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一聲冷笑:“你哪裏錯了,你對得很!”
安衡低着頭不說話,卻見安朵忽然擡手使勁兒擰着他耳朵迫使他擡起頭來,咬着牙齒道:“給我挺胸擡頭,剛才不是還站的好得很嗎?”
安衡忍着耳朵的抽疼,連忙站直了身體。
卻見安朵擰着他耳朵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你想過人家爲什麽要借給你車嗎?”
安衡蠕動了一下唇角:“爲了巴結我!”
安朵闆着臉繼續問:“爲什麽要巴結你?”
安衡難堪的深吸口氣:“因爲我是蕭家人。”
安朵臉色更冷,低聲問道:“但你姓蕭嗎?”
安衡臉色漲紅:“不姓!”
安朵歎了口氣,将雞毛撣子丢在一邊,放下擰着他耳朵的手,雙手捧着他的臉頰擡起頭來,直視着自己的弟弟,輕聲回答:“我不否認大哥、二哥,外公乃至所有人都對我們很好,但安衡你得有分寸!”她垂着睫毛,輕聲說話:“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着蕭家,你既然享受這份便捷就别給這個姓氏抹黑。那個人爲什麽借車給你,除了想和你交好靠近蕭家外,難道沒有想獲取更多好處的意思?”
安衡低着頭不說話,安朵歎了口氣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不否認很多人會讨好你接近你,也不是幹涉你的交友權力。但你得有分寸,分辨出什麽樣的人能當成朋友什麽樣的人不能。”
安衡深吸口氣,沉聲而言:“我知道了。”
“這次你是偷跑出來的吧。”安朵淡聲詢問。
安衡驚訝擡頭,看到一臉平靜的安朵,僵硬的點了點頭。
安朵颔首表示知道,卻并沒多餘的動作:“待會兒出去找個機會給大哥二哥道謝,這件事的後續麻煩恐怕還是他們給你收拾爛攤子。”說完她意有所指的看了安衡一眼。安衡漲紅了臉,尴尬的點頭悶聲回答:“我知道了。”
安朵踮起腳尖,比了比安衡的身高,感慨道:“你都這麽大了,也該懂事了。我知道心裏有杆秤有分寸,但别把人家的好意和付出當成理所當然,現在家裏爲你付出了什麽,以後你得回報給它。”
安衡緩緩點頭,握緊了拳頭:“我明白了。”
安朵點頭,低頭瞥了眼他的小腿,擡腳踢了一下:“剛才打疼了沒?”
就算再疼這會兒也不能說疼啊,安衡下意識的搖頭:“不疼。”
“不疼那就多站一會兒。”安朵低頭看了看時間:“站軍姿三個小時才準吃飯。”
安衡瞬間苦了一張臉,但又不敢辯解。卻見安朵擡起頭瞥了他一眼:“這是今天給你的教訓,希望你記住!你已經長大了,許多事情我不會像以前那樣給你訂一張表格,規定你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但我希望你自己有分寸。學校那些讨好你的人你也給分清楚一點,什麽可以交往什麽不能。”頓了頓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倒黴弟弟,身姿筆挺、這段時間的訓練顯然讓他因爲突然抽條拔高身高顯得有些高瘦的身材多了一些矯健,眉目俊逸、雙眼有神、嘴唇繃緊,剃着精神的闆寸,一眼看去倒是頗爲吸引小女生,她下意識的心神一凝,抓住安衡的衣領,湊到他耳邊咬牙切齒的警告:“先說好,大學之前不許給我交女朋友。”聲音一停忍不住加了一句:“也不許和學校那些人去會所、ktv什麽亂七八糟派對上玩兒女孩子。”
安衡漲紅了一張臉,今天第一次對着安朵拔高了聲音:“姐,你亂七八糟在想什麽!”
安朵不以爲然:“你先給我保證!”
安衡燒得整張臉通紅,簡直難以啓齒這段話是從自己監護人的姐姐口中說出來的,但看安朵一副他不保證就沒完的模樣,這才咬着牙齒一字一頓保證了,一段話說完最後氣得磨牙:“姐,你别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栽到我身上。”
安朵得到答案心滿意足的松開手,根本不理會安衡的炸毛跳腳,擺擺手道:“給我站好,現在計時三個小時,我會讓人過來盯着你,要是動了一下子就加一個小時。”
安衡漲紅了臉,簡直覺得自己姐姐和不對那幾位魔鬼教練沒什麽區别。
處理好了安衡,安朵重新拿起雞毛撣子走出去,一開門就看到自己門口守着不少人,瞥了眼:“怎麽,各位有事?”
蕭遠沨讪讪一笑,看了看她手上耳朵雞毛撣子心有餘悸的搖頭:“沒有,就是生怕你們在裏面出事了,這才過來看看。”
安朵點頭看向封景虞,沒好氣道:“那你呢?”她現在還記得這厮想要幫安衡瞞她的事情。
封景虞目光劃過她手中的雞毛撣子,上前一步牽起她的手:“你該去檢查了,檢查完了待會兒得吃藥吃飯。”說話間順手把他手上的雞毛撣子抽開,丢在旁邊已經整理好的沙發上,一邊溫聲而言:“今天想吃什麽?”
蕭遠沨看着兩人遠走的身影,忍不住啧了聲,搖搖頭走進去看着站的筆直的安衡,憐憫的歎了口氣,忽然發現其實作爲哥哥比作弟弟好多了有沒有,至少不會被雞毛撣子抽。
安衡被他的目光氣得羞惱,差點炸毛而起:“看什麽看!”
蕭遠沨呲笑一聲,站在面前鄙夷他道:“讓你亂來,這會兒受教訓了吧。”
安衡耷拉着眉眼沒說話,顯然是這個教訓足夠記憶深刻。
“部隊那邊已經處理好了,反正也沒幾天了你就别去了,在這裏休息幾天,去學校上學。對了你那個朋友傅祁東也轉學過去了,正好你和他好好相處。”
安衡嗯了聲,看了蕭遠沨一眼,低聲說道:“這次給你們惹麻煩了,抱歉。”
“怎麽這麽見外。”蕭遠沨驚訝,然後失笑的想要揉他腦袋,卻發現他腦袋上是闆寸,頓時失望的收回手:“這點小麻煩不用放在心上,但你姐剛才說的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