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心中暗道果然不正常,面上卻牽起一抹微笑,鄭重的點了點頭,面帶感激的回答:“我會的,謝謝提醒。”剛才看那架勢,要是她真的跌倒在那個金發男人懷中恐怕會生出不少的事來。諾曼眼疾手快的抓住她,可以說是給她免除了一次潛藏的大麻煩或者說危機。她在心中暗暗将這件事記下來,等以後有機會一定得記得還這個人情。
梅沙須臾一皺眉:“你就在劇組這幾天,怎麽可能惹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麻煩?”
安朵牽了牽唇角,跟着梅沙走出電梯,嘲諷一笑:“我不找麻煩,可麻煩卻不舍得放過我。”
聽到這話梅沙眉頭越皺越緊,實在是想不通剛來到北美,然後又沒多久就出國來這邊拍戲、差不多天天是劇組、酒店兩頭跑的安朵會有什麽功夫和人産生糾葛和麻煩。但雖然想不通她還是整了整表情,握住她的手:“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可以來找我。”話剛說完就自覺有趣的灑然一笑:“想必有封給你撐腰,也沒多少人能找你麻煩。”
安朵笑了笑對此不置可否,和梅沙在酒店門外分别後,她推開門進了卧室。房門一關上艾迪就皺着眉焦急的說道:“安小姐,要不要給封打個電話告訴她這件事。”在他看來,差不多孤單一人來到國外的安朵孤立無助,唯一的依靠就是封,而此時遇到了這種事能幫上忙也最能幫忙的也隻有封。更何況他們的關系,封景虞的幫忙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了。
安朵垂着眼眸漫不經心的嗯了聲,低頭看着自己之前握着扶梯的那隻手。雖然纖細卻有力,絕不是那種會突然酸軟無力的樣子。她試探着戳了戳手腕處的軟筋,整個手瞬間像是痙攣一樣的柔軟無力、安朵眯了眯眼,眼中的清亮确實被晦澀和若有所思代替。
“都怪我。”艾迪懊惱的臉色鐵青:“我當時應該待在您身後的。”
安朵擡起頭笑了笑:“當時人那麽擠,你怎麽可能擠過來,再說了,這種突發事故誰也不能預料。”說着放下手笑得灑脫而若無其事:“行了,沒事的。”
艾迪仍舊是皺着眉:“要不然我們先給封打電話?”
“我會告訴他的。”安朵伸了個懶腰,讓自己平複一下今天高強度集中注意力的拍戲以及晚上直播節目那個巨大彩蛋驚喜的震撼,轉頭拍了拍艾迪的肩膀:“行了,别擔心,我真的沒事,你們先去休息吧,待會兒我會打電話給他的。”
比起艾迪的擔心,羅曼對她對她有一種迷之自信,好想天塌下來她也能輕松愉快的搞定一樣。原本憤憤然的鼓着腮幫子認同又贊同艾迪的話,但聽到安朵這麽說以後就很心大的點點頭,還拍了拍艾迪的肩膀安撫:“行啦,别擔心,安姐說沒事就一定沒事的。”
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看的安朵好笑又有趣,但仍舊是配合的對着艾迪點點頭。艾迪見時間已經很晚,明天又有拍攝任務,這才點了點頭和羅曼一起走了出去,離開前還很負責很有責任心的告訴她:“晚上如果遇到了什麽事,請一定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
安朵笑着點點頭目送兩人出去,這才脫掉了外套赤腳踩在地上進了浴室洗漱。她在搬出和倫娜合住的房間後,半點沒虧待自己的訂了一個不錯的房間。比起之前合租的房間不知道好到了哪裏去,而這種純粹的沒有陌生人入侵的私人空間也讓她放松的多。
另一邊封景虞用最快的速度避開電視台附近守候的衆多記者,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車。先拿出電腦翻看了一下網絡上的評論,在發現雖然不是百分之百是好的,但也有百分之九十是正面報道,這才丢開電腦拿起手機撥通了向先生的電話,禮貌的道謝:“今晚多謝您的幫助。”
他可以引導節目組的輿論,但能造成在網上大篇幅、甚至于不僅限于北美而是在多個國家的正面新聞報道卻頗有些力所不及,所以今晚的這場行動,當他在節目上講述着故事的時候,向先生其實也沒閑着的讓旗下的人控制着網絡引導輿論。
向建林接到電話冷笑兩聲:“行了,别給我說好話,就算你送給我一百箱蜂蜜我也沒什麽和你好說的。”
封景虞彎起唇角,輕聲淺笑:“今晚的确多謝您的幫助,向您道謝這是應該的。”
向建林鼻腔中噴出兩聲冷笑,忽然咬着牙:“你壓我女兒戲?”
封景虞唇角笑意微微僵硬,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向建林繼續冷笑:“你敢灌她酒!”
不等封影帝斟酌詞語解釋這隻是在節目上的誇大性形容詞,向先生又寒聲而言:“你還敢勾引她!”此時此刻向先生心中蓦然勇氣一股悔意,要是他當初早點從姚姿口中挖出安朵的消息,怎麽可能會等到後來才知道。要是早點知道,至少……至少也能隔開某個狼子野心的人。
雖然此人眼下看着還是不錯,但任誰處在長輩和父親這個位置,想到自己女兒被人磨走,都會氣的牙根癢癢,嗯……和蕭老爺子此時的心情有異曲同工之妙。
三個問題接連撞進耳中,封影帝面帶無奈的摁了摁眉心,斟酌着言辭正要解釋,忽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向建林的陰沉沉的冷笑:“這件事就算我不找你算賬,蕭家那群人也等着你。”
一想到這個他就通身愉悅,雖然他對蕭家也是心有餘悸,甚至吃虧頗多,還是那種沒底氣的甘願吃虧的那種,但當自己吃虧變成别人吃虧,特别當要吃虧的那個人曾多次氣的自己牙根癢癢的時候,他心中就湧起一股惡意的愉悅之感。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巴不得這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點吧。
向先生湧起痛快的愉快感,簡直要笑出聲來,一擡頭卻忽然間看到防盜眼前屏幕上的幾排字,眼中露出暴怒和陰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