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廚師在國内很有名氣,自己擁有自己的私人餐廳和最挑剔選擇客人的權力。從不接受外雇,一個月隻會在自己的餐廳中做一頓飯,菜單自己決定。可想而知當向先生把他送來這裏來,并且在那位廚師先生遞給她菜單讓她點菜的時候,她有多懵逼、大家有多震驚。那些之前還能無視他背後的人是向先生的劇組大家,乍然的醒悟過來她的背景和情況,免不了改變态度、局促。
她并不想成爲劇組的異類亦或者被特殊對待,她的工作态度是工作與生活分開,而顯然或許劇組的特殊對待會影響她的工作情況。但好在李越幾個朋友插科打诨将這件事笑呵呵的岔過去,安朵讓旁邊的酒店經理幫忙照顧好外面用餐的劇組各位,這才又進了包廂。
包廂内,無論大家内心到底怎麽想,但表面上卻都配合的擺出一副笑呵呵的和諧模樣來,一頓晚餐也吃的開開心心,等晚餐後送走了大家,安朵再次去向那位老廚師道謝,然後才回了酒店房間,先給向先生撥了電話,一番感激道謝後在之後的話題中含蓄的隐晦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向先生何等人也,如此老奸巨猾之人當然是第一時間就聽出了安朵話中的意思,挂斷電話後沉吟又深思,面帶嚴肅。封景虞那厮從國外送吃的回來就行,他送個廚師過去就不行?刹那間,向先生對封影帝又是一番咬牙切齒。
卻故意不去想封景虞送吃的,是男女之間表達愛意的方式。他送廚師,是土豪炫富的高傲姿态,兩個根本就不能比好麽?
在經過向先生的一場送廚師風波後,劇組雖然生出了一些漣漪,但安朵的态度一如之前毫無改變,該怎麽拍戲還怎麽拍戲、被導演訓斥也如之前一樣恭敬禮貌的聽着,對劇組大家仍舊是笑容盈盈、和之前一模一樣,讓不少觀望的人失去了揣測的心思,恢複如常。
與此相對應的是劇組的拍攝越發順利,而在這種順利的氛圍之中,一周後安朵悄然請了個假回了京城,與此同時一架私人飛機緩緩落在了京城機場。在機場安保和封家私人保镖的嚴格控制下,飛機上緩緩的下了一行人。
封淵與老夫人緩緩走下來,在她身邊是一個十七八歲身姿筆挺的少年和一個穿着白色裙子套裝、梳着優雅頭發的中年女子。在他們身後,一個身材高大氣勢威嚴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正與旁邊抱着一個小不點的封景虞說話。
兩人之間眉宇輪廓很是相似,但封景賀身材高大、帶着一股手握權勢多年而生出的偉岸浩大,面部更加堅硬,而旁邊的封景虞卻是身姿筆挺、容貌更加肖似老太太,五官精緻深邃而輪廓分明、穿着一襲條紋西裝,越發襯得身姿筆挺而欣長如玉,面帶微笑、優雅又華貴,猶如從油畫中走出中世紀貴族。
一行人低調的乘車出了機場,往蕭家在京城的住所而去。加長的車内,封淵看着窗外京城的景色不由得感慨:“十幾年沒回來,這裏變化大的都認不出來了。”
“可不是。”老太太笑着看出去:“變化太大了。”
“c國近些年發展迅速,是很好的一個版圖市場,如果能找到合适的項目,賺錢不成問題。”封景賀正與封景虞說話,聞言插嘴了一句。
“行了。”封淵翻了個白眼:“這次回國是來搞定你弟弟的婚事,不是讓你做生意來的,收起你想要開疆擴土的心。”
封景賀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鼻子,恭敬颔首:“您說的是。”然後絕口不提這個話題了。
老夫人失笑,而後問旁邊的兒媳:“準備的禮物都妥當了嗎?”
“都妥當了。”這位穿着白色套裝、胸口别着精緻的胸針、氣質優雅的中年女子桑藴微微颔首:“東西讓後面車子的人帶着,待會兒回了家我會再分揀一次。”
老太太颔首:“你辦事,我放心。”
桑藴看了正逗弄自己小兒子的封景虞,然後撲哧一笑打趣道:“阿虞好不容易有了穩定下來的心思,我當然要極力支持。”
封景虞垂眸逗着自己腿上的小不點,聞言揚起眼睫擡頭,溫然一笑半點沒有緊迫之感,雲淡風輕風光霁月、聲線慵懶的優雅:“那就多謝大嫂幫忙了。”
“哎呀。”桑藴打趣之意更濃:“我們家三少可真繃得住,訂婚當頭就不緊張?”
“當然緊張。”封景虞口不對心的彎唇一笑,那副優雅俊美的模樣,炫花了車内人的眼:“不過緊張都在心裏。”說完繼續捏着懷中的小不點軟乎乎的手。
京城除了日漸繁華的城市,免不了的還有每個繁華城市都有的堵車,在一行車隊堵在高架橋上的時候,旁邊坐着一言不發的少年看着窗外忽然咦了一聲:“小叔,那就是我未來小嬸嗎?”
封景虞跟着目光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高架橋附近一動摩天大樓外屏巨型廣告牌上正在播出的香水廣告。
廣告中的女子一頭拖地長發、赤腳從冰原森林中漫步而出,一條裙尾漸變、其上粉色的長裙漂亮的如夢如幻、随着女子精緻腳踝的步伐走動,她身上的裙子和一頭漆黑到地的頭發漸漸的從尾尖泛起冰藍之色,一點一點、一瞬一瞬、美得猶如夢幻冰雪。
她的臉冰冷而蒼白,隻有唇上一點胭脂的绯紅,一頭漆黑如墨的發絲與她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她臉上的表情随着在冰原森林中的走動,從漸漸微笑變成越發蒼白孤寂,那股整個世界隻有她一個人的寂寥孤單從每個毛孔、眼神、每一縷發絲溢出,然後透漏出巨大的光屏,讓所有看到這個廣告的人都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