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塔這個人物太過矛盾,她做的一切事情似乎都有迹可循,都可以讓你對她的人物性格把握住,但當看完了兩遍電影,就會發現之前對安妮塔這個人物的理解太過于決斷,劇中的安妮塔絕不是可以一言兩語說清楚的人,她從頭到尾乃至于結局,她的所有做法、她的行爲舉止似乎仍舊是一個一個難解的謎。
根本沒料到這位老先生來找自己竟然是爲了問這個得安朵驚訝一瞬後,思索了半響回答:“就像您說的安妮塔這個角色太過複雜,所以想要诠釋好她,需要深層次的入戲。又因爲伯特倫導演在開拍前曾經和我交談過這個角色,我曾經将安妮塔這個角色琢磨了很多次,大概因爲這樣所以才把握住。”
“深層次入戲?”謝爾德揚眉,眼中噙着驚愕和探尋之餘,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說完又看向安朵,将她的臉部輪廓和氣質全都勾勒完畢才輕聲建議:“能入戲是好事,但有時候卻要杜絕入戲太深。入戲太深對演員來說既是好事又是壞事,如果對于自己的心理把握不穩,最好别使用這種入戲方式。”
安朵了然的點點頭,翹起唇角:“謝謝您關心,我知道的。這次隻是機緣巧合,因爲太過苦惱角色怎麽入戲,所以才進入了那種狀态,以後我會注意的。”
謝爾德點了點頭,看着安朵還在忙,就擺手道:“今天的電影很好。”說完拿好自己的筆記本穿過人群徑直往外走去。
安朵目送謝爾德良久才收回目光,輕輕舒了口氣真要朝梅沙走去,卻又被人攔住了步伐。安朵擡頭看去,卻在看到對方時驚訝而驚喜的恭敬喊道:“李導好。”
這位已經年過六十的老導演笑眯眯的看着安朵,眼中的欣賞和喜悅猶如實質化的展露出來,聽到安朵打招呼,他點了點頭道:“你演的很好。”頓了頓發現這五個字無法形容自己對安朵演技的欣賞,繼而又道:“超乎尋常的好。”
如果說謝爾德的誇贊讓她感到驚喜,那麽李導的贊揚則是讓她感動得無以複加。面對這位對她有知遇之恩的老導演,她總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從蘇醒到現在,這麽長的時間她和李導也見過數次,但從沒這樣面對面的聊過天,而此時再見,安朵忽然發現李導比她記憶之中老得更多,心中的酸澀幾乎壓下了《救贖》成功的喜悅。
李導看着有些情緒激動的安朵,眼中疑惑一閃而逝,随後繼續笑言道:“我曾經聽過你是安卿的粉絲,當時還不相信後來看了你演的戲,的确有那麽幾分相似。後來我倒還多此一舉的擔心過你因爲模仿偶像,從而失去了自己的演繹風格,但後來我發現我是白擔心了。”李導仍舊慈祥又和藹:“你演的很好,無論是兩年前的《倚靠》還是現在的《救贖》,安朵希望你能在好萊塢越走越遠。”
安朵咬着舌尖,抑制住自己難以形容的心情,直到聽到這句話才掐着手心,牽起一抹笑容鄭重回答:“我會的。”
李導笑容依舊:“你在《救贖》中表現很好,恭喜你。”說完沒再多說的對安朵點了點頭,轉身去了另一邊。
安朵目送李導走遠,心情卻還是難以平複。對于李導她感激有之、激動有之、愧疚也有。這位老導演在國内是出了名不接受後門塞人的一位,但因爲她的去世,林辰故意用她的名聲得到了《魔鬼之城》的主演,卻又用自己的演技毀了這部電影。當初她還沒出事的時候,曾與李導通過電話,知道他對《魔鬼之城》的看重,一想到因爲自己的緣故,導緻了李導期望落空,酸澀難當之餘卻滿心都是愧疚。
“安朵。”梅沙不知何時走到身邊來,拍了拍她肩膀嬉笑着打趣:“看什麽呢,看的這麽入迷?”快走,記者要給我們拍幾張合照,還有幾個問題,等解決了那幾個問題,咱們再去慶祝。”
安朵收回目光,揚起笑容嗯了聲,快步和梅沙走了過去,在伯特倫導演的催促聲中,和梅沙一左一右的站在伯特倫導演身邊,揚起笑容在閃光燈下留影。
對李導的感激和愧疚她似乎根本無法報答,但她會永遠記得這位值得尊敬的老導演曾給與自己的幫助。
《救贖》的首映式後續在影院内漸漸落下帷幕,那些被電影驚豔了的觀影人們紛紛走出了影院。一邊回憶着電影的劇情,一邊又絞盡腦汁的在思考着電影中自己仍舊有些沒能弄懂的線索。準備一回去就好好理清思緒,再不然趁機将這部影片再看一遍。
大家這樣打算之餘,腳下的步伐不由得繼續加快。紛紛疾步走出影院,卻忽然被一大群記者逮住。那些記者扛着長槍短炮、雙眼冒綠光的直勾勾盯着衆人,一見到他們就激動萬分的大聲詢問:“請問您是去看首映禮的觀衆嗎?”
“請問您看完了《救贖》這部電影,對它的評價如何?”
“能請問您是電影播放期間出現了什麽意外嗎,爲什麽各位現在才出來?”
“您覺得《救贖》這部電影大概能評多少分?”
一大群記者一邊咔嚓的拍照,一邊使勁兒将話筒往前塞,想要第一時間聽到答案。
天知道作爲此番想要采訪到《救贖》最新消息的衆多記者們有多懵逼和蛋疼胸悶,先是焦灼難耐、心抓癢的在門外等了接近兩個小時,好不容易等到首映禮結束,卻莫名其妙的一個人也沒出來。全都像是失蹤了一樣,沒有半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