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影帝翹起薄唇,淡漠的移開目光忽而淡聲詢問:“魏家這次介入了嗎?”
“魏家?”蕭遠沨皺眉,冷哼一聲:“他們因爲向建森早就鬧翻了,怎麽可能摻和進來。”
三人對話間醫院已經越來越近,早就接到通知的蕭老爺子杵着拐杖慢悠悠的在大廳等着。見到安朵幾人進來,瞥了眼封景虞懷中抱着的小南瓜,張嘴就訓斥道:“抱着個孩子來做什麽,醫院髒東西多,被那老不死的吓到了怎麽辦?”
安朵黑線,醫院髒東西多和被向老頭子吓到有什麽關系?
“别擔心我抱着他去休息室等着,不去樓上。”封景虞沉聲安撫,再順便轉移話題:“事情現在怎麽樣了?您需要休息嗎?”
“用不着。”老爺子大手一揮:“我精神好得很,來外孫女兒你說你要怎麽對付那個老不死的,你外公給你撐腰。你别擔心就算氣死了他,我買在外面的一大堆花圈也都等着,不會讓你掏錢的。”
安朵來之前滿腔積攢的火氣全都被老爺子這番不靠譜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外公。”
“怎麽着,我說錯話了不成?”老爺子不滿意的撇嘴:“對付那種不要臉的,你當然不能給他臉。”
“可不是。”蕭遠沨湊上前來,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瞧老爺子醫療隊和電話都準備好了,就等明天打電話,要不是你摻和這一下,恐怕電話都撥出去了。”
話才說完就被老爺子敲了一把,氣怒的岔岔然:“你這個混賬你這是說勞資不要臉?我不打死你!”
蕭遠沨連忙躲開:“哎喲,爺爺您輕點,大庭廣衆之下您得注意您的形象。”
這句話非常管用,才說完老爺子舉着的拐杖就放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袖口,擺出一副慈祥和藹的模樣,催促安朵:“行了别耽擱了,咱們一起上樓,快點把那老不死的解決好也好快點回家睡覺。”說着轉頭看向封景虞:“這小不點還在睡覺交給别人待會兒一覺睡醒見不到人恐怕得哭,你就先抱着吧,樓上待會兒恐怕得出些事,鬧到小孩子就不好了了,我讓人帶你去休息室。”
安朵也點點頭,走過去踮起腳尖親了他下巴一下,低頭摸了摸小南瓜的臉蛋:“别擔心我自己能處理好,最多兩個小時我就下來,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
蕭老爺子黑着臉看着自己外孫女兒主動被吃豆腐,胸悶之餘又酸溜溜得厲害,再次催促:“電梯來了,快上樓。”
封景虞垂着眼眸吻了她額頭一下,噙着笑意的慵懶道:“我在樓下等你。”
“好。”安朵笑了笑,拿好手中的文件夾快步上了正好打開的電梯,一行幾人快步上了電梯朝樓上走去。
事發後這間醫院已經被快速清場,所以此時醫院内一片安靜。電梯快速上行伴随着叮一聲電梯門打開,燈火通明的VIP樓層出現在眼簾之中。安朵跟在蕭老爺子身邊快步走出,穿過走廊直接朝另一邊的重症監護室走去。
一行人氣勢洶洶而來者不善,讓才接到消息的向建森慌亂至極,焦灼難耐的守在重症監護室外,在聽到走廊盡頭傳來的腳步聲時,臉色微變屏住了呼吸。
安朵和蕭遠沨一左一右的攙扶着老爺子走了過來,身後是十來個架勢不凡的保镖,在向建森慌亂而驚愕的表情中站在了重症監護室門外,老爺子理都沒理旁邊臉色煞白的向建森,拐杖擡起指着大門冷聲喝道:“開門。”
這兩個锵锵有力的字瞬間将向建森飄散而驚懼的思緒找回,他下意識的擡步擋在大門前,底氣不足的吼着:“不準開,蕭老爺子您這是什麽意思?就算我們兩家關系不好,但在我父親重病垂危之時您破門而入這是什麽道理,難不成您真的想眼睜睜看着父親病情更加嚴重不成?”
說話間向家一直守在門邊的幾個保镖猶如銅牆鐵壁一般擋在了門前,和蕭家帶來的保镖對峙而立,雙方的氣勢一觸即發,猶如快點燃的炮仗,就等着一觸及火藥就砰的炸開。
“喲,裝得還真像。好想誰不知道裏面情況是怎麽樣來着。”蕭遠沨鄙夷的啧了聲,身長玉立站在旁邊:“行了,裏面是什麽情況你知我知大家知,就别浪費時間再折騰了,這麽折騰下去有意思嗎?”
“你……”向建森驚怒瞪眼,略帶慌亂而急促的反駁:“你這是什麽意思,長輩說話什麽時候輪到小輩來插嘴了?”
“别給老子提輩分。”蕭老爺子翻白眼,鄙夷的訓斥道:“你也不是我孫子的長輩,再者說你要是我蕭家的人,就你這幅惡心巴拉的樣子,老子早就把你丢進糞坑喂屎了。”
安朵心尖悚然一顫,聽着老爺子如此粗俗的語言,再看着向建森憋屈而隐忍憤怒的眼神,隻覺得心中瞬間無比的爽快。果然啊有時候講禮貌将素質,真的不如口頭上占據上風來得爽快。安朵心中暗想,捏着手中的文件夾終于啓唇:“你向家不就是等着我回國嗎,現在我回來了,你們怎麽不見?”
向建森眼皮狠狠一跳,怒瞪安朵。安朵不以爲然的彎唇淺笑:“我可沒多大的功夫和你們閑扯,愛見不見、不見則罷。”
“沒錯。”蕭遠沨趁熱打鐵的嗤笑兩聲:“以爲誰怕了你們的威脅不成,我家那個蠢貨就算被你們算計也有的是前途可走,不過就是不知道你向家……”
“咔嚓。”話還沒說完,重症監護室的大門忽然從裏面被人打開,與安朵又過一面之緣的管家站在門内看着走廊上的鬧劇,面帶複雜的歎了口氣:“老爺子剛剛蘇醒,請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