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沉默了一下:“我的人發現了一點東西,不過有些吓人你确定要看嗎?”
“爲什麽不看?”安朵挑眉,冷笑:“發給我,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東西這麽吓人。”
流水聳肩:“既然你想看,那就給你。要是被吓到了,今晚作噩夢的話可别找我算賬。”
安朵愈發感興趣了,擡了擡下巴示意他發過來,卻在看到照片的時候臉色蓦然一變。
照片之上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公寓,熟悉是因爲那裏面的布置很是清楚,陌生則是因爲滿目的白布遮住家具,而照片上呈現出來的卻是一幅挂在牆上的海報,安朵在看到那張照片時間臉色變得十二分的難看,深吸口氣往下看了另一張,在看到置物架上的獎杯以及地上的血迹時,眉頭皺的死緊,握着拳頭不知該怎麽說話。
“外面傳言林辰瘋了,我原本不相信、但看着這幾張照片倒是真的有幾分相信了。”流水如此說道,顯然在最開始這幾張照片也給了他不小的震撼。
那張毀的破碎的海報簡直是對她的嘲諷,安朵深吸口氣忽然間臉色漸漸恢複,聲線平淡而斬釘截鐵的沉聲道:“他想我死。”
“什麽?”原本流水是當做看恐怖片海報的心态看的照片,但此時聽安朵這麽一說差點騰然跳了起來,生怕是自己聽錯了的再次問道:“你說什麽?”
安朵這次認真的看向視頻通話中的流水,紅唇微動一字一頓回答:“他想我死。”
流水震驚而又滿面荒唐:“但你不是……”
安朵重新看着那幾張發過來的照片中血迹斑斑的場景,冷聲道:“但他已經猜到我是誰了,我沒死他不會放心也不會甘心的。”
流水臉上露出難看之色,忽然間咬牙:“所以這次他設計了劇組出事的事?”
安朵嘴角冷冽的翹起:“是,多半是這樣了。”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指尖,安朵嘲諷一笑:“流水你說的沒錯,我的确了解他,所以在看到這幾張照片的時候我就能猜到他在想什麽,這幾張照片、還有滿地的狼藉和血液,都在告訴我他想要我的命。”說的是如此恐怖而森寒的話,但她的表情卻是一派的淡定自持,見到頗爲震驚的流水還淺淺一笑:“這很正常,我想他死,這樣才能報仇。他想我死,才能解脫出一個噩夢,所以……”安朵站起身來:“我們之間早就是不死不休了,結局不是他死就是我再落入地獄。”
流水臉色黑沉難看,聽到這句話訓斥道:“胡說八道什麽!”然後忍了又忍才說道:“以後你身邊别跟丢了人,拍戲的時候自己注意一些别出事了。”
安朵笑着答應下來:“我知道分寸的。”然後将那幾張照片全部給删除:“事情就像我們剛才說的那樣做。不需要再等,可以動手了。”
視頻電話結束,安朵關閉了電腦忽然很想喝酒,打開冰箱卻是沒有啤酒,她索性拿出酒櫃中的一瓶紅酒,坐在沙發上慢慢淺酌品味,窗外的天色從漆黑變得發亮,安朵這才放下杯子去洗漱清醒了一下,給自敷了一個調理臉色的面膜,這才拿起劇本慢慢看起來。
六點多鍾的時候公寓的門被打開,錢阿姨提着菜籃子一進來看到沙發上的她驚訝了一下:“怎麽這麽早就起床了?我這兒還沒做飯呢,對了對了,我買了幾個小花卷,你要不然先吃一點?”
安朵笑着放下劇本:“正好我有些餓了,那我就可客氣了,謝謝錢阿姨了。”
吃了早餐又和封景虞打電話閑聊幾句,這才和過來接她的助理一起去了劇組,因爲是白天并不适合補拍昨晚的戲份,所以是繼續在拍攝第四個故事。穿着一襲淺藍色的校服,重新梳起兩根嬌俏可愛的辮子,在劇組準備好喊了開始後,這一天的拍攝繼續開始。一整天高強度的拍攝并不算順利,因爲雲帆一直ng。
她因爲意外本來就休息了接近半個月,而和她對手戲也是出現在同一個鏡頭中的雲帆戲份最多,所以此時不論是之前耽擱的戲份和正在拍的戲份都拖拖拉拉了下來,要不容易白天的戲份拍完,晚上繼續補拍第三個故事昨晚ng掉的畫面,但雲帆莫名其妙的繼續卡在這裏,在再卡了好幾次後,安朵喊住了他:“你怎麽了?”
雲帆吐出口濁氣:“精神狀态有些不對勁,給你添麻煩了。”
安朵皺着眉:“沒事,你需要我幫你對戲嗎?”找找感覺說不定就能恢複正常。
“不用。”雲帆搖頭拒絕,然後發現自己說的話有些太過了,深吸口氣抹了把臉道:“對不起,我覺得我現在最主要的是需要一個人好好想想。”此時的他頗有當初安朵被封景虞震撼教育的感覺,但安朵經曆的多所以醒得快,但這次卻是封景虞對戲部分是和他一模一樣的戲,就跟讓他複雜一些。
安朵看了他一眼:“那好,如果需要幫忙可以找我。”畢竟這部戲兩人是主角,可以說收視率、成敗、好壞的壓力都是兩人扛着,拍戲途中出了錯對誰都沒好處,她也不希望雲帆出事。
恰在此時場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安朵扭過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片場休息區的封景虞,身長玉立、高大挺拔,此時雙手插兜見她看過來還笑着擡手示意。
安朵的眉眼一下子柔和起來,轉過頭對雲帆說道:“别想太多了,這部戲拍到現在你已經很努力了,好好拍完等電視劇在電視上播出的時候,你會發現你收獲了很多東西。”說完不等雲帆回答擡步朝封景虞走去,笑着問道:“你怎麽來了?”
封景虞指了指旁邊的保溫盒:“給你送宵夜。”當然,大方的封影帝也給劇組大家帶了一份。但比起旁邊這份是他親手做的,其他都是在餐廳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