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苦笑,垂眸握緊了他的手指,啞聲問道:“那你能接受嗎?”如此悚然的事情,有幾個正常人能淡定接受,但她卻忘記了封影帝就不是個正常人。
封景虞一挑眉:“不能接受。”
安朵心頭一沉,之前的期望在一點點的墜落,但下一瞬間額頭卻落下一個淺淺的親吻,撞入耳中的話語低沉而有力:“但仔細想一想,爲什麽不能接受?”
一瞬間猶如從地獄升入天堂,安朵心髒猛地跳了兩下,見封景虞深深的看着她,薄唇挑起撫摸着她的面頰:“在我眼中,你永遠都是你。”獨一無二、無可替代,既然如此爲什麽要在乎那麽多?
刹那間,安朵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時的心情。塵埃落地的喜悅還是終于松了口氣的放松亦或者甜蜜情話後的酥軟,她很少哭、因爲這個舉動軟弱而又無用,但此時她眼中卻不由自主的滲出一滴晶瑩的淚水。
“哭什麽。”封景虞撒風景的伸手給她抹掉淚水,然後評價道:“真醜!”
“你!”安朵氣得瞪眼,迎頭卻是對方笑意深深的模樣,她心頭一顫圈起手臂攬着他的胸膛。
下午陽光燦爛,兩人靠坐在露台,封景虞将她攬在懷中,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失聲低笑。安朵正捧着一杯紅棗蜂蜜水慢慢喝着,聞言擡頭問道:“怎麽了?”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裏嗎?”封景虞挑起唇角,眼中泛起笑意深情。
安朵蹙眉思考:“劇組?”
“錯!”封景虞撕了她臉頰一下:“再猜?”
“拍戲?”安朵拍開他的手,繼續猜測。
“錯,繼續猜。”封景虞擡手給她額頭彈了一下。
“猜不到了”她不配合的揉着額頭,卻見封景虞戳着她唇角,提示:“九百塊!安小姐,你還記得你這麽大方的舉動是在什麽時候嗎?”
九百塊?
安朵錯愕了一下,飛快在腦中搜尋起來,她自問記憶裏不錯,但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九百塊到底是怎麽回事,直到封景虞再次提示:“撞車。”
刹那間早已經埋入腦海深處的記憶在一點點的複舒、生根發芽,那是她最爲狼狽的一天,她穿着病号服好不容易躲開醫院護士去葬禮,在遭遇了一系列不好的事情後,結果下山還遇到了一個逗比司機,在對方格外逗比的炫技下撞車了!
然後她記得自己似乎……貌似、可能好像真的很不耐煩的塞給了對方九百塊錢,還給了電話?
似乎是這樣……
當初因爲頭疼而模糊的記憶随着此時的回憶越來越深刻越來越清晰,藍森當時站在車前精英微笑的模樣乍然間記憶尤深,安朵将那段記憶想完,頓覺丢人的想挪開身體站起身來。
“慢着。”封影帝冷笑着将她按住,呲笑着提示道:“還記得當初你說過什麽嗎?”
“你說有問題可以打電話找你,你會全權負責。”封景虞好心提醒,然後伸手在他額頭戳了兩下,湊過去暧昧的吐出一口氣,顯然是不懷好意
安朵神經緊張的辯解:“我是說修車全權負責。”
封景虞睜着眼說瞎話:“我說的不是修車。”
“那個保證隻限于修車。”安朵絞盡腦汁的反駁,想要找到一線生機。察覺到已經落在她腰上撫摸的手,頓時驚的差點跳了起來,封景虞搶先一步扣住她的腰身,正要欺身上前,忽然聽到一陣手機鈴聲從卧室内傳出來,暧昧而緊迫的氣氛頓時被打斷,安朵松了口氣連忙站起身來抱着水杯:“你去接電話吧。”
封景虞黑着臉神色不善的走了進去,拿起手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越發難看,安朵走進去的時候正好聽到他最後一句話:“不可能!”說完啪的挂斷了電話,然後随手丢在了一邊。
安朵眉峰一蹙:“怎麽了?”
封景虞看了她一眼,到底說道:“林辰在警局交代了他對付安卿和楊思怡的事,但對爲什麽綁架你隻字未提,警方想讓你配合調查。”
還能有什麽原因,不過是想讓他一起死罷了,隻不過後來逆襲出現了變化,安朵眼皮微微擡起:“我不想去。”
“我們不去。”封景虞冷笑:“這件事到此爲止,林辰是死是活、是被槍斃亦或者無期徒刑都與你我無關。”
安朵深呼吸口氣,點頭:“好!”
封景虞這才露出笑容來,走過來牽起她的手下樓:“覺得這棟房子怎麽樣?”
安朵這才有機會打量昨晚自己來的地方,從二樓卧室到走廊的布置,再到樓梯以及樓下客廳,然後點頭贊道:“很不錯。”
“那以後就住這裏?”封景虞随口輕飄飄的,好像不是在蠱惑她離家同居,而是在說今天晚上吃什麽這樣的小事情。安朵差點都被他的語氣欺騙,在剛想要點頭答應的時候猛地一回神:“不行,這邊家裏錢阿姨還有家裏來的保姆阿姨都在,我要是過來住,外公他們都會知道的。”要是她一個人住還能破廉恥的厚着臉皮住這裏,但那邊兩尊大佛盯着自己,在她隻要過來肯定全家人都會知道的情況下過來住,實在是有些無法形容是什麽心情。
封景虞黑着臉不滿,抓起她的手示意:“戒指都戴了,你想反悔?”
“這是訂婚不是結婚。”安朵辯解,然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猛地擡頭眯眼審視的盯着封景虞:“你昨晚那些舉動是不是故意吓我,然後好趁機得逞?”先是吓得她心神失防,然後在最後關頭一舉得手。
封景虞驚訝的挑眉,衣服被逮住的心虛,極爲配合的歎氣:“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但對視一眼,兩人都止不住笑了出來。因爲他們都很清楚,昨晚的事是怎樣,再者說……要是封景虞真的早就算計的話,那時候戒指就不是衣衫不整的上樓去拿而是直接從口袋裏磨出來,不給她思考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