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衡下意識的雙腳并攏,雙手貼着褲縫站的筆直,滿臉嚴肅正視前邊。
安朵一挑眉,雙手抱胸:“看樣子去軍訓了倒是效果還不錯。”
安衡嘴角蠕動,不要臉的放糖:“都是姐你目光睿智。”
安朵冷笑,雞毛撣子一下子拍在他亂動的手上:“給我站好!”
安衡臉蛋扭曲,連忙站的筆直。安朵站起身來,圍着他轉了兩圈:“說!樓下的車是誰的?”
沒成年前,家裏誰都不會給他買跑車,更何況這種奢侈品!
安衡苦哈哈一陣,剛想要胡亂敷衍一下就見安朵舉着雞毛撣子闆着臉看向他,頓時蛋疼不已的愁眉不展:“朋友借的。”
安朵皺眉:“什麽朋友,能把這麽貴的車借給你。”
安衡哼哼唧唧的翻了個白眼,見安朵舉着的雞毛撣子又有了落下來的趨勢,連忙辯解:“姐,學校那些人知道我是蕭家的,所以老是來巴結我。”特别是在蕭家顯示出看重他的未來後,那些人越發起勁兒。所以爲了讨好他,别說是借、恐怕就是他開口要都會毫不猶豫的給他。
安朵一聽臉色更沉,一個雞毛撣子打在他小腿上,疼得安衡嗷嗷慘叫,卻又不敢亂動:“姐,你幹嘛打我!”
安朵回以一聲冷笑,一雞毛撣子由抽了過去,在安衡嗷嗷慘叫聲中她冷聲道:“我送你去學校還是讀書,不是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
安衡疼得一張臉扭曲,忍不住辯解道:“外公也說了,學校也是聚集人脈的地方。”
安朵又是一下抽過去:“那我們就去外公那裏說說誰對誰錯,聚集人脈不是讓你接受一大堆人的讨好谄媚。”說着又一下抽過去:“前段時間看你懂了點事,現在又給我恢複原樣了!你膽子很大啊,我說沒說過不準你再開車!”
安衡慘叫一聲:“說過!”
安朵氣得又揮了一下:“人家讨好你,給你什麽你都接受,你是豬啊。你家裏缺這點東西嗎!”
安衡很想說他沒怎麽接受過,隻是事急從權從山裏跑出來,有人守着機場讓他沒辦法坐飛機,隻能借别人的車。但這話當然不能說,要是他姐知道他是私自跑出來的,恐怕會氣得更慘烈。
安朵一聲冷笑,拿起雞毛撣子惡狠狠的戳了幾下他的臉蛋,戳得他剛上了藥的地方抽疼抽疼,他還不敢躲開。
“我甯願你交一百個傅祁東那種在關鍵時刻能幫你忙的朋友,也不願意你交一個這種在你身邊讨好谄媚的小跟班!”安朵簡直氣得炸肺,站在安衡面前,什麽頭疼什麽腦震蕩都是小事,完全對她無法造成任何印象。
“安衡,你既然說你要從軍,那我就問你,你在部隊待的這段時間學到了什麽。”安朵不等他回答,冷着臉咄咄逼人的問:“教了你未成年在市區飙車嗎,你想過要是出了事,無論是你還是撞到了别人,那怎麽辦?”
安衡蠕動了一下嘴角:“……我車技還不錯,不會出。”事的。
“閉嘴!”安朵瞪眼,一雞毛撣子又給他抽了過去:“”
“教了你二話不說,就對人動手嗎?”安朵一下子抽在他手臂上:“你以爲你學點格鬥術就了不起,就天下無敵武林高手了?還不是幾分鍾就被人撂倒,你行啊你!丢臉丢到家了!”站在門外偷聽的幾人忍不住想笑。
安衡卻是苦逼至極,連連解釋;“姐,我隻是忘了。”
安朵又是一下抽過去:“還記得你之前對我說過什麽嗎?”
安衡沉默片刻,盯着安朵抱着紗布的頭看了半響,輕聲回答:“以後換我保護你?”
安朵闆着臉冷笑:“你記得就好,我還以爲你忘得一幹二淨,不是去當保家衛國的軍人是去做肆無忌憚的黑澀會!要是我以後出事,我要的不是一個随時随地舉着武器隻會打架鬥毆的弟弟,而是一個能站在我面前替我遮風擋雨的男人!”
安衡臉色有些難看,被這句話徹底刺到了,然後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段時間的确有些得意忘形。
十五六歲的年紀、無數人的吹捧,到了部隊許多人也稱贊他是天才,雖然吃了些苦、但說實話他心中的傲氣卻越來越盛。安衡耷拉着眼皮,現下是一句話也不敢再辯解。
“你看看你這段時間在做什麽!”安朵冷笑:“上次你潑向沄一身油漆我還能當做你年紀小,做事沒章法。你以爲你這件事瞞的多隐秘,你以爲大哥二哥沒給你收拾爛攤子?安衡,你能不能懂點事、長長記性,别肆無忌憚的胡來!”
安衡深吸口氣,剛才還直視前方格外筆直的脖子早已經低下來,垂着腦袋盯着地上一言不發。
“腦袋給我擡起來!”安朵戳了下他腦門:“有膽子做,這會兒怎麽沒膽子聽了?”
“姐……”安衡啞聲垂着眼睑:“我知道錯了。”
安朵又是一下啪的打了過去:“你知道才怪,知道就不會一次兩次的犯了。我問你,你爲什麽要突然闖過來。就不知道最開始給我打個電話?”
“你電話關機。”安衡連忙說。
“大哥、二哥,玥玥,妃姐、羅曼,甚至是阿虞那裏都能聯系你爲什麽不打電話。”
安衡耷拉着眉眼沒說話,他之前在部隊意外連上了網後知道了他姐出事的消息,找了個機會打電話給安朵沒人接,但蕭家又沒人來接他,他一時間慌了神。趁着野戰曆練的時候從山裏跑了出來,結果出來就知道了他姐已經蘇醒的消息。但出都出來了他當然想去看一眼傷勢到底怎麽樣,所以在發現部隊有人攔截他後,沒聯系家裏任何人找人借了這輛車就導航開了過來。
“說啊!”安朵戳他嘴角:“你不是很會狡辯嗎?”安衡耷拉着眉眼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