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暗道不好,早已經快一步上去通知向建林。而這邊楚晏眉峰緊皺,原本阻止的話卻是在安朵開口後徹底的咽下去。
“你!”沙發一旁,向婧被氣的漲紅了臉,眼中噌噌的冒着火焰。
“我?我怎麽了?”安朵淡定自若的伸手撫了撫耳邊散落的頭發:“我好得很,就不勞煩你關心了。”但這幅怡然自得的樣子卻更讓向婧氣的理智全無、神情癫狂,擡手抓起旁邊滾燙的紅茶就不管不顧的朝安朵潑來。
楚晏臉色一變擡手擋住:“向小姐,先生讓您下來恐怕不是讓您胡來的吧。”
向婧被扣住手腕,氣的尖叫瞪眼:“你給我滾開,你算什麽也敢攔我!”
楚晏臉色一沉,劈手就要奪下水杯,卻聽安朵冷漠的聲音忽然在旁邊響起:“楚晏你松開,讓她潑。”
楚晏眼中一頓,擡眼看去果不其然剛才還似笑非笑的安朵已經徹底冷了一張臉。隻見她放下劇本站起身來,站在向婧面前嘲諷一笑:“我們就看看她到底敢不敢潑。”
“安朵,你給我閉嘴!”向婧氣的尖叫,握着水杯的指尖都在氣的發抖,但眼底分明是猶豫掙紮和不敢。她剛才是真的氣的要潑過去最好燙死安朵才好,但等楚晏把她手捏着,她的理智忽然回來想到樓上這會兒恐怕已經知道了事情經過的向建林,一時之間哪裏還敢亂來。她現在的這麽肆無忌憚無非是仗着上次她吃了虧,向建林這段時間頗爲容忍她罷了。
但現在她和安朵鬧起來誰會赢?想到去年那次差點被打死的經曆,向婧猛地打了個寒戰。
将她表情看的一清二楚的安朵眸光一轉轉而看向她發抖的指尖:旋即嘲諷一笑:“你要是真的敢潑,或許我倒是會對你改觀一些,至少敢愛敢恨,但你現在算什麽,吓唬我嗎?”
向婧猛地擡頭,怨憤又怒火中燒的瞪着她。安朵氣的夠嗆,還真是禍從天降又颠倒黑白,這人怎麽這麽腦殘。這一年多來,她除了第一次在向家大門外的強硬以及報複,完全沒有任何想和向婧糾纏的意思,但偏偏她這麽想、對方不這麽想。既然如此,她爲什麽還要留給對方顔面。安朵深呼吸一口氣壓着快噴湧而出的火氣,絲毫不留面子的對向婧嘲諷道:“那可惜了,我不是被吓唬大的,你拿着水杯還真是對我沒任何影響。”
“你又有什麽了不起?你裝的多冰清玉潔多幹淨一樣,現在爲什麽坐在這裏,不一樣是爲了我爸的錢。”
剛下樓的向建林入耳的就是向婧這句話,他臉色一沉正要往前卻聽安朵冷淡的道:“所以你今天和我吵架就是爲了财産?那我就和你說明白,省的你以後拽着我不放。”
向建林腳步一停,沉默片刻擡手讓管家停下步伐,就這麽站在背光的這一邊等着安朵的話,下一刻安朵清冽而冷淡的聲音随之傳來。
“第一:我就算是爲了錢又怎麽樣?你能奈我何?就算我把他的錢全部拿走,你也得承認他的錢本就有我的一份,我比你更有底氣拿到。第二:我要不要是我自己的事、出不出現在這裏更與你毫無關系。第三:就算我不要他的錢,我也不會餓死。我還有蕭家、還有我的未婚夫,還有我自己的工作。”
向婧臉色變得難看而陰霾,眼中溢滿了怨恨和憤怒,氣的喘氣之餘又覺得委屈不甘心,握着拳頭連什麽時候被楚晏把水杯拿走的都不知道。安朵的話簡直比那次向建林的話更加傷人更加直白,每一句話刺進她的臉皮,好似把她身上的遮羞布全部撕光,露出最不能見人的地方。她氣的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當聽到最後一句話,她雙眼瞳孔緊縮成一根針尖,灼灼逼人的怒視安朵:“你的意思是我會餓死?”
“難道不是?”安朵淡聲回答:“向二小姐,你低頭看看你身上的東西哪一件是你自己能賺錢買得起的。歸根究底你現在和我鬧,無非就是怕我拿了所有的錢,有朝一日你過不上這麽豪富又揮霍的日子罷了。”
向婧睫毛一抖,神色慌亂的閃爍着。繃勁了牙關想要辯解,卻羞憤而崩潰的發現自己無從辯解。沒錯她爲什麽這麽針對安朵,無非就是擔心爸以後把财産都給她,那到時候自己要怎麽辦?她過了二十多年要什麽有什麽的日子,難道以後還要低頭看着安朵的臉色或者過着爲了錢财斤斤計較的生活?
她不甘心!
怎麽能甘心!
安朵就不該出現,這一切可能性就永遠不會發生。
“第四。”安朵唇瓣輕啓,霧霭的眼中平靜而冷冽:“就算我不出現又怎麽樣?向二小姐你覺得你真的能在向錫和向沄手中讨到好處嗎?”
嘩啦一聲,向婧最後一層遮羞布被徹底的撕碎。她憤恨的擡頭雙眼猶如刀子一樣怨毒的瞪着她,安朵不甘示弱嘲諷追問:“那麽我們在作個比喻,這個世界上沒有我也沒有向沄,你真的能保留好這麽一大筆的财富嗎?”
向婧咬着牙齒,尖聲凄厲:“你什麽意思?”
安朵沖面部表情扭曲的簡直像是麻花的向婧輕輕一笑,在氣的她更加慘烈後笑容漸漸加深,一字一頓的道:“就是你智商欠費的意思。”說完這句話終于覺得自己憋了好久的怒氣頃刻間煙消雲散。
尼瑪對付這種腦殘就不該含蓄和隐晦,因爲她理解不了啊。要說什麽就該這麽直白的、徹底的說給她聽,說的她面紅耳赤、最好是羞憤得自覺丢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