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視劇在開拍最初就吸引了無數影迷的目光和曆史黨的關注,而劇組堪稱豪華的演員配置也讓國内所有觀衆對這部戲懷抱着很大的期望。無論是息影多年的餘君還是挑戰了不同形象的李越和将要演技人生三個不同階段的安朵,都賺足了大家的眼球和一直緊抓着大家的注意力和期待。
每當劇組曝光出一張定妝照,官方論壇和微博上總是會十分的熱鬧,粉絲們舔屏着自己的偶像,嚴謹黨們挑剔又欣賞着片中簡直美輪美奂的服裝和鏡頭之中出境的一些背景圖。而曆史黨們則看着照片翻着曆史書猜測研究這張照片對應的是哪一段曆史,總而言之一句話,這部戲可以說是從開拍初期就一直紅到了現在。
無他,這部戲實在是太良心了。
而在掰着手指頭翹首以盼許久後,這部戲終于開播了!
晚上八點,國内無數的影迷粉絲們準時的等待在了電視機前,緊緊的抱着遙控器,焦灼的等待着電視劇的開始。伴随着片頭曲中齊雲戈低沉沙啞而悠揚得蕩氣回腸的歌曲聲,這部戲在所有人屏息凝神之中迎來了第一集的開播。
而與此同時宣傳完畢回了蕭家的安朵也第一次在全家人的陪伴下看自己演的戲。
伴随着片頭曲落下,這部戲的開端卻并不是以安朵之前鮮爲人知的飾演她小時候的那個萌哒哒的小女孩兒作爲開始。
朱紅的城牆、華麗的宮宇城樓,伴随着一個内侍低眉順眼快步穿過幹淨的幾乎可以反光的大理石地闆,穿過那重重宮宇站在那皇宮之中最爲奪目的大殿之前,他蓦然站定腳步。雙手端着一盞藥水,彎腰九十度低頭面對大殿緊閉的房門,正要扣首一隻垂垂老矣的手臂卻忽然從身後傳過來,穿着暗紅****官服侍的老婦人蓦然擡手,示意他閉嘴。
而恰在此時大殿内傳來一陣瘋狂的咳嗽,大殿之外數十内侍、女官、和站得身姿筆挺的侍衛臉色皆是一變露出惶恐而憂慮之色。
恰在此時天上吹起呼嘯狂風,吹得枯葉散亂、宮女裙擺翻飛、長發遙遙,内侍手中穩穩端着的黑色藥湯被吹的冰冷,而與其同時緊閉的大殿内傳來一把壓抑而冷厲的聲音:“愛卿,你看!”
咦?
坐在沙發上正和安衡搶着薯片的安朵一下子挺直了脊背,隻覺得這句台詞似乎很熟悉。不等她多加思考,忽然間鏡頭從狂風呼嘯之中看似搖搖欲墜的大殿外穿透而入,直逼大殿之内。
龍燭高挂、大殿沉肅、氣勢雄渾。這個整個帝國權利的大殿下方站着兩人。一人高大偉岸、沉穩鑿鑿,饒是歲月給他的面龐沾染了痕迹也不減本身風華,而另一人卻是垂垂老矣。頭發花白、臉皮松弛、皮膚上帶着老人斑紋痕迹,甚至脊背都挺的不是那麽的直。擔當鏡頭從遠到近落在他們周圍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會第一時間抛棄那位高大偉岸的男人,下意識的落在旁邊明明難看的老者身上。
安朵極佳的記憶力在腦中飛快的搜尋着這段戲,幾秒鍾後終于在很久以前的一段記憶之中找到。然後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集中了注意力,目光緊緊的黏在了鏡頭之中那個蒼老也不算慈祥、更顯冷厲的帝王身上。
如果她沒料錯,這場戲就是當初她試鏡時演的那一場。誰也沒有想到,兜兜轉轉這場戲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在另一個人的演繹下呈現在她的面前。
而這個人還是餘君!
餘君啊,當年可以和裴牧相提并論的人物,一個真真正正的女神級别的演員。她的演技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登峰造極的被人稱贊乃至于如今都還戀戀不忘,她演過的經典電影到了現在仍舊是經典和時代的記憶,這麽一個堪稱傳奇的女子會怎麽演這段戲?
聯想到當初自己的演繹,安朵目光敏銳而飛速的在餘君的扮相和臉上的表情上掃過。
不同!
這與她當初演繹的并不同,她演的帝王是睥睨而偉岸的、脊椎挺直、脊背高傲揚起,但餘君飾演的帝王卻深刻的體現了一個詞語。那就是【老人】,是的此刻她诠釋的就是一個老人!
徐老先生當初不是修改了劇本嗎,怎麽會是這樣?
安朵唇線繃緊,眉峰蹙着細細而敏銳的觀察着她的表情。在姚姿束手擡步走到一塊地圖前仰頭負手而立時,忽然發現了一個她之前沒發現的地方。
餘君的步伐一步一步走的緩慢卻穩健如山,明明微微佝偻的身體卻愣是讓人覺得猶如山嶽一般的隻能讓人俯視和偉大。這讓她整個人看上去矛盾而和諧,明明站在旁邊的男人身材更高大、表情更嚴肅,但你第一眼看到的卻隻會是消瘦而蒼老的她……
安朵呼吸一滞,從挺直脊背的坐着到一下子站起身來。正在看電視的幾人頓時發現了安朵的不對勁,蕭遠沨挑眉問道:“怎麽了?”
安朵抿着唇角,直視着電視劇低聲回答:“這場戲我試鏡時演過。”
“哦?”大廳内蕭家所有人頓時來了興緻,蕭老爺子更是拍闆的哈哈笑道:“我外孫女兒肯定演得比她好。”
“沒有。”安朵語氣幹澀,雙眼凝視着屏幕,眼神複雜而感慨,帶着服氣帶着學習和深思的輕聲道:“我輸了。”
蕭老爺子瞬間豎起眉頭,不悅的炸了:“胡說八道,你怎麽輸了?”
“外公。”安朵那副深沉凝視着屏幕的表情終于被老爺子給破掉,哭笑不得的伸手揉了揉眉心,繃着唇角輕聲回答:“我真的輸了,這場戲我诠釋的時候,爲了讓人忽略掉我的年齡差所以将表現重點放在了帝王這兩個字上。而故意忽視了女帝和老年這兩個詞語,我當時以爲自己诠釋的很好,至少是超出了我水平的發揮,但現在才發現我對這個角色這段戲的理解錯的有些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