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補好了連續轉機的覺,安朵披着一件絲綢長款披風朝樓下走去。剛下樓就看到了穿着一襲簡潔襯衫靠在沙發上看書的封景虞。這位在電影中演技登峰造極、在公衆目光中睥睨冷冽的大影帝此時眉目舒緩,刀削斧鑿而深邃清晰的輪廓和氣勢在暖色燈光的照耀下柔和不少,此時懶散的靠在那裏,雙腿微屈,骨節分明的手指中是一本厚厚的法文書。卷翹的眼眸垂下,遮住了那雙氣勢沉沉的眼,也讓整個人顯得書卷氣十足,讓她蓦然想到了兩年前兩人拍的《倚靠》裏面他飾演的那個角色。
一樣的氣質清冽、書卷氣濃郁、身長如玉,一眼就讓人想到一個那句話陌上公子如玉。
“怎麽站在那裏?”一把低沉慵懶的聲音撞進耳中,安朵猛地回神就看到封景虞擡眸正眷戀溫和的看着她。
在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女人感性的一面用須臾泛濫的速度壓下了她理智的那一面,揚起唇角走過去雙手撐着沙發背椅低頭給了他一個吻:“看大影帝爲什麽這麽帥啊。”
話音剛落額頭就被敲了一下,聲音噙着笑意:“那現在看夠了嗎?”
安朵笑意盈盈,撐着下巴看着他:“似乎沒看夠。”
封景虞笑意深深,擡手将手邊的書簽放進書裏夾好:“看來今晚你欣賞我這張臉就飽了,不需要吃飯了。”
封景虞這麽一說,安朵才想到被自己忘在腦後的美食。湊過去吻了他一下站起身來,眨眼一笑:“當然不是,這個世界上唯美食和大影帝不可辜負,所以現在你該坐在我對面,讓我一邊欣賞一邊吃飯才好。”
說話間她已經自己進了廚房一眼就看到了那些正保溫的盤子,輕輕嗅了一下滿口都是濃郁的c國菜味道,她滿足的歎息一聲伸手端着盤子就要出去。
“我來。”封景虞從後面跟過來阻止了她的動作,瞥見她手心上的疤痕又是一陣遷怒,毒舌道:“手已經夠醜了,再碰其他東西就真的醜得沒法看了。”
安朵一邊放下盤子,一邊哭笑不得的道:“端這個怎麽會加重,大影帝您想太多了。”
“拍戲中不管你怎麽亂來,總之電影完成後聽我的。”封景虞将放在桌子上的菜一一端到了餐桌上,甚至還饒有興緻的拿出他珍藏的紅酒倒了兩杯,看着滿桌美味佳肴,兩人輕輕碰杯,封景虞勾起唇角,聲線慵懶:“祝順利結戲。”
安朵也笑着眨眼:“祝您越來越帥。”
封景虞笑容擴大,略顯無奈:“行了,先吃飯吧。”
原本這桌菜肴時準備的中午和羅曼幾人一起吃,但飛機誤點再加上幾人回來後疲倦過度分享了那一份人參雞湯後就紛紛告别去睡覺,所以這桌大餐就自動延遲成了兩人單獨的晚餐。
安朵吃了口糖醋排骨再吃了一塊宮保雞丁,再夾起一塊潑辣魚,在口腔全部都被重口味的菜肴占據後,才覺得自己有種從那些坑爹不已的快餐中脫離出來的愉悅感。
隻有在國外待久了,吃多了那些快餐才會發現當初在c國國内吃的東西有多美味。不是因爲國外的東西太難吃,而是國籍不同口味不一樣。硬是讓一個習慣了中餐的人去吃西餐,一次兩次會覺得新鮮,但當次數多了就會覺得膩味。安朵夾起一塊炝炒西蘭花,感慨的喟歎:“和今晚的大餐一比,這半年我簡直是在過難民的生活。”
封景虞失笑,吃了幾口菜後索性端起紅酒慢慢品嘗,聞言瞥了她一眼嘲笑:“給你帶了那麽多做好的菜,你要是省着點吃至少也能在有冰箱的情況下保持兩個月不會這麽慘,誰叫你給他們換的?”
“這叫分享。”安朵一邊悶頭吃飯一邊回答:“他們也給了我自己的私藏,我去的那天都把自己珍藏的神戶牛肉切了。”
封景虞薄唇啓開,繼續毒舌:“所以活該你現在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
餓死鬼投胎的安朵掀了掀眼皮,沒時間理會某人的諷刺,将桌子上的菜一盤吃了一兩口後悲劇的發現自己已經飽了。實在是胃口就這麽大,作爲演員要節食,胃口就更小了,這會兒吃了這麽多已經達到了飽腹狀态。安朵戀戀不舍的放下筷子,端起紅酒喝了一口,準備休息片刻繼續戰鬥。反正這半年她更瘦了點,多吃點肉也不怕。
封景虞瞥見她的動作:“不吃了?”
“待會兒再說。”安朵看過去卻發現封景虞碗裏很幹淨,幾乎沒怎麽動過,詫異的問道:“你吃過晚餐了嗎?怎麽不動筷子。”
“不是你說讓我坐在你對面讓你欣賞嗎?”封景虞反聲笑言。
想到自己之前說的話,安朵瞬間被噎住。封景虞見此才翹起唇角,抿了口紅酒道:“我不餓你自己吃。”
安朵看着滿桌子的菜,雖然有心繼續戰鬥,但誰叫已經飽腹根本無力再戰。她搖晃着酒杯,盯着杯中紅得耀眼的酒液,輕輕抿了一口才回答:“不吃了,已經飽了。”
“不吃了?”封景虞眼中暗沉一閃而逝,聲線慵懶而低沉。
“實在是有心無力,不吃了。”安朵一無所覺的搖頭,擦拭了唇角後站起身來,看着滿桌的美食還在誘惑自己,咽了咽口水索性站起身端着酒杯走到大廳的落地窗邊,看着窗外的風景正要說話忽然間被人從身後扣住腰身,帶着薄繭的手指燃燒着熱度的竄進皮膚和每個毛孔,安朵一下子敏銳的汗毛倒立,抓緊了酒杯一仰頭正要質問卻被人一下子擒住了唇。
舌尖探入口中堵住了她滿口的質問,那雙與她太過近距離相對的雙眼漆黑卻又像有兩把火焰在黑暗中盛開。身上披着的披風不知何時已經掉落在地,露出裏面穿着的一件吊帶絲綢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