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微抽,鼻腔中輕輕的噴了一聲,臉上卻是一派慈祥和藹的笑意:“她前段時間生了點病受不得吵鬧,兩個孫女兒就在樓上陪着她呢,看看時間也該下來了。”絲毫沒有任何今天是老太太生日就得下來待客的模樣,周圍的人也不覺得奇怪,今天蕭老爺子在這裏陪着客人已經夠讓人驚喜又驚愕了,要知道平時蕭家這兩尊大佛極其低調,能見到其中一人說會兒話已經算是喜中之喜。
蕭老爺子對自己的大兒子吩咐道:“客人來的差不多了吧?”
“是的,父親。”蕭儲笑了笑,了悟的擡手讓傭人上樓請老太太下來,這邊廂他已經走到場中拍了拍手,朗聲道:“今天多謝各位遠道而來,爲母親賀壽,在這裏蕭某……”
他說祝賀詞之時,大廳内的輕微嘈雜漸漸安靜下來,蕭遠沨站在場中端着一杯香槟慢慢的晃蕩着,忽而他略有所感的看向大門處,臉色一變,眼中的笑意被冷淡代替。
隻見大門處一身黑色正裝的向建林擡步走進,在他身邊的是向家下一代的繼承人向錫,而在他另一邊卻是站着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她一襲香槟色魚尾裙,束身的剪裁将她婀娜的身段淋漓盡緻的展現出來,她生的端莊美麗,一舉一動都好像上流社會貴族小姐的模闆,此時微微一笑顯得無比的優雅,這位正是向家的大小姐向沄。
蕭遠沨唇間的笑意已經徹底消失殆盡,捏着酒杯的手用力而青白。旁邊正看着自己父親祝詞的蕭遠漠察覺到不對勁,轉過頭來還來不及問就看到了大門處走進來的向家三人,素來就沒什麽笑意的臉上此時連牽起唇角都嫌寡淡:“我記得家裏的邀請函上沒向家的人。”
蕭遠沨冷笑:“是沒有,不過今天來的人都是有頭有臉,都走到門口了傭人還敢攔着不成。”話說的不錯,伴随着向建林三人走進來,一個傭人着急的走到身邊,剛想說話酒杯蕭遠沨叫了停下,而後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整了整袖口淡聲道:“我已經知道了,你下去吧。”
傭人松了口氣,隻見蕭遠沨擡腿就往前走去,抹平的唇線勾起虛僞的笑容、眼中謹慎而慎重一片,走上前去恰好攔在三人面前,不卑不亢一笑:“向先生,多謝三位今天來給我祖母賀壽,實在是感激不盡。”說着感激不盡的話,臉上的表情卻是連一絲真誠也欠奉。
向建林聽到向先生這三個字再随之想到安朵的态度,就頭疼得不行,眼中一沉氣勢懾人,冷笑:“怎麽你要趕我出去不成?”
媽蛋!
我倒是想把你們三個弄出去,但偏偏大庭廣衆下,現在雖然有大伯在前面祝詞吸引了大部分目光,但周圍也有不少人已經看了過來。特麽的要是隻有向錫和向沄兄妹他倒是直接讓人弄出去了,但偏偏有向建林。蕭二少不得不承認在向建林這隻積年的老狐狸面前他還差了點火候,氣勢也比不上,特麽的怎麽敢說出那幾個字?
蕭遠沨笑容僵硬,恰在此時向沄笑吟吟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二少,今天來我們隻是想給蕭奶奶賀壽,看在老同學的面上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們嗎?”
蕭遠沨下意識的看了向沄一眼,這個女人笑得如沐春風,但他卻愣是沒有一點好感,正想要淡淡的敷衍過去卻聽到前面傳來一陣掌聲,他擡眼一看就見到一片熱鬧之中,旋轉扶梯上祖母正被安朵和蕭玥攙扶着走下來。
爲了不顯得厚此薄彼,今天蕭玥和安朵的裙子是定制的是差不多的款式。蕭玥一襲及膝的抹胸櫻花粉小禮服,胸前是珍珠和刺繡的繁複精緻,頭發梳在腦後高高盤起,此時攙着老太太走下來,笑容甜蜜、乖巧可人。安朵穿着一襲玫紅的側肩及膝禮服,肩頭幾縷流蘇的綴花垂下,精緻的鎖骨、纖細的腰身、同樣梳起的頭發,露出優雅而白皙的脖頸,那雙動人霧霭的眸子盛滿了盈盈笑意。兩人一個嬌俏可愛、一個漂亮雅緻,讓下方的來客不約而同的雙眼一亮。
“她就是小妹吧,生得真漂亮。”向沄笑吟吟的聲音忽然響起,讓蕭遠沨看到兩個妹妹後的舒緩瞬間緊繃,乍然扭過頭來看着正和向建林說話的向沄,愣是在向建林的氣勢威壓下冷聲提醒:“向大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那兩個都是我的妹妹,我可不記得有誰和你向家有關系。”
向沄臉上完美無缺的笑容有了些微裂縫,但轉瞬間又恢複如常笑挽着向建林的胳膊,紅唇揚起無奈一笑:“蕭二少何必這麽咄咄逼人,某些事情都是上一輩的錯誤,對于朵朵……我和大哥都是抱着善意的接受心理,你何必呢?”她說話時隐晦的瞥了向建林一眼,在看到他臉上滿意的微笑時,臉上的笑容越發真誠。
蕭遠沨額頭一跳簡直要被煩死了,黑着臉壓低聲音:“向沄你說這句話前先去問問你在國外的堂妹再來和我說,還有我妹妹有我蕭家就夠了,她有兄長、有姐姐、有弟弟,但這其中絕不可能有你向家的人。”話落一抹銳利的目光劃過身上,蕭遠沨渾身汗毛乍起,臉皮一抽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臉色黑沉、一副風雨欲來模樣的向建林,壓着膽戰故意挑釁:“怎麽?向先生有其他不同意見?”
向建林眼神陰寒、薄唇猶如噙着血意:“好!”他蓦然冷聲渣渣道:“好得很!”
而就在幾人對峙之時,老爺子已經和老太太走在了一起,端坐着接受了客人的恭賀後,讓蕭儲兄弟倆分别帶着家裏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