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婧一驚,再也顧不得其他戰戰兢兢的說起來:“是……是大姐告訴我,你受了很嚴重的傷、傷勢原因和安……安朵脫不了關系,這會兒在國内安朵和你在一起……所以……”她小心翼翼的擡眼看了向建林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卻也沒有打自己的趨勢,說的倒是越來越順口:“大姐說,安朵本來忽悠你拿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給她,再讓你和她呆在一起,恐怕……屬于我的東西全部都得被她搶走,所以大姐幫我辦理了回國手續,瞞着……身邊的那些人,偷偷回了國。”
魏玉香滿頭冷汗,急聲辯解:“婧婧你說話可得憑良心,你姐讓你回國可是爲了你好,是你自己說你擔心你爸的傷勢讓她幫忙,怎麽這會兒就把全部責任推到你姐身上了,你可不能做這種事情,這不是害了你姐姐嗎?”
向婧愕然的看了魏玉香一眼:“我沒說謊,我……”
魏玉香不等她說完,繼續憤懑而義正言辭的訓斥道:“你說說你大哥大姐這些你啊你爲了你得罪了多少人,收拾了多少爛攤子,你這會兒怎麽能一遇到什麽事兒,就把責任全都推到你大姐身上。”
“媽。”向沄輕聲喊道:“您别說了!”
魏玉香更加得勁兒:“我憑什麽不說,這些年我們因爲她們母女受了多少不必要的委屈和白眼,誰都知道丁容是怎麽進門的,她去不了宴會場所,那些人可不得指着我說。大哥,當初我因爲丁容受的委屈就夠多了,難不成還要我女兒給向婧背一輩子黑鍋。”
向來在向婧面前表現得頗爲溫和慈愛的二嬸、大方溫柔的姐姐此時似乎在她面前全部變了樣,她錯愕而又驚然,然後瞬間恍然大悟的憤懑不已,跺着腳站起身來:“明明就是你們忽悠我回國的,要不然我敢回來嗎?”
向沄深吸口氣,面帶溫和的握住向婧的手:“我知道,這件事與你無關,都是我的錯。待會兒我會給大伯好好解釋的。”
向婧懵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該用什麽表情,就聽到向建林一聲怒吼:“都給我閉嘴!誰再說話就給我滾出去!”說完看向向沄,在她牽着向婧的那隻手上着重看了看,冷笑道:“不錯!你爸性子軟弱、你媽腦袋不清楚,到難爲你竟生的這麽聰明。”
向沄心頭微沉、渾身血液在向建林的目光下急劇的變得冰冷,她唇線動了動,解釋道:“大伯,我……”
“我是不怎麽管這個女兒,但也輪不到你在我面前耍花招的逗狗似的逗弄她玩兒。”
向婧瞬間瞪大眼,看着不遠處面帶嘲諷的安朵和此時臉色微白、說不出一句話的向沄,瞬間醒悟過來,本就腫脹的臉漲得一片火紅:“你暗算我!”
向沄眼皮一跳,連忙解釋:“我沒有,婧婧這件事是……”
“你給我閉嘴!”向婧氣得快發瘋,想到自己被人當了刀子又當了擋箭牌就氣得要發瘋:“怪不得你給我說一大堆這些東西,就是爲了忽悠我回國吧。”想到這裏她連忙轉過身撲到向建林身邊,焦急的大喊道:“爸,你聽我解釋,這件事是向沄算計我的,那些話真的是她告訴給我,我才知道的。否則……否則我被你發落到國外身邊又有人看着,怎麽可能知道國内發生的事。爸,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就算……就算我想要和安朵搶東西,也不會這麽蠢的來這裏發瘋。”
聽到這句話,安朵卻是難免呲笑一聲。在她看來向婧簡直是愚蠢得不能再愚蠢,被向沄當成了傻子一樣逗過去耍過來,臨到這時候還非得向建林點撥才能醒悟過來,她真的很好奇這到底是怎樣的基因遺傳。向建林不用說、丁容她能在毫無身份背景的情況下,踩入向家也不是個普通角色,怎麽會養出這麽個女兒。
當然這與她毫無關系,此時不過是站在旁邊看一會兒好戲罷了!
“你給我閉嘴,你的帳待會兒再算!”向建林瞪了向婧一眼,轉頭看向向沄,目光冷冽如冰、凍得向沄渾身一僵:“我記得我警告過你,别耍花招看來你是沒聽進去。”
向沄渾身每一個毛孔每一根汗毛都猶如被凍結了一般僵在原地,腦中嗡然的轉動,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麽。向建林犀利而森寒的目光猶如實質的落在身上,讓她渾身止不住的發抖,皮毛乍起讓她無比後悔今天的舉動。
魯莽了、到底魯莽了!
在聽到大伯清算公司資産、在聽到他受重傷的時候生怕出現什麽她意料之外的意外情況,突然行事到底魯莽了。
恰在此時,向錫忽然上前一步按住向沄的手,将她往後拉了一下擋在她面前,正面替她承受了那猶如實質的刺人目光。深吸口氣恭敬而愧疚的道:“大伯,這件事沄沄有錯,但也是我……”
“你們倒是兄妹友愛。”向建林冷笑。
向錫到了口中的話被堵住,而這會兒習慣性在向建林震懾下說不出話來的向建森快速反應過來:“大哥,您當初不也是這麽護着我的嗎,這也是學習您。爸當年不是說過,要兄弟團結。”
話音剛落,在一陣驚呼之中茶杯蓋子直接砸到了向建森的額頭上,瞬間劃破了額頭一股血迹泊泊流出。魏玉香慌了神尖叫一聲連忙伸手去按住,感覺到溫熱的血迹在自己手中蔓延,渾身一個哆嗦:“醫生快叫醫生,大哥我們就算有錯,但你至于下這麽狠的手嗎?”
“閉嘴!”向建林氣得拿起旁邊的花瓶就砸了過去,要不是他動彈不了,怕是恨不得将魏玉香扒皮抽筋的剁碎。
“媽。”向錫和向沄齊齊失聲喊道。
魏玉香躲閃及時,花瓶恰好擦過她的胳膊落到地上,嘩啦一下砸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