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濺起的相機殘片,以及一地的相機碎塊,尖叫的記者猛地停止了咆哮,慘白着臉猶如被蹂躏的小女孩兒一樣恐懼的擡頭看着面前的保镖,心中的感歎号簡直是加粗再加粗的蜂擁。
踩碎了!
居然踩碎了!
上帝他以爲他的腳是錘子嗎?或者說是石頭,不對……難道是鐵塊?
記者心中那一瞬間的心情宛如一百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呼啦啦的吹着西伯利亞寒風,最後站在峰頂上拔涼拔涼的渾身哆嗦。
“警察?”恰在此時頭頂傳來一個保镖面無表情的聲音,記者揚起腦袋,果不其然就看到那個踩碎了自己相機的惡魔正兇狠的瞪着自己,他渾身一抖,就聽到那個黑人保镖咧開一口白牙,笑得血氣森森:“我想我也要報警,因爲你們的問題以及剛才混亂之中的肢體動作完全有損我的雇主的安全。”
雇主?
記者們下意識的看向站在旁邊仍舊護着懷中未婚妻一言不發的封影帝,保镖順着他們的目光看過去,眨了下眼也并不解釋的任由他們誤會。
很滿意自己造成的影響,保镖慢吞吞的蹲下身撿起碎成塊的攝像機中的内存卡,在手上抛了抛,然後對着坐在地上的記者龇牙一笑,隻聽到清脆的一聲斷裂,那張内存卡已經被捏斷碎成幾小塊兒,然後随手丢到地上。
記者懵逼的坐在地上,心裏涼飕飕的一片。媽哒的,比起直接踩碎了攝像機,徒手掰斷内存卡簡直是小意思嘛,小的不能再小了,呵呵哒,才怪!
他心裏卧槽一聲,十二分的後悔起剛才他往前擁擠的時候不該腦抽發瘋的想要走偏門去拍那位小未婚妻的身材以及那雙修長纖細的腿,否則自己怎麽會這麽倒黴的單獨被拎出來丢在地上丢人。
上帝,他隻是下意識的……下意識的在拍不到正面覺得美什麽爆點可拿後,想要寫個吸引人的某種标題,比如封的這位未婚妻的身材?當然遣詞造句以及拍的照片的角度有那麽的一點那啥,但在西方來說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但特麽的哪知道會這麽倒黴。他敢肯定,面前的這個保镖肯定發現了他的小動作。
他咽了咽口水,不敢反抗的眼睜睜看着面前的這位保镖先生丢了一張支票在他身上,眯了眯眼掀開眼皮龇笑:“攝像機以及你的……醫療費!”
醫療費三個字說的格外的血腥又森寒,記者哆嗦了一下,就看到在現場一片懵逼震愕的情況下,那些保镖護着封幾人,不留給這些記者任何的反應時間,條理有序整齊有緻的走出了機場。
機場内一大波記者們面面相觑,看着那十幾位雖然被西裝遮住,但一看西裝下就是肌肉結實的大漢消失在眼前,才忍不住發毛的嘀咕:“上帝,誰誰能告訴我這是玩兒的什麽?拍電影?還是007?哦!這到底是什麽鬼,隻是想采訪一下而已,用得着這樣嗎?”
坐在地上的記者默默的收起支票,一言不發的就想要偷偷溜走。絕對不要被這些人知道自己剛才攝像機是往哪裏擺的,否則他很有可能在那位兇殘的保镖先生面前撿回了一條小命,反而在這裏被群毆緻死。
哦!這簡直是太恐怖了。
這邊廂被前後護着急駛而去的黑色加長車内,之前那位踩碎了相機、自稱約翰的保镖先生正對安朵笑得一臉的溫和可親:“小姐抱歉,是我們來晚了在鬧出這種麻煩來。”
“不。”安朵隐晦的瞥了眼對方那雙腳,牽了牽唇線:“這都是我惹的麻煩。”她很有自知之明,要不是她的放松絕對不會惹出這麽大的事來。
“就算沒有你,多半也會被圍住。”封影帝手中拿着一盒濕巾正有條不紊的擦拭着自己身上之前被碰觸到的地方,看着她解釋道:“我說過國外的這些狗仔記者完全就像是無孔不入的螨蟲,比喻大概有些惡心、但用在他們身上卻是十分的恰當。對于他們而言,就算我們渾身都裹着膠布,仍舊能從無數人中認出來。況且我們身邊還跟着經紀人和助理,你要相信,在好萊塢絕大多數的記者眼中,在某些地方看到了我們身邊的助理和經紀人很多時候就相當于見到了我們。”
“是的,小姐。”約翰聳肩,眼中隐着一絲惱怒來:“那些狗仔就是這麽的惹人讨厭。”想到被他砸爛的那隻相機内可能拍到的東西,他臉色變得很是難看。老闆才讓他來接人,結果就發生這種事,這不是打他的臉麽?要不是當着那麽多媒體記者的面不好真的教訓人,他怎麽可能給出那張支票,不把人揍的半死都是好的。
“約翰先生。”封景虞側過頭來,終于放下手中的濕巾,微笑着問:“請問我們現在是去哪裏?”
約翰眨了眨眼回答:“當然是回老闆給小姐準備的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封景虞挑起眼來,笑得舒然而優雅:“我想我們剛來這邊,她對這裏還不大熟悉,我和她住在一起就好了。當然……”封景虞攤開那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淺笑着低聲道:“我那邊絕對有多的房間。”說什麽分開住他怎麽會願意,開玩笑。就算下次再被蕭家上下齊上陣揍人,在這種關鍵時刻也絕對不能放手。至于向先生的威脅,先斬後奏後誰還會記得?
“這個……”約翰皺了皺眉,糾結爲難的回答:“但老闆說過,今天要把小姐送回家。”
“從這裏到我那裏似乎更近,去那邊也一樣。”封影帝演技爆表,笑得優雅深刻。
約翰臉色一沉,咬着牙齒堅定拒絕:“不如先送小姐過去看看,至少要認識自己住的是那棟房子不是嗎?”
“不用了。”安朵無語的看着兩人暗藏風波的交戰,一邊吐槽封影帝的幼稚、一邊頭疼向先生吩咐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