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雙眼猛地一亮:“那您能教教我嗎?”
“教?”向建林挑眉,灑然一笑:“這個可不用教。”然後擡手看了看手表,拍了拍安朵的手示意道:“今天還有一下午時間,你和我去趟港城的公司,待在我身邊學一下午怎麽樣?”
“公司?”安朵下意識的拒絕:“我還是不去了。”
她和向建林關系和好不算什麽,但要是讓向家的人知道她去了向氏,還是以這種身份待在向建林身邊聽了公司所有的事情,恐怕又會鬧出一堆的事情來,最重要的是現在向氏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向錫被挑出了向氏總部,而她要是去了,無論她和向建林是什麽意思,其他的人都會誤以爲向建林轉而想要培養她。這種麻煩她不想沾,也對此避之不及。
“那去我在港城的住處。”向建林早已經預料到,聞言随口說道:“這邊公司我本就沒去幾次,在家裏處理事情也方便。”雖然港城的向氏公司很大,但實際上港城并非是向氏總部,在安朵沒被認回來之前,向建林待在港城向氏的時間少之又少,直到最近半年因爲安朵在港城待的時間最長,這才轉移了重心。
說完他不等安朵拒絕,就擡手對不遠處的楚晏揮了揮手,楚晏頓時了然的對不遠處跟着的幾輛車使了個眼色,幾輛車頓時加快了速度開了過來,向建林拍了拍她的手道:“走吧,這會兒回去正好能吃個午餐。”
車都已經開了過來,她當然不會大掃興緻的拒絕,給不遠處的羅曼示意了一番。先和楚晏配合的将向建林送上車座,然後才坐了上去。
和京城向家的奢侈相比,向建林在港城的住處卻是低調了不少,當然這也僅限于相互對比。高檔小區的頂層,一層四戶全部打通成一戶,看上去寬闊而沉穩,布置簡練而大氣。
安朵聽說過喜歡将自己的住處和辦公室安置在最高處的人心裏總有睥睨俯覽的野心,她不知道這句話說得是否正确,但看着公寓寬闊而明亮的落地窗,站在那裏俯視看去,卻真的有一份俯覽衆山小的架勢。
看到安朵站在落地窗邊,向建林指了指旁邊的望遠鏡:“這個是特地讓人定做的,能看的更遠也更清晰!”
兩人說話間保姆已經将菜都送上了餐桌,然後過來叫兩人吃飯,安朵坐下時看了一眼,發現大部分都是自己愛吃的菜,頓時一愣看了一眼對面面露期待的的向建林,然後深呼吸口氣壓下心裏的顫動,盈盈笑道:“阿姨做的菜真香,看着就一定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向建林心中歡喜,他和安朵統共吃過三次飯,第一次是不歡而散、第二次是生疏禮貌,直到這第三次才讓他找到了父女之間的氣氛,向來隻有别人奉承的他熱情的拿起公筷給安朵夾菜。
安朵笑着吃完,拿起勺子給他舀了一碗湯:“您也吃。”
一頓飯吃的溫馨不已,讓站在不遠處的楚晏看到了忍不住松了口氣,笑容越發擴大然後退後走出飯廳開始整理向建林需要處理的事情。
吃完了午餐,向建林帶着安朵進了書房,端了把椅子給安朵坐下,桌子上放着點心和紅茶,旁邊還擺了幾本二十幾歲女孩子最喜歡看的時尚雜志,如果不看向建林身邊的文件夾以及冷肅的态度,還真是有幾分下午茶的感覺。
向建林開始處理公事,大刀闊斧的坐在寬大的紅木書桌前,眉目冷厲、看着文件的态度審視而冷靜,随意捏着筆的手指像是捏着一判生死的玉玺。
要是滿意他就放在一邊待會兒再說,要是不滿意就是直接丢遠。文件處理完、楚晏通知他有個國際合作案的視頻會議,安朵坐在一邊能看到視頻會議上的向建林凱凱而談不卑不亢、冷靜睥睨的一面,視頻會議結束卻是公事幾個高層打來的電話,她又聽到了向建林冷厲寒聲的訓斥。
她原本隻是想學習如何表現那身氣勢,但看久了卻發現了另外一件事。她自以爲了解的向先生似乎隻是片面的,從蕭家以及丁容那些事情中了解到的絕情自私,他在自己面前表現的前所未有的軟和沉然,以及現下在商場上運籌帷幄和那些老外朗然而談、來往間睥睨于掌心的氣勢。
整整一下午她學到的不僅是向建林在商場上的處理方式,還有對向建林的越發了解。等吃了晚飯告别回家坐在車上的時候,羅曼好奇的湊過來問道:“安姐你在想什麽?”
安朵伸了個懶腰,擡起頭來灑然一笑:“其實向先生這個人還不錯是不是?”
羅曼深思兩秒也随着點頭:“是啊,我一直以爲向先生好兇的,結果那次竟然爲了救你真的撲了過去,安姐那時候吓死我了,我看着你掉下來的時候徹底的就吓傻了,但是向先生直接撲過去居然接住了你。”羅曼重重的深呼吸兩口氣,看着安朵很認真的說:“雖然向先生很兇,但對你真的很好呢。”
安朵握緊了手,看着窗外輕聲嗯了聲:“……我知道。”然後深呼吸口氣,将自己從那種有些悲傷的情緒中挖掘出來:“明天就去試鏡了,快回家我還得看一會兒劇本呢。”
羅曼一個激靈猛地醒悟過來:“對吼,安姐你明天一定要加油,在徐老先生面前表現得超級棒,把那幾個想要搶角色的人都碾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