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之中安妮塔從蒼白陰郁變得純潔美好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兩種情緒的轉移是那麽的理所當然、那麽的幹淨利落。場外所有人見到這一幕時,心髒都在忍不住的砰砰跳動着,而雙眼卻舍不得的目不轉睛的看着安妮塔,直到伯特倫導演依依不舍的叫了可以,然後歡呼雀躍的跳起來,顧不得場内還沒出戲的安朵,沖上去給了她一個熱烈的擁抱。
“親愛的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你真棒!”他雙眼中冒着灼灼而興奮的光芒,緊緊的擁抱着安朵,恨不得在她臉上狠狠的親幾口,來表達自己激動地快要上天的心情。
他一直就說過,安妮塔不是雙重人格,她隻是有那麽不懂的兩面。就仿佛每一個人都帶着兩面性,你對待家人、朋友和外人的态度總是不同,而安妮塔她隻是将這種兩面性放大再放大,然後将這兩面表現得格外有沖突性,讓觀衆看得心驚肉跳而汗毛倒立。
他曾經擔心過安朵是否把握不住這種精髓,但現在看來顯然是他想錯了、或者說是低估了她。
在聽到伯特倫聲音的那一刻,安朵瞬間從安妮塔的情緒中脫離出來。任由伯特倫導演拽着她抱着她發洩着自己的情緒,直到對方實在是快激動過頭的沖上天,這才連忙擡手:“謝謝您的誇獎,先生您别太激動、注意形象、形象問題。”
形象?
伯特倫眨巴了一下眼睛,飛快的輕咳一聲放下手來整了整袖口,嚴肅臉的表示:“現在形象夠了嗎?”
安朵忍不住哈哈大笑,伯特倫還想調侃幾句身後傳來喬納森鄙夷的聲音:“得了,伯特倫在劇組别賣蠢。”
伯特倫轉過身去斜睨着對方,揮手冷笑:“這是我的地盤,輪不到你亂說。”
喬納森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上前一步來和安朵握手:“安小姐你演的很棒。”說着聲音一頓再而說道:“上次的事情多謝您的幫助。”
安朵伸出手去握了握,彎唇一笑:“這不是幫助,隻是因爲我也很喜歡修改後的劇本,況且劇本修改後的劇情對我更有利不是嗎?”安朵說着聳肩飒然的回答:“不需要謝謝,這對我們來說是雙赢的局面。”
喬納森張了張嘴巴,滿口的感謝被安朵說得不知該如何接下去,幾秒鍾之後隻能哭笑不得的攤開手:“似乎還真是這樣。”說着話将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安朵:“有機會再和安小姐一起合作。”
安朵大方的收了名片,鄭重點頭:“謝謝。”在某些地方比錢更重要的是人脈,就比如她現在缺的不是其他就是人脈關系。而作爲好萊塢電影公司的高層,他手中的資源肯定不少,既然對方含蓄的說了合作,那麽以後說不定真的有再次合作的機會。
喬納森豎起大拇指稱贊:“你的演技很好。”當初看試鏡錄像是一碼事,當真的看到現場拍戲又是另一種感覺。就像有的歌手你需要到了現場才能真實的感受到他音樂的魅力和沖擊力,而某些表演你也得到了現場才能感受到那種充斥骨髓的激顫。
“安朵的演技當然好。”伯特倫得意的插嘴:“否則我怎麽會選中她?”伯特倫得意的宣告着,旋即對安朵揮了揮手很人性化的說着:“給你一點時間休息,先去和你家那位剛才在我抱住你的時候恨不得砍掉我兩隻手的大牌影帝叙叙舊,再來準備下一場拍攝吧。”
安朵握着名片一怔,然後忽然間猛地醒悟過來轉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仍舊引人注目的封景虞。他穿着白色襯衫、漆黑的細碎額發蓋住飽滿的額頭,将他原本睥睨而逼人的咄咄氣勢和俊美的容貌襯托得儒雅而英俊沉穩。殷紅的薄唇牽起一抹沉穩的微笑站在那裏,見安朵看過來自然的張開雙手。
安朵一笑,快步走過去在對方收攏手臂扣着她腰肢的時候,擡手摟着封影帝的脖頸主動的送上去一個親吻。唇瓣觸碰、唇齒交纏,纏綿悱恻得讓人眷念不舍。
周圍響起一陣又一陣的尖叫和起哄聲,更有人咔嚓咔嚓的拍了照片,劇組本就熱鬧的氣氛刹那間似乎要沖破雲霄。但場中兩人仍舊是怡然自得,在衆目睽睽下将這個親吻纏綿到底這才退開,封景虞伸出指腹拂去她唇邊的水漬,擡眼看着周圍起哄的衆人,低沉着聲音輕笑着:“各位拍的照片待會兒能發給我嗎?”
衆人一愣,再次尖叫起來,紛紛繼續表示再來個熱情霸氣的親吻,繼續拍兩張。安朵哭笑不得的推開封影帝低頭的臉,見他無辜的向大家宣告:“她不願意。”
安朵睨了他一眼:“你夠了。”說着話和大家揮揮手,這才拖着封影帝的手走到另一邊:“什麽時候來的?”
“拍戲的時候。”封景虞擡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不住的在她臉上打量,最後得出結論:“瘦了。”
安朵忍不住吐槽:“大影帝您夠了,您這種語氣讓我想到了……”安朵說到這裏話音一頓。
封景虞銳利的眯眼,伸手掐着她臉蛋,慵懶的問:“像誰?”
安朵拍開他的手,惡意的面無表情道:“我外公。”
蕭老爺子?
封景虞眼中猝不及防的一怔,然後黑着臉低頭惡狠狠的咬着她的唇,直到安朵眼皮一跳連忙退開一步就着手機的反光去打量自己的唇角,生怕因爲這麽亂來待會兒拍戲的時候嘴唇腫了。
前一場戲嘴唇還是正常,後一場戲嘴唇就腫了。尼瑪那才叫奇怪好麽,她才不想以後成爲一個天大的笑柄。
封景虞任由安朵低頭仔細的看了又看,輕哼一聲彈了她額頭一下:“晚上讓你見識一下我和你外公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