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對看似淡定實則頭疼的楚晏笑了笑,安慰道:“放心我不會放在心上,畢竟……”安朵輕輕挑起唇角,嘲諷的道:“對一個腦袋有坑的人不能要求更多不是嗎?”她真的不知道向婧的智商到底都丢到哪裏去了,向先生一看智商就超過水平線以上很多、丁容能這些年安安穩穩坐在這個位置上看樣子智商也在線,但爲什麽兩人生出來的向婧就是個腦殘?
明知道和她吵架打鬧最後自己也會吃虧,還如此的樂此不疲、躍躍欲試,實在是有些想不通。還是說向婧的智商這些年都被向沄給堵死了?
安朵胡思亂想着搖搖頭:“行了,不用管我你去忙吧。我繼續看這個,我還有工作要忙、明天回去劇組就會重新拍戲,熟悉劇本更重要我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麽無聊的事情上。”說着她摸了摸杯子,擡手對不遠處的傭人擡了一下手,輕笑道:“麻煩幫我換一杯熱水,謝謝。”
幾個傭人早就被安朵和向婧剛才那一番沖突吓得夠嗆,但偏偏又不敢多說什麽,此時聽到安朵吩咐連忙答應下來,倒了水後見安朵沒有遷怒的打算這才松了口氣。
楚晏聽安朵這麽說,卻是松了口氣之餘越發苦笑起來,安朵話說得完美無缺但就是這樣卻越發難對付。當另一邊又止不住的對向婧無語,也不知道那位向二小姐到底在鬧什麽,明知道這麽鬧下去對誰都不好,卻偏偏樂此不疲。
兩人說話間樓上已經知道了事情經過的向建林氣的臉色鐵青,挂斷了視屏會議盯着緊閉的房門,當門外傳來向婧踢踏的高跟鞋聲時他臉色更沉。向婧毫無所覺得扭開門把,愉悅而得意的喊道:“爸爸。”
當剛開口一份文件夾就朝她扔了過來,向婧連忙躲開臉上露出猝不及防的慌張:“爸你幹嘛?”
“我幹什麽?”向建林臉色發黑冷笑連連:“原本以爲上次的事後你能有點長進,但現在看不過如此,你剛才在樓下鬧什麽?”
向婧臉色一變,忽然咬住嘴唇強辯道:“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您憑什麽就罵我一個。”
向建林冷笑:“你真當我在樓上就什麽都不知道?我不求你們好好相處、也不需要你去演什麽相親相愛,隻要不鬧出事來就夠了,你連這點都做不到是不是?”
向婧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伸手緊緊的握住手張嘴就要亂說,但當她看到向建林鐵青的臉色時,下意識的瑟縮一下扭開頭繃緊了牙齒不說話。心中的怨氣卻是一層又一層的加重,憑什麽什麽都不問就定下她的罪,憑什麽?
“你下樓給我道歉後再說!”向建林沉聲吩咐道。
向婧臉色飛快的變得難看,猛地擡頭臉上寫滿了不情願的尖叫:“爸,你讓我去給她低頭?你怎麽這麽偏心?”
向建林氣的額頭突突直跳:“我要是真偏心,這會兒你就不是站在這裏和我狡辯,而是和你媽待在一起了!”
提起丁容向婧神色瞬間慌亂,一貫享受慣了的她當然不願意和她媽一樣,但越是讓她和安朵低頭,想到安朵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她就憤怒的想要咆哮尖叫。她氣的呼哧喘氣,忽然間尖叫一聲踩着高跟鞋沖出了門,踏踏的高跟鞋聲随之走遠,向建林盯着被打開後搖擺着的房門,臉上卻露出些微倦怠來。
人到了這個年紀才會思考過去也會回憶起當年的一些事,以前他雖然遺憾卻從不爲當年的事情後悔。但當到了今天,當安朵和向婧兩人産生矛盾這件小事時,他卻不由得由小見大想到或許當年他去妥協,今天的事情就絕不會發生。
可惜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向建林摁了摁眉心,決定加快速度爲向婧找到合适的丈夫。她的性格太過跋扈,一旦選擇門當戶對的人家,對方多半不會妥協和示弱。所以爲了她的未來不能選擇家室太好、對方一定要在他控制内,才能保證她一輩子安穩。
而這邊向婧氣的尖叫扭曲的沖下樓,在安朵一派漠然的目光中踏踏的走到她面前。胸口急促的喘着氣、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看着安朵的眼神憤怒有、怨恨也有,盯着安朵足足看了一分多鍾後,才咬着牙齒道:“我不會和你道歉。”
安朵挑起眉梢,對她忽然沖下樓的莫名其妙之餘多了一點恍然大悟,淡漠的垂下眼睑低頭繼續看劇本:“正好,我也沒想要接受你的道歉。”
“你!”向婧氣的要發瘋,包包刷拉的甩到了地上,看着端坐在沙發上一派優雅淡定的安朵,對比着此時她的癫狂之态,氣怒更重的諷刺道:“果然是演員,演技還真是好。你現在恐怕巴不得我早點死了才好吧,演出這幅淡定的樣子給誰看,惡心!”
站在旁邊的楚晏暗道一聲不好,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安朵之前沒生氣是給老闆面子和向婧之後要說出的那段話被他打斷,但現在向婧這麽說,安朵能忍下這口氣嗎?
擡眼看去果然安朵臉色已經變了,正要插手進去卻見安朵擡起頭看着向婧。明明她坐着而向婧站着,但無論是那雙霧霭桃花眼中露出的神情還是姿态都顯得她更加的氣勢高。楚晏眉峰一皺,簡直是被向婧氣的頭疼。
大家相安無事什麽都不說難道不好嗎?怎麽就非得鬧出一點事來?
“惡心?”恰在此時卻聽安朵輕飄飄的重複了這兩個字,下巴微擡目光冷淡的落在向婧氣的扭曲癫狂的臉上,嘲諷一笑:“在我看來,不分青紅皂白、是非對錯胡亂咆哮的更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