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不能真的在此時露出疲倦感,雖然她是被保護的那一個,但如果她真的撐不住,才是對所有人精神的最大打擊。
向婧仍舊慌亂而緊張兮兮的時不時看一眼吵吵鬧鬧的門外,時不時又看安朵一眼。或許她自己都沒發覺,但此時她的确是将安朵當成了主心骨。
但安朵卻想對她咆哮一句,見鬼的主心骨!船上發生的這一切與她有關,與向婧更有關。别忘了,和老布拉格作對的是他們共同血緣上的父親。沒可能她前段時間遇到各種危險,向婧就一直平平安安。隻不過是向建林把她藏得好,才沒真的出事罷了。現在她和向婧都撞到了一起,兩個對向建林來說最有威脅的人都在一起了,對方不做點什麽才奇怪了。所以這個白癡腦殘+智障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看我幹什麽。”察覺到安朵看她的眼神有些暴躁,向婧底氣不足的挺起了胸膛,擺出一副準備和安朵大戰三百回合的架勢,但不管從姿勢還是從面部表情都能看出她的心虛。
憋着的一團鬼火瞬間在向婧腦殘的表現下撲哧一下傾瀉一空,罷了,她和一個腦殘計較什麽。恐怕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擔心操心什麽,她的滿腹心思仍舊在不能被自己知道怎麽跑到這裏來以及門外的危險上。一想到這個安朵就憋氣,對于一個想法都不在層面上的人,和她生氣簡直是降低自己的智商。
“你既然知道船上出了事,就最好别亂跑,别想跑出我的視線範圍内。我先警告你,你要是真的敢跑,是死是活那都與我無關,别想我讓人去找你。”安朵冷冷的看着向婧,目光犀利又銳利,讓向婧臉上一陣火辣辣的難堪。
如果在外面事情沒發生前,她當然是巴不得距離安朵越遠越好,但現在……比起可能出去會遇到那個兇殘的殺手,她甯願在這裏受安朵的冷嘲熱諷。但理智是一碼事、感情又是另一碼事。想到曾經安朵把她踩得這麽狠,甚至毀了她的家庭,讓她母親到現在都還待在鬼地方,就忍不住的抑郁發瘋。忍了又忍,才憋屈的咬着牙齒:“我知道……”
“叩叩叩!”
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向婧的話,安朵收回視線看時間的時候,約翰眯了眯眼道:“應該是來處理事情的負責人。”
安朵點頭:“對比一下時間,應該是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伴随着敲門聲,門外傳來一個女人歉意滿滿的聲音:“抱歉打擾一下,我們是女王号的負責人。因爲走廊上之前發生的事情,特來詢問一下各位的情況。”
安朵點了點頭,約翰才将門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金發女人帶着幾個人走了進來。她盤着頭發、穿着幹練的職業裝,踩着黑色的高跟鞋,看起來很是嚴謹和認真。在見到安朵和她那些一看就不簡單的保镖後驚訝了一下,緊接着微微鞠躬禮貌而抱歉的道:“各位好,我是麥尼,是女王号公關部負責人。船上發生了這樣的意外,讓各位受驚實在是對不起,我們一定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務必保證大家的安全。”
安朵嗯了聲,問道:“兇手找到了嗎?”
這個問題已經有人問過多次,麥尼沉默了片刻回答:“抱歉還沒有,不過我們已經在加緊排查中,會盡快抓住兇手。”
向婧一聽就炸毛了:“你們怎麽搞的,竟然讓一個這麽歹毒的兇手帶了槍支上船,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你們居然沒找到兇手,這種處理問題的速度也夠得上這條郵輪的标準?。”
安朵冷冷的看了眼向婧,對方瞬間從兇狠跋扈的刺猬變成了沒了氣的氣球。對安朵又是心有餘悸又是不服氣,咬着牙像是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但偏偏形勢不饒人,隻得忍!!!向婧覺得自己都快變成忍者神龜了!該死的安朵,等下船後她要她好看!
“抱歉,因爲剛才的驚吓她有些言辭不當。但我也想問的是難道在上船的時候都沒有檢查過這些危險器械,甚至上船的時候都沒有登記過。”她的保镖也帶了槍,但上船前就通過節目組和船上進行了溝通。
向婧聞言更氣了,在安朵身後用刀子殺她一千遍。真當她蠢不成,安朵這個賤人分明就是踩着她的話和這個金發女人搭腔,簡直心機婊!
安朵的話雖然也是質問船上安保工作做的不好,但有向婧的前科對照,她的語氣就顯得委婉不少。金發女人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斟酌了一下回答道:“在上船前的确進行了某些安檢,但對方并沒在我們記錄的名單上,應該是偷送到船上來的。對方選擇在船遠離岸邊很遠的時候出手,顯然是有預謀的行動。我們懷疑對方在船上還有同夥,現在正在加緊排查,一定會保證各位的安全。”
安朵沉吟了片刻,算是接受了這個回答:“監控呢?監控也沒找到?”
麥尼抿了抿唇,解釋道:“對方站立的地點恰好在攝像頭死角下面,并且帶了帽子還在頭上籠罩了一塊黑頭巾,等事發後現場一片混亂,他鑽進人群中将衣服以及頭套等等裝備丢在了垃圾桶,就迅速消失了,所以無論是監控還是現場目睹的旅客,都對他沒什麽很深的印象。”
安朵眉頭一下皺起:“槍呢?患者子彈的型号是多少?我的保镖對這方面比較在行,可以給你們一些幫助。”
“當然,我們求之不得。”麥尼連忙道謝後,擡頭看安朵站在那裏眉心緊皺、面帶薄霜,顯然此時的心情不怎麽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