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是前所未有的語重心長,安衡沉吟的思索半響,忽然問道:“二哥,你栽過跟頭?”
蕭遠沨眉頭一挑,眯了眯眼并未否決:“那次我遭殃大了,差點沒被家裏打死。你二哥我當年比你混賬多了,怎麽清醒過來的,就是因爲這件事。所以啊弟弟,你姐姐說的也沒錯。雖然……”蕭遠沨停頓了一下,想到了那根虎虎生威的雞毛撣子,輕咳一聲含蓄的說道:“雖然揍人是有些粗魯,但她說的話意思是沒錯的。”其實蕭遠沨在門外聽到的不過是前面一半截的話,之後的那些安朵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他并沒聽到。
安衡瞥了他一眼,哼了聲:“我姐一個人揍我,比你說的全家都揍你好多了。”
蕭遠沨黑臉,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安衡:“好心當做牛肝肺!”
安衡垂着眼皮看着地毯,幾秒鍾後才說道:“這次的事情是我弄出來的,那輛車我回去就會還給他,以後不會亂來了。”
蕭遠沨挑眉:“不用還了。”
安朵驚訝的擡頭,就見蕭遠沨撇嘴:“一輛車而已,我給家裏打了電話用我新買的那輛車換這輛,算起來還是他賺了。換車的意思他隻要不是白癡都懂,不需要你做其他。”聲音一頓,生怕安朵和他的這些話吓得安衡脆弱的小心髒承受不住,以後根本不和朋友來往,深吸口氣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的道:“亂來也沒什麽,誰家少年不輕狂,大哥在你這個年紀還有叛逆期呢,隻要把握住分寸和那個度怎麽玩兒都沒關系。”停頓了一下又添加了一句:“出去玩兒這些事兒,隻要不涉及原則問題,祖父祖母那邊都沒問題。”
安衡點頭,壓下心中驚訝:“我知道了。”心中卻在腹诽什麽叫原則問題,然後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姐姐說的不準泡妞,頓時炯炯有神,不知道這個算不算原則問題……
“好了!”蕭遠沨該說的話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想到了一件事,壓低聲音湊攏道:“賽車玩兒也沒什麽,京城我還知道個地方用來賽車最不過,地方偏僻車道刺激,當然以後别在市區玩兒了,出了事的話這多吓人。”
安衡顯得極其聽話額點頭,抿着唇線:“我知道了。”
“樓下那輛車我給你收了,沒意見吧?”蕭遠沨瞥了他一眼。
“沒意見。”導緻自己被打又被罵的罪魁禍首,直接丢進海裏都沒事兒。
蕭遠沨頓時笑了起來,朝安衡勾了勾手指頭:“你二哥也不虧待你,我有輛車去年才從國外拉回來的,内部找了專業人士改裝,起碼比樓下這輛車開車爽。待會兒我就讓人把鑰匙給你,不過你給我記着,誰都不準說,你姐和大哥都不準!說了我們都得玩兒完!”
安衡雙眼一亮,然後又皺着眉猶豫糾結一番,一邊擔心被安朵逮到死無葬生之地,但另一邊屬于男孩兒總是喜歡車的那部分血液在激昂澎湃,最後後者再次占據上風,一咬牙:“行!”
“還有,車我給了你,但不準玩兒這種類似的刺激遊戲,聽到沒!”蕭遠沨問。
安衡撇嘴:“我還敢嗎?再來一次我姐得弄死我。”
蕭遠沨哈哈一笑,他也從沒想過看着溫柔大方、機智明媚的安朵也有這麽如此彪悍的一面!
“成交!”蕭遠沨格外大度:“待會兒就讓人把鑰匙給你,車我沒停在京城老宅車庫,在我另一棟房子那邊,有時間帶你過去取。”
“就停在那裏吧。”安衡機智的表示:“帶回家會被發現。”
蕭遠沨一想的确是這樣,也就點頭:“那我順便把那棟房子的鑰匙給你,想去住就去。”
安衡:“謝謝二哥。”
“喲呵,嘴巴還真甜。”蕭遠沨笑眯眯的拍了拍他肩膀:“那自己站着吧,有人給你計時我可不敢放你走,待會兒晚餐時候見。”
這邊廂安朵檢查完在休息室吃飯,提起安衡滿是十二分的嫌棄和蛋疼,但吐槽到一半,她就放下筷子讓人準備飯菜。這混球這麽匆忙趕過來肯定沒吃飯,也不知道餓了多久了。
封景虞看到這一幕,笑得不行:“我還以爲你真要讓他站三個小時。”
“當然是三個小時,一分鍾都不能少。”安朵一本正經的回答,一邊又讓旁邊的保姆阿姨給安衡的飯菜多放一些肉:“先準備好,三個小時後再吃!”
封景虞已經笑出聲來,仰頭靠在沙發上,看着再次吩咐保姆阿姨讓給安衡熬一鍋補湯的安朵,忍不住打趣又感慨:“你這真是又當爹又當媽。”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姐姐。一邊又要有父親威嚴的嚴厲教導、一邊又要柔和慈愛的關切關心、還要有姐姐的開導和寵愛,簡直太忙了。
“有什麽辦法,難不成不管他?”安朵又點了一些菜,覺得差不多後這才停下,拿起勺子舀着碗裏的雞湯。從知道安衡的存在開始,無論是腦海中的記憶還是個人情感,她都做不到忽視他真的在學校混完,堕落一輩子。雖然現在的發展已經跳脫出自己的預料之外,但比起以前那個一頭刺眼殺馬特頭發的小混混,已經是好了無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