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鏡?
真的是視鏡!
并且專門爲她而來的視鏡?!
那一刹那間,她幾乎是難以控制表情的呆滞在原地,腦種翁然炸響,又像是一簇煙花蓦然在腦中炸開,燈火輝煌、璀璨奪目,讓人目眩神迷的血液澎湃而呼吸急促。
足足過了半響她這才醒過神來,腦中快速而又緩慢的消化了這個話題,而後屏住呼吸一字一字的把這句話在腦中過了一遍,好歹保持着一絲理智,:“你怎麽知道的?”
“剛才打電話回國。”封景虞屈起修長的手指在她腦門敲了一下,挑眉打趣:“怎麽?不相信。”
當然不是不相信,封景虞這厮有時候雖然愛逗她,但這種鄭重其事的大事他絕不會開玩笑。安朵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幾秒鍾後不知想到了什麽,原本驚喜睜大的眼緩緩眯起,揚起下巴看向某人:“你不是說這段時間不和國内聯系嗎?”
封景虞眨巴了一下深邃迷人的眼,彎腰湊到她面前笑着問:“你确定現在要和我追究這件事?”
安朵抿着唇,瞪了他一眼,再也顧不得其他、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激動情緒,飛快的改變了姿勢站在沙發上,雙眼堅定斬釘截鐵的沉聲說道:“回國,我要回國!”
封景虞翹起唇角:“不想看黑蓮花和鬧短路的世界大戰了?”
“不!”安朵腦中嗡嗡的一片眩暈又混亂,想也不想的堅定回答:“當然不想。”
封景虞唇邊笑意漸漸加深,看着站在沙發上的安朵,拖長了聲音慢悠悠再次問:“不想看向沄倒黴?”
“不想!”安朵再也不想聽他廢話,不等封景虞反應過來連忙跳下沙發:“我現在什麽都不想,我隻想回國!馬上回國!一分鍾也不想待在這裏,也不想耽擱了!我的手機呢?我的卡呢,我要給妃姐打電話,和她确認這個消息,伯特倫爲什麽會來找我,他……他的新電影中難道缺少一個亞裔角色?但不對,如果他缺的話,上次在小鎮見面爲什麽不說?”
安朵一邊魔怔般的自問自答、一邊手忙腳亂的找着手機,整個人的情緒瀕臨最高頂點。封景虞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動作,臉上笑容一寸寸擴大,看着她将行李箱翻得亂七八糟,這才走上前去,站在她身後,慢慢張開了雙臂。
安朵正彎腰在地上翻撿着從行李箱翻出來的行李,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存在,直到整個人被人騰空抱起,才蓦然驚呼一聲雙腿騰空,氣的手肘往後錘了他一下:“放我下來!”
“别急。”封景虞抱住她,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揉了揉她的額頭:“腦袋不疼了?”
“不疼。”安朵堅定回答,又踢了他一下:“放我下來,我要找手機和妃姐聯系,都是你之前說把電話丢掉,結果我不知道把手機塞哪個行李箱去了。”
“拿我的打!”封景虞把她放下來将手機塞給她,看着她滿面焦灼,溫聲安撫道:“别急,伯特倫在國内等着你不會離開。現在你冷靜下來去和鳳妃打電話,然後我訂機票我們明天就回國。”至于這次所謂的度假,雖然遺憾就此落空但想到這個度假開端的種種阻礙和災難,似乎就這麽結束也不錯,想要度假以後還有的是時間。
安朵拿過手機顧不得和封景虞寒暄,連忙撥通了鳳妃的電話,電話剛接通她還沒說話以表達激動的心情,就聽到她高貴冷豔經紀人陰森森的呵呵冷笑:“終!于!舍!得!給!我!打!電!話!了?敢把手機丢了?卡換了?把行程都瞞着我!你好得很啊你!”這膽子簡直肥了,那瞬間鳳妃有種安朵曾經面對安衡咬牙切齒的感覺。
語氣中裹夾着的寒氣隔着半個地球都凍得安朵忍不住汗毛乍起、打了個哆嗦,也讓一直沉浸在激動和血液澎湃中的她飛快清醒冷靜過來,想清楚了前因後果,臉上頓時露出尴尬之色,輕咳一聲虛弱解釋道:“抱歉妃姐,這都是我的錯。”
鳳妃冷笑:“當然是你的錯!”不過想到平時靠譜又從不亂來的安朵忽然亂來這麽一次,鳳妃沉默片刻忍不住問道:“說!誰讓你把手機卡丢了的?”
安朵再次咳嗽幾聲,蛋疼懵逼的同時,瞥了眼旁邊正收拾着他剛才丢出來亂七八糟行李的封影帝,輕輕吐出口氣,語氣軟弱、哀聲凄凄的示弱着:“妃姐,我生病了。”
“生病?”鳳妃滿腔等待發洩的怒火頓時卡在喉中,在腦中過了一遍這兩個字,忽然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心頭一緊騰然從辦公桌前騰然站起:“生病?怎麽會生病?你才去了幾天,發生什麽事了?”
語氣之焦灼、聲音之冷意,以及其中夾雜着的無限關切随着話筒隔着半個地球傳進安朵耳中,她又是愧疚又是心虛,連忙安慰被吓得不輕的鳳妃:“妃姐你别擔心,隻是水土不服加上有些小感冒,沒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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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妃揉了揉眉心,暫且放下心來,吐出口濁氣重新坐在椅子上:“回國我先給你安排醫生檢查一下。”安朵既然在生病中,爲了不影響試鏡,顯然要确定病情再說,至少在不會影響到時候發揮。
眼見對方語氣恢複正常,安朵暗暗松了口氣,忙點頭應是:“好。”
其他事說完,鳳妃沉默片刻坐回位置上,而後直接進入正題:“你應該知道這件事了?”
安朵一下子屏住呼吸,繃緊了脊背鄭重回答:“知道了。”
“那好。”鳳妃聲音一沉,斬釘截鐵的吩咐:“這次休假提前結束,馬上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