓得很疼,本就精神崩潰的她渾身發軟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用力,但她還是咬牙堅持了,緊握着拳頭,懷揣着萬分之一的期望,希望自己的線索真的有用。
鳳妃雙眼一亮,迅速的将内存卡取出來小心放在口袋裏面,急忙跟了出去。因爲嫌棄高跟鞋走得不快,她早就将這雙奢侈品牌的鞋子鞋跟砸掉,現在就拖着平底鞋快速追了出去。一出門,他們就遇到了同樣趕過來這邊的節目組等人。
眼見約翰拽着羅曼飛快跑走,鳳妃疾步将要跟上去,卻被海蒂爾達等人叫住:“有線索了嗎?”
三人之前進入的房間就在不遠處的一間空房間内,所以一出來就遇到了往這邊趕的節目組衆人。面對大家或是關心或是忐忑惶恐的目光,鳳妃眸色閃了閃,抿着唇道:“正在調查中。”關于内存卡、關于羅曼可能知道線索的事一點也沒說。就如同其餘保镖懷疑的那樣,她的謹慎和警惕同樣在懷疑節目組中也有兇手的人,所以在沒真的找到羅曼所說的那個人之前,她絕不會洩露出去一點線索。
但……
鳳妃看向旁邊的海蒂爾達,沉吟了半響,低聲道:“能過來聊幾句嗎?”
滿心焦灼的海蒂爾達一怔,對上鳳妃的目光後瞬間了然,快步走了過去:“當然。”
在所有人不解或疑惑的目光中,兩人重新進了房間。這間房之前被檢查過,絕對安全沒任何竊聽工具,所以鳳妃才放下心來。但她謹慎的沒說話,隻是拿起水沾了手指頭,在實木茶幾面上寫字。
“昨晚你告訴安朵的事情請繼續保密。”一句話很快在茶幾上浮現。
海蒂爾達知道厲害,鄭重點頭。擦拭掉那排字後,同樣拿水寫道:“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一個字,直到她回來。”
回來!
這個單詞此時真是讓人期望萬分,鳳妃道謝:“謝謝。”
海蒂爾達繼續寫:“我想問的是安朵是被她父親的敵人抓走的嗎?别誤會,我隻是之前聽說她的父親遭遇了一些麻煩,你知道的,她的父親很神秘也夠高高在上,所以關注的人很多,這才知道一些事情。”也正是因爲這樣,她才淡定面對了安朵那一大堆的保镖和每次拍攝時那些保镖檢查現場和房間的謹慎,否則換個人來,她恐怕會諷刺對方耍大牌也說不定。
鳳妃深深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海蒂爾達眸色一沉,突然的想到了上周發生的連環車禍。明明兩者沒有任何聯系,但她卻詭異的覺得有某些關系。看着桌面上的字幹透了以後,她沾了水繼續寫到:“你們是不是懷疑對方在節目組有人?”
鳳妃再次看向她,這次沒再說一句話。但海蒂爾達卻懂了,抿了抿唇擦掉了桌面上的水漬,站起身來鄭重的道:“我知道了。”說完正要轉身離開房間,突然聽到天空中傳來一陣陣直升飛機嗡嗡的聲音。
噪音有些大,一聽就知道不是一架飛機可以發出的。海蒂爾達驚訝的時候,鳳妃已經快速沖出了房間,看着遠處海面上空十幾架直升機呈扇形朝這邊飛過來。眼中終于閃過一抹狂喜,急忙朝頂樓甲闆上走去,一邊告訴船長:“騰出甲闆讓飛機降落。”
事情鬧得這麽大,超過二十幾條的人命根本不是船長能背負得起的。所有老船長現在是盡量滿足他們的意見,對鳳妃不客氣的話也一點也不在意,連忙通知了人整理頂樓。眼看如此多的飛機朝這邊飛了過來,海蒂爾達也快速跟了上去,她一走導演等人也連忙往上走,很快所有人一哄而上,沖到了頂樓。
十幾架飛機飛在這艘船空中,隐約的将其餘一艘護在最中間。等船上與飛機取得聯系後,一架飛機放下了梯子。很快,就像那些特種兵電影演繹的那樣,一個又一個武裝完畢的人扛着槍從飛機上跳下來。一個接着一個,速度快到了極點。
所有人一上船,跟着鳳妃上來的一個保镖快速沖了上去,與最先下來的一個武裝人士臉色凝重的說話,衆人這才發現,這肯定是來找安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