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敬業的演員,封景虞一直知道,但此時他卻甯願她不這麽敬業。吐出口濁氣,抓住她的手:“傷勢完好後,找心理醫生檢查一次,确定沒任何損傷後我就同意。”
安朵哭笑不得:“心理醫生?不用這麽誇張。”
封景虞卻沒再提及這個話題,顯然是已經下定決心并且做出了決定。
兩人聊了一會兒,在醫生過來讓檢查後,陪着安朵做完了檢查确定并沒大礙後,無論是封景虞還是蕭遠沨、蕭遠漠蕭玥都是大松了口氣。
走出檢查室,蕭玥拍了拍胸口:“還好沒事。”說實話當她聽到安朵從半空中掉下來的時候、已經吓得半死,爸媽直接被吓得臉色發白,爺爺更是臉色難看到了極緻。要不是老太太身體虛弱經不起任何刺激,得瞞着老太太這件事,恐怕這會兒已經是全家人都過來了。
“我沒大礙。”安朵坐在輪椅上,沖蕭玥笑了笑:“好啦,你們都已經陪我熬了一整天了,快去睡會兒覺吧。”
蕭遠漠不放心,看了看時間:“我和遠沨商量好了,一人守一天,玥玥去旁邊随便找個病房睡覺。”
“大哥,我沒事了。”安朵無奈:“剛才醫生都說了,我現在好得很,不會有事的,您盡管放心。”
蕭遠漠看了她一眼,難得語氣發沉:“說這話的時候,你先看看自己的臉色!”
安朵一下子啞口無言,她知道這會兒自己的臉肯定頗爲慘白,但這她也控制不了。
“你們都去休息吧。”封景虞推着輪椅:“今天我陪夜,昨晚你們都在這裏守着都一天沒睡。”
“說這話前,先看看你自己再說。”蕭遠漠冷笑,将剛才扔給安朵的話重新扔給了他。封景虞臉色一黑:“我剛才已經睡了一會兒,不會有事。”
“你們都去睡覺吧。”伴随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舅母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盯着安朵看了好一會兒才松了口氣:“老天保佑,還好沒事。”然後對着封景虞四人道:“今晚我陪着,你們都去睡覺,好好睡一夜。”
長輩在此,無論是蕭遠漠還是封景虞都無法反駁,颔首答應下來。将安朵送回病房後幾人聊了會兒天,四個都熬了一天一夜的人都被大舅母趕了出來。醫院上面三層已經全部被控制下來,房間多得是倒也不擔心他們找不到地方睡覺。
一出房門打發了蕭玥去睡覺後,蕭遠沨瞥了眼封景虞:“我們查到點東西,一起去?”
封景虞颔首:“正好,我也知道了一些。”
不提這邊三人說了些什麽,這邊廂房門關上,安朵靠在床頭輕聲說道:“大舅母其實我真的沒事,您也休息去吧。”
“我守着你。”大舅母搖頭,走了過來握住安朵的手,一直懸在空中你的心髒終于穩穩落下:“接到消息我差點吓得暈了,這會兒不守着你我不放心。”
安朵反手握住大舅母的手,聲線柔和:“讓您擔心了。”
“沒事就好。”大舅母搖頭:“我原本早就該到的,但家裏的飛機先給了遠漠他們用,結果趕飛機機場耽誤了幾個小時。我這次帶了傭人來,想吃什麽讓人給你做。”
“吃什麽都好。”安朵笑了笑:“不過說起吃,好想吃家裏熬的雞湯,要放香菇的。”
“好。”大舅母含笑點頭:“我待會兒就打電話,讓人今晚就熬上,明早就能吃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大舅母突然想到了隔壁的向建林,猶豫片刻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怎麽會在劇組?”
安朵垂了垂眼皮:“前兩天我在劇組遇到了一些麻煩,他幫我解決了。然後聽說他贊助了劇組不少的錢,那天是來劇組觀摩,正好遇到了。”
大舅母大松了口氣:“還好有他在,要不是……”後果真的是難以想象。
安朵面帶複雜,低聲颔首:“是的。”她一直以爲在向建林眼中第一重要的是向家,第二重要的是向婧、第三是他自己,第四才輪到自己,但等向建林不要命的救了她後,她突然發現自己的排序似乎比自己預料的要更往前再往前一些。有些話她不好對封景虞說,此時卻想對大舅母說:“他似乎沒想象的那麽自私。”
大舅母免不得感慨骨肉血緣關系到底站不斷,蕭家上上下下,上到老爺子下到傭人都對着安朵不住的吐槽向家的糟心事,但陰差陽錯卻仍舊将事情變成了現在這樣。
她感激向建林救了安朵,拍了拍安朵的手:“這次的事情的确得多謝他,等明天我帶你去道謝。”
安朵颔首又搖搖頭:“大舅母我自己去吧。”她吐出口濁氣,擡頭說道:“大舅母讓傭人熬一鍋骨頭湯吧,我聽說那個對骨傷有好處。”
“好。”大舅母毫不考慮的點頭:“這些事你都别擔心,我會安排下去。”
比起安朵受傷後,蕭家幾乎是全家大亂,封景虞從國外趕回來,病房随時都有親人守着,向建林從出事到現在甚至手術的同意書都是自己簽的,不知道是這件事瞞着向家,亦或者還是向家不清楚這件事,總而言之無論是向婧還是向老爺子、向錫,都沒有一個過來,身邊除了保镖就是助理。
無端的,大舅母料想到向建林此時的凄涼,越發感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