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段話說完,向老爺子和向建森臉色齊齊一變,魏玉香心頭咯噔一聲,眼皮急跳下飛快的反駁:“大哥您說的這是什麽話,沄沄一直都在國外忙着她的工作,況且她和安朵又沒什麽聯系,您也不能你女兒出了什麽事都栽到沄沄身上。就算您不喜歡她,看在這麽多年她孝順您的份兒上,也别陷害她啊。”
向建林懶得理會她,轉而看向向老爺子和向建森,眯了眯眼忽而涼薄的嘲諷一笑:“看來你們就算不知道今天的事,也該知道前段時間她幹過什麽。”
向建森額頭滲出冷汗,嘴唇蠕動兩下直覺不對勁的問道:“大哥,沄沄年紀小不懂事,您繞過她這一次,我在這裏給您賠罪,您要打要罰我都受着,還望您大人大量饒了她這一次。”根本不做任何解釋、任何辯解,就已經認了下來。向沄這個女兒他太了解不過,向建林這個大哥他也足夠了解,除非是真的證據确鑿和事情觸犯到了他的底線,不會特意從國外趕回來,隻爲了算賬。
向老爺子褶皺而消瘦得隻剩下一張皮的手背死死的扣龍頭拐杖,手背跳起一根根的青筋,卻是閉着嘴選擇了一言不發。
魏玉香看了看兩人,心頭一跳大步走到向建森身前,拽着他的手臂面帶惱怒去實則緊張的咬着牙辯解:“你胡說八道什麽!沄沄怎麽可能做這些事,你别胡說,向婧還差不多。”
“啪!”的一聲脆響,向建森抖着手給了魏玉香一巴掌,在她驚愕和震驚之中,咬着牙齒第一次鼓足了勇氣呵斥自己的妻子:“你閉嘴,别胡說八道!”
魏玉香瞬間睜大了眼,捂着自己的臉忽然尖叫出聲:“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向建森你這個混賬、廢物點心,我竟然打我!”
向建森額頭滲出冷汗,沒時間去理會暴跳如雷的魏玉香,反而看着冷眼旁觀不爲所動的向建林,面帶祈求懇切:“大哥,饒了沄沄這一次,我發誓!我以後一定好好教育她,絕對不讓她再亂來。”
魏玉香不管不顧的拽着向建森的手臂,尖聲咆哮:“向建森你才給我閉嘴!你别誣陷我女兒,我女兒清清白白的一個女孩兒怎麽可能亂來。京城哪家不知道我女兒最是淑女大方,你憑什麽就聽他的一面之詞就給我女兒定罪?哦!我知道了,你們就是看不過我女兒比安朵和向婧這兩個丫頭好,你們就是看不過她好是不是!”
“閉嘴!”身後傳來老爺子蓦然沉怒的訓斥聲:“你鬧夠了沒有,沒鬧夠就給我上樓。”
老爺子和向建森突如其來的轉變立場幾乎讓魏玉香傻了一般的呆滞,腦中停滞片刻直接捂着臉哭起來,順便跌倒在地:“爸,您從小到大最是寵沄沄的,您還不清楚她的性格。那麽純善溫柔,就算被自己堂妹搶了男朋友都忍了,怎麽可能做出什麽事來,爸您要給沄沄一個公道啊!”
“行了!”向老爺子吐出口氣,看向魏玉香滿臉疲倦:“閉嘴吧。”而後看向向建林,沉吟片刻咬着牙龈道:“那到底是你的侄女兒,她說的不錯,到底你看着沄沄長大,又是一家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别太過火了。”
向建林笑得涼薄,冷眼看着和向沄有幾分相似的魏玉香,聲音猶如寒風過境的森冷:“得饒人處切饒人?一家人?父親我可記得幾分鍾前你還對着我女兒鄙薄不堪、恨不得她死了才好,省的丢了你向家的臉。怎麽這會兒換了個人,就變成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向老爺子臉色難堪,他護短是一碼事被兒子點出來卻又是另一碼事。
“她對付了朵朵幾次您清清楚楚,這幾件事我都小懲大誡,算是放過她,但事不過三,我忍了幾次不代表能一直縱容她亂來。”說完他冷聲譏诮,看向坐在地上仍舊在訴說着她女兒有多冰清玉潔的魏玉香,惡意的揚起唇角:“你既然不承認,那我就把你女兒做過的好事都給你看看。”
說話間身後的保镖配合的送上來一疊照片和證據,向建林看也沒看的扔到了魏玉香面前。魏玉香咬着牙齒打定了主意不相信,但當視線落在照片和證據的資料上時,臉色變得慘不忍睹的蒼白,虛軟而不可置信的尖聲叫起來:“不!不可能!沄沄不可能做這種事!”
向建林目光跟着掃了一眼,臉色随之跟着變得灰敗,睜大了眼心中除了震驚卻是心中随之泛起的恐懼,他猛地扭頭看向向老爺子,卻見他的目光同樣鎖定在散開在地上的那一疊資料上,原本刻薄而沉着的臉刹那間變得難看至極。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最喜愛的這個孫女兒竟然狠到了這種程度也蠢到了這種程度。之前勸慰也是警告向建林的所謂一家人的話此時變成了巴掌啪的扇在了她的臉上。難以遏制的震驚、震怒讓他蒼老的身體氣的搖搖欲墜,腦中眩暈一片。
向建森眼看不好,急忙沖上前扶着他:“爸。”
向老爺子死死的扣住向建森的胳膊,渾濁的雙眼變得銳利,直直的看着對面的向建林一字一頓的咬着牙齒逼出口中:“這件事給我瞞下來,一點風聲、不!一個字也不準洩露出去。”他難以想象當這件事傳揚開來,向家的臉會被踩到何等地步。這是比當初蕭家敲鑼打鼓在門前要說法的事更醜陋得多。
至少在安朵沒回向家前,她就是外人,對付外人什麽手段隻要私底下來都是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