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景奚這個角色,他琢磨了很久但到了劇組開始拍戲時同樣出錯,經過了好一番的折騰才調節過來。但封景虞……從沒接觸過這個角色、劇本,不過打眼看了幾下,瞬間就入戲,将人物心理以及那時候的變化表現得輕松而惬意,和安朵之間飚戲時候的氣場更是鎮住了他。
原本以爲自己對這個角色的理解足夠了、原本以爲和安朵的對戲已經算是不錯,但看到兩人之間你來我往的對戲,卻突地發現他還差得遠!他以爲這段時間的努力和安朵之間的差距在逐漸縮小,但直到此時才發現,人家分明就是在壓了戲在配合他。
無論是安朵的配合還是此時封景虞對同一個角色卻是高過他不少的理解和演繹都讓他挫敗而茫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被推上場中和安朵對着同一段戲份,他對台詞的時候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安朵剛才和封影帝的對戲。到了口中的台詞就有些說不下去,他該模仿對方的呈現方式還是沿用自己的,前者讓他有些不甘心、用後者他卻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演技的不足,這讓他對于自己所選擇的演繹道路很迷茫,所以他選擇了告訴導演他這會兒不能拍,想要好好的想一晚上。
劇組大家都在收工,雲帆抹了把臉對旁邊緊張兮兮看着他的助理說道:“别擺出這副表情,我沒事。”
那邊廂,安朵換下戲服卸了妝戴着帽子素顔和封景虞走出了劇組,眼看着天色已經太晚,封景虞将她送回家纏綿一會兒就告辭離開。
洗了澡換了衣服安朵抱着一杯牛奶站在了陽台上,清風吹過她撫了撫長發然後撥通了流水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對方不着調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喲呵,大明星還記得我啊,我還以爲你腦袋摔了一下結果失憶把我給忘了。”
這人不管什麽時候都這麽不着調的嘔人,安朵輕輕擡起眼皮,輕叱一聲:“忘了誰也不敢忘了你啊,這幾天實在是沒時間給你打電話,再說我不是給你發了短信告訴你我沒事了嗎?”
“短信?”流水啧了聲:“就三個字【我沒事】打發我?”
安朵也冷笑:“本以爲我不知道你騷擾我經紀人,你再和我廢話,信不信我馬上打電話給妃姐,告訴她我和你絕交,以後也别接你的電話了。”
“哎,你不厚道啊。”流水氣得夠嗆,從按摩椅上翻身坐起,翻了個白眼:“說吧,什麽事?”
安朵看着眼前的夜色濃郁,握緊了手中的牛奶杯,輕聲問道:“林辰。”
流水蓦然沉默了一下,然後冷笑一聲:“算你談戀愛還沒被撞暈,沒錯這件事我查了下的确和林辰有關。說起來其實不難查,隻要從林辰這邊入手很容易就能查到,但問題偏偏就是誰都不知道林辰爲什麽會這麽做,自然也就沒将視線放在他身上,這麽個盲點就給消除了。不過我倒是好奇,好多人都說他瘋了,我看他倒是比誰都清醒。”頓了頓突然說道:“你還記得那次我告訴你,林辰回了你出事的小區公寓嗎?你猜我在那裏看到了什麽?”
安朵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什麽?”
流水想到偵探發給他的照片,他就有些毛骨悚然的不寒而栗,深吸口氣:“我待會兒把照片發給你,你自己看看。我們猜測的不錯,那個小區安保主管的确被收買了,最近看着事情消散正準備辭職全家出國移民,正好被我們逮住了,沒幾句話就套了出來,當晚他的确知情并且參與。小區的攝像監控也的确是他毀掉的,并且……”流水說道這裏意味深長的冷笑兩聲:“并且爲了防止林辰事後殺人滅口,他保存了一個視頻備份。”
安朵的心髒蓦然跳動起來,她緊握着牛奶杯忽然間難以抑制自己情緒的拔高了聲音,瞳孔緊縮、握着牛奶杯的手背青筋暴跳,咬着嘴唇足足冷靜了好一會兒,才深吸口氣,但卻仍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連忙将杯子放在了旁邊的藤桌上,伸手捂着砰然急速跳動的心髒,急聲追問:“視頻是怎麽回事?”
流水眯了眯眼,從按摩椅上起身然後坐到了自己書房的電腦前,輕聲回答:“就是那晚事情發生之中的一段視頻。”
安朵乍然狂喜,在證據全部被銷毀、兜兜轉轉找到的證據雖然有但卻不足以證明林辰就是兇手的時候,突然間有人告訴她有一個視頻還留着,有了這個視頻之前的揣測調查各種迂回都再也不用,有了這個事情就能将林辰直接定罪。
“先别急着高興,這段視頻并不完整。”流水忽然說了這麽一句,刹那間猶如一捧冷水兜頭潑到了身上,讓她渾身冰冷卻也瞬間清醒了過來,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坐在了藤椅上,拿起自己的牛奶杯散漫的看着,有些緊張而又生怕失望的問道:“視頻有哪些畫面。”
“因爲對方是在林辰眼皮子地下留下視頻,到底不好動手,所以保存下來的備份視頻并不算完善,也沒最重要的部分。”流水沉吟了一下先告訴她這件事,安朵早已經有了預料聞言雖然失望但到底在接受範圍内,摁了摁眉心:“我知道了,你直說吧。”
“存下來的是你沖出房間林辰跟出來哀聲祈求的畫面,一共有二十幾秒鍾,從你出門到走到天梯再到走到樓梯,這幾乎半分鍾的視頻雖然沒什麽實質性作用,也無法直接給林辰定罪,但卻能證明讓他之前所說的不在場證明完全都是假的。當時他在公寓并且與你發生了某種争執,所以論起來他應該是第一嫌疑人!”而不是什麽無辜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