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的人這麽多,讓所有人看到她在水裏丢的不是她的臉,是我們的臉。”向家和蕭家的關系人盡皆知,現在向沄在蕭家掉進了水裏可想而知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會怎麽編排、起哄,在心裏添油加醋:“讓你去就去。”
安衡不甘不願的冷哼一聲,闆着臉往橋下走,正走到假山園林旁,忽然就聽到旁邊傳來幾人的腳步聲,有人看到了湖中撲騰的向沄,錯愕的失聲尖叫:“這是怎麽回事?她怎麽在水裏?”但一擡頭看到站在橋上高高在上的安朵和蕭玥姐妹以及那隻雄壯威武格外具有震撼力的藏獒,眼中飛快的轉悠過什麽、蓦然閉了嘴。
向沄的尖叫聲很快就吸引了周圍的不少人來,安衡去找的傭人沒找到,倒是關心妹妹的向錫飛快趕了過來,一看到湖中慘白撲騰的向沄他向來沉穩的臉上蓦然大變,看了眼橋上站着根本就沒半點動彈的安朵,怒急的瞪了她一眼,脫掉外套噗通的跳進水裏,将向沄從水裏救了上來。
在水裏泡了這麽久、又折騰了這麽久,向沄臉色早就慘白的毫無血色,整個人渾身打着顫、之前梳得優雅的頭發濕哒哒的貼在臉頰上,而她很顯身材的魚尾裙更是将她的身姿風光全都顯露出來,向錫第一個察覺到不對勁拿起外套披在了向沄身上,抱着她滿臉寒霜的看向安朵,比起上次在向家門前的沉默,此時的他簡直就像是一柄被激怒的長槍,恨不得馬上就将她戳死。
“大哥。”向沄渾身濕哒哒的,嘴唇哆嗦着弱聲道:“我好難受。”
向來冷靜堅強的妹妹卻虛弱成這樣,向錫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徹底崩斷,抱着向沄大步走上前來,黑着臉死死的盯着安朵咬牙怒吼:“安朵,你是不是太心狠手辣了點。”
周圍早就因爲向沄的尖叫聲吸引來了不少客人,聞言安朵瞥了在向錫懷中虛弱的簡直要昏倒的向沄,擡頭看了看燦爛灼人的陽光、再想到剛才在水裏還尖叫撲騰的起勁兒的向沄這時候就變成了小可憐,最後看向暴怒之中的向錫,淺淡的譏诮一笑:“向大少,别朝我身上扣帽子,這個心狠手辣的詞語我擔當不起。”
“哥。”向錫懷中,向沄慘白着臉虛弱道:“我們走吧。”
如此退步的舉動讓向錫越發暴跳如雷,額頭青筋挑起,對衣着精緻講究、此時幹幹淨淨,對比着自己妹妹高傲的猶如公主一樣的安朵恨聲咬牙:“今天的事情沒得完!”
“哎呀,我怕了你不成。”蕭玥向來笑嘻嘻的臉上此時也是一派寒霜,紅唇撅起拍了一下月亮的大腦門,月亮配合的低吼一聲,原本坐下的姿勢變成了站起來,比成年男人還壯碩、矯健的四肢讓周圍看戲的人倒吸口氣,就連向錫也變了臉色。
蕭玥從鼻腔沖噴出兩個不屑的音節:“自己不要臉受到了懲罰,現在還賴到别人身上,簡直是丢人。”說道丢人的時候她氣咻咻的在月亮厚實的皮毛上狠狠一拍,月亮被她拍的發怒,猛地直起脊背沉怒的低吼,一雙擇人而噬的眼死死盯着向錫。藏獒威脅的吼叫聲無比的吓人,作爲世界上最兇猛、甚至可以和獅子搏鬥的犬種,藏獒的脾氣當然算不上很好,被蕭玥這麽拍了一下,沒法對作爲親近人的蕭玥下手,所以怒火全都抛到了向錫身上。森白的牙齒龇牙而出,爪子狠狠一拍地面,威脅的意味十足。
向錫腳下有些發軟,但爲了給向沄找會氣、也仗着這麽多人在這裏蕭玥不敢讓藏獒亂來,看了月亮一眼下意識的撇開目光冷冽凍人的看向安朵:“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
安朵簡直煩透了向家所有人,冷笑兩聲意味深長的瞥了向沄一眼,上前一步摸了摸月亮的下巴,纖細白皙的手幾乎摸到了藏獒森白駭人的牙齒,但月亮卻斜了她一眼就乖乖的重新趴下,安朵見此才走上前一步一邊摸着月亮的脖子一邊冷笑:“還真是抱歉,向大少爺給我扣上的帽子也也不願意要呢。”
向錫寒聲瀝瀝:“今天的事情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我也不想就這麽算了!”安朵氣得不經意間摸月亮的手加了力道,月亮不舒服的咕哝一聲,擡了擡頭示意安朵輕點。一轉過頭看向月亮,安朵臉上冷淡的模樣瞬間變成笑吟吟,還對那隻畜生豎起大拇指誇贊道:“月亮真棒,今天獎勵你一隻雞。”那副完全沒将他們兄妹放在眼中的架勢,讓向錫簡直臉色鐵青的駭人。
“這是怎麽回事,什麽不可能就這麽算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橋下傳來,安朵一轉頭就看到大廳差不多人都來了這裏,就連老爺子也杵着拐杖被蕭遠漠攙扶着走了過來,在他身邊是滿臉鐵青的向建林,看着場中的情形臉色變幻不已。
封君雅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倒黴兒子正站在那裏,再看了眼表情冷淡的安朵和旁邊氣得快發瘋的向錫還有他懷中的向沄,眉頭下意識的一皺深深的看了向家兄妹一眼,又被自己倒黴兒子吸引了目光。她能肯定現在發生的事情,鐵定和他脫不了幹系。
封景虞攙扶着老太太稍微遲了一些走了過來,看到橋上的場面,俊美的面上一派冷冽之色,和老太太告了一生罪,長腿一邁在衆目睽睽下走上了橋。
向錫本以爲封景虞是因爲和向沄關系不錯才過來的,還來不及說話就見封景虞毫不猶豫的走過兩人,不顧旁邊趴下都已經足夠駭人的月亮,一把抓起安朵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松了口氣沉聲問:“這又是怎麽回事?”
看在他直接無視了向沄的份兒上安朵給了他一個不錯的冷臉,抽回手冷聲淡道:“你問我我問誰,一條瘋狗老是圍着我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