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與其說昨晚是安朵給了他雷霆重擊,倒不如說是最後向錫那幾句話讓他滿身氣勢都打了個七零八落再也拼湊不起來。有句話說得好,你最在乎的人給你的一句話傷害永遠比你不在乎的人給你無數刀更來得傷人。
向老頭不在乎她,所以對于她的話隻會震怒和暴跳如雷的想要動手。他在乎向錫、在如今向家此種風雨飄零、向建森又不管用的情勢下向錫更是成爲了他最在乎的一個人。所以當面對向錫的臨陣倒戈,不過說了寥寥幾句話,他卻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和靈魂一樣。
安朵承認自己很卑鄙也很惡劣,故意蠱惑向錫說了那番話,故意從這方面給了向老爺子最沉重的一擊。但她卻半點不後悔,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既然已經欺負到頭上,她爲什麽還要一避再避?已經欺負到她頭上來了,她爲什麽還要心軟。
安朵腦中所有淩亂而繁雜的思緒一晃而過,她擡頭向特意告訴她這個消息的管家道謝,這才轉過頭盯着小南瓜吃早餐,心中則在思考着什麽時候去國外。畢竟現在事情已經處理好,而她和封景虞的工作重心都在國外,沒事也沒理由再在這邊待下去。
在她思考間,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忽然“嗡……”的一陣清脆響起,安朵連忙低頭看向屏幕,隻見手機屏幕上鳳妃的名字正在急促的閃爍着。安朵眉梢一揚,對餐桌上的大家說了聲抱歉後拿着手機快步走出餐廳,等到了大廳這才擡手接通電話:“妃姐早上好。”
電話那頭,鳳妃冷笑一聲:“我可一點都不好,一大早起床就從某個渠道接到了我手上唯一的藝人莫名其妙從宮外回來的消息。然後今天又從另外一個渠道得知了向家發的通告,一大早早餐都沒吃就趕緊給你打了電話,所以你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到底出了什麽事,是什麽理由導緻你忽然回國?”
安朵炯炯有神的噗嗤一笑,斟酌着言辭,含糊的說道:“大概就是向老頭通過我弟弟暗算我,結果卻坑到了自己自讨苦吃。”一句話就輕飄飄的将這件雷霆震動的大事概括了過去。
鳳妃卻是眉梢下意識的上挑,不需要安朵多說從這隻言片語之中她就猜測出昨晚肯定出了不小的事。但因爲這到底是安朵的家事,不屬于她的涉事範圍内,見安朵沒多說的意思,她索性幹脆的轉移了話題:“你沒事就好,原本還想打電話去和你商量一下,既然你這會兒在國内,那你來公司我們見一面吧。”鳳妃似乎在急速趕路,語氣随着說到工作以後開始變快也變得嚴肅:“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我回國和公司商議的計劃案嗎?”
“當然記得。”安朵找了個地方坐在沙發上,聞言斟酌的詢問:“這個計劃案出現意外了嗎?公司不批準通過?”
“不!已經通過了,我找你來是另一件事,不過也算是和這件事息息相關。”伴随着鳳妃高跟鞋清脆的響聲,她翹起唇角詢問:“還記得之前你在拍《救贖》期間被一個攝像師拍了照片的烏龍事件嗎?”
安朵一下子挑眉,直起身來:“當然記得,簡直是記憶猶新。”但這麽一件過了這麽久的事和他們商議的企劃案有什麽關系?
在日新月異、新聞保鮮期隻有一天的信息時代,那條新聞早就成了過眼雲煙,記得的人少之又少,鳳妃問這個做什麽?
安朵腦中各種思緒一晃而過,對這件事最記得的無非是這位攝影師的名字蓋倫.詹裏斯,一個專門以拍女性美女出名的攝像師。當然安朵不得不承認在知道自己被這位專業美女攝像師拍照後,是頗有些沾沾自喜。
“很好。”鳳妃拿着手機快步進了公司大廳,在衆人的招呼聲中上了電梯,一邊快聲說道:“對方來了c國聯系上我,說想邀請你幫他拍一組照片。
“拍照?”安朵一下子的拔高了聲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沒錯,聽他說想拍的是一組東方元素爲主題的照片,他第一個想到的東方女性就是你,所以一直想和你聯系。但你拍完《救贖》後就直接回了m國,後來一直聯系不上你。所以幾近波折後來c國找了我。”說到這裏鳳妃啞然失笑:“我記得伯特倫當時也是來的c國,忽然發現你雖然不在國内,但偏偏我在國内給你接的幾個重要點的工作都在國外。”
安朵一怔,想一想不就是這樣嗎,她跟着笑了起來:“還真是呢,妃姐然後呢,他提出的拍照到底是什麽?”
一句話玩笑後鳳妃回歸正題,沉穩的說道:“原本我對他提出的拍照計劃并不感興趣。因爲我已經确定好了你接下來幾年的工作計劃,爲他拍照并不在我的計劃範圍内,但他說的一席話去改變了我的主意。”
安朵一下子來了興趣:“您爲什麽改變了主意?”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鳳妃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出,紅唇啓開冷聲說道:“他準備拍的是一組極具c國元素的照片,而這組照片的拍攝主題正好契合我們之前的計劃案。而以蓋倫.詹裏斯在國外網絡上的人氣對我們原本的計劃案很有幫助,我們完全可以趁着照片風靡的時候,将我們的計劃案推出。這樣一來既不顯得我們的計劃案太過突兀,也有了很好的理由爲什麽會在你的社交号上玩兒這個。”鳳妃越說越是性質昂揚,當一段話說完,略帶期許的問道:“你覺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