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緊緊的握住手機,腦中蜂擁的嗡然震響。流動的血液變得冰冷,她聽到自己咬着顫着聲音努力保持平靜的聲音:“您說。”
“事情大體起因就先不提了,具體事情是我們得到了肯定線索,布拉格近期會運送一大批半成品毒品從走私線那邊過來。如果拿到了這批貨,我們就可以不用再和老布拉格僵持,可以直接将他弄死。所以冒險想在海上搶了這批貨物,但卻沒料到卧底早就暴露。對方這批貨也是真的,但隻是想用這一大批貨爲誘餌,引我們上鈎。在海上發生了幾件事,阿虞被炸彈餘波波及,肩膀和小腿分别中了一槍,因爲腦震蕩緣故陷入了昏迷。”
安朵臉色白成了一片,腦中昏昏沉沉,身體的所有力量似乎都被抽走。她猛地往後倒退一步,吓得約翰連忙扶住她:“小姐。”
向建林聽到這邊動靜,連忙說道:“你别慌,事情都在控制範圍内。他的兩處槍傷都沒在緻命位置,現在安排過去的飛機已經接到了人正在治療中,再過幾個小時就會飛抵醫院,醫生已經在樓頂等候。這件事爸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先别急。”
但怎麽可能不急?
安朵臉色已經煞白一片,僵硬的站在原地,隻覺得體溫在一點點的變涼。她聽到這句話,呼吸一滞咬着牙齒道:“我不要交代,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
向建林突然沉默,幾秒後歎氣安撫:“這邊不安穩你先别過來,爸向你發誓,他絕不會有生命危險。等情況穩定了,就馬上安排飛機送他回來,到時候你們再見面怎麽樣?”
“不怎麽樣?”安朵的語氣堅決而不容置疑,與她此時蒼白的臉色和快崩潰的神經形成鮮明的對比:“我要過去,把地方告訴我。”
向建林頭疼不已:“這邊很亂,你過來出事了怎麽辦?你聽話别往這邊來,這也是封景虞的想法。他昏迷前,就告訴了身邊的人暫時先别告訴你。你聽一句勸,我們都是爲了你好。”
“我知道你們是爲了我好。”安朵的聲音從顫抖變得越來越冷靜:“但這種好不是我想要的,況且……您說那邊很亂,那留他一個人在那邊的醫院,豈不是更危險?他現在還昏迷不醒,既然他能去我爲什麽不能去?”
向建林一下啞然:“這家私人醫院已經清空,保镖、傭兵還有我和封家安排的人,都不會讓他出事。”向建林得承認他是自私的,在女兒的安危和封景虞的事上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甚至沒做出任何考慮。但安朵的話和她的固執,讓他頭疼卻又無法解釋。
“既然醫院這麽安全,他能待我當然也能。”安朵不作考慮的道:“告訴我地方,我會按照您安排的線路過來。您要是不說,我也有辦法從其他的路線過來。”
前者在向建林控制範圍内,後者會出事的可能性就太大了。向建林氣得牙根癢癢,爲安朵的不聽勸也有她對封景虞如此在乎的酸溜溜。考慮不過幾秒鍾,他就冷哼一聲:“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不讓你來?”說着将地方報給了她,安朵連忙使了個眼色給約翰。他快速點頭朝前邊走去,去和機長商量怎麽改變路線,最爲方便快捷。
安朵聽完了地址,一點也不耽擱的挂斷了電話。向建林握着被掐斷的手機,聽着嘟嘟的聲響又氣又好笑。将手機扔回去後,開始處理安朵去那邊的一系列事情。
她自然不能用自己的名字去,還好她最近乘坐的都是私人飛機,身邊保镖也不少,所以安全問題倒是沒問題。他要處理的隻是如何讓她毫無人知的抵達機場,然後安穩抵達醫院。
笑話,他要是還不能護住自己的女兒,就不是向建林了。就算在那邊,他也有足夠的自信讓她不出事。
電話掐斷,安朵白着一張臉快速走到了海蒂爾達的房門前,斟酌了一下言辭敲響了房間門。房間内傳來悉索的動靜,一分鍾後面帶困倦的海蒂爾達打開門,見到站在外面的安朵驚訝的道:“安?發生什麽事了?”她睡意消散,窺見安朵面色蒼白還帶着隐忍的焦灼,精神一震握着她的手擔心的道:“怎麽了?”
“恐怕要和你說抱歉了。”安朵勉強振奮了謹慎,滿面歉意:“因爲發生了一些事,所以飛機航線恐怕要發生變化,我去的地方太遠,所以我……”
“我知道了。”海蒂爾達沒等她說完就幹脆的告訴她:“帶會讓找個沿線最近的機場停靠,讓我下去吧。”安朵的背景她知道,也從她身邊如此多的保镖窺見一些她現在所面臨的危險。原定的路線突然發生改變,肯定是剛才接到了什麽事情,讓她不得不這麽做。海蒂爾達貼心的給了安朵一個擁抱:“上帝會保佑你,一切順利平安。”
安朵勉強牽起唇角笑了笑,眼中的擔憂清晰可見,擁抱了海蒂爾達一下,輕聲道:“會平安的,謝謝你。”
海蒂爾達沒再多說什麽,也沒多問她到底遇到了什麽事,隻是貼心的快速讓自己的助理團隊連忙起來整理好,兩個小時後飛機抵達了最近城市的機場,海蒂爾達一行人告别了安朵,從這裏轉機回去。事實上此時已經抵達了m國國内,轉機飛洛杉矶也不算很遠。
飛機在機場進行臨時的補充和安檢,海蒂爾達轉身看着那架飛機,面帶感慨,輕聲對自己的助理團隊道:“走吧。”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嗎,怎麽突然不回洛杉矶了?”經紀人疑惑的道。
海蒂爾達搖搖頭,諱莫如深的道:“她是遇到急事了,我們從這裏飛往洛杉矶很快,先去買機票吧。”
飛機的檢修在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後,再次升入空中,朝着剛拿到的航線飛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