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盯着自己被握得簡直被施了緊箍咒的手,沉默兩秒在再次想要說話的時候,隻聽到封影帝不甘示弱的慵懶啓唇:“蕭二少有這個閑情逸緻不如先把自己身上的麻煩解決了再說。”
麻煩?
安朵下意識的擡頭看了蕭遠沨一眼,見到的卻是他惱羞成怒以及氣得簡直要炸了肺的黑沉臉色,心中一轉輕咳一聲問道:“二哥,出什麽事了嗎?”
“生意上的一點小麻煩而已,别擔心沒事,你二哥我能解決。”蕭遠沨眼皮都不擡一下的随口敷衍,但安朵又不是白癡,怎麽看不出他表現出的情緒。頓了頓她擡眼看向封景虞,卻是恰好和他四目相撞,封景虞沖她微微勾起唇角,臉上慵懶卻肆人的笑容漸漸的變得柔和。面對安朵的疑問他卻是挑眉一笑,而後再次看向蕭遠沨。
這意味深長的一眼簡直是将蕭遠沨氣得要當場行兇,抑制住緊跳的眉心撇嘴:“封三少,我們今晚真有事,反正明天你多半要來宴會,到時候再見吧。”
“有事?”封景虞挑眉疑惑,顯然意思是要是說不出個理所當然來,他絕對不會放行。
蕭遠沨再次抑制住跳得老高的眉心,簡直快氣死了:“明天是祖母的生日,老人家不讓我們送貴重禮物,所以每年我們兄妹都會送些手工制品,但今年事情太多根本沒法聚在一起,所以準備明早起床給老太太做一碗長壽面和一籠壽桃包。”
安朵炯炯有神的看向蕭遠沨:“你怎麽都沒告訴我?”
蕭遠沨嘴角一抽:“這都是小事。”說完扭過她腦袋看向封景虞:“所以就這樣吧,明天宴會上再見。”說完拽着安朵就要走。
“等等。”身後忽然傳來封景虞的低沉聲音,蕭遠沨簡直煩躁頭頂的轉過頭:“還有什麽事?”
封景虞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擡起,深邃而黑不見底的眸中此時盛着一汪堪稱愉悅的清晰:“你會揉面、拉面?”
蕭遠沨笑容一僵,下意識的低頭看安朵,卻見他抱以期望的安朵搖頭:“我不會。”如果讓她直接拿超市買的面條做倒是會,揉面這種挑戰力這麽大的工作她是真不會。
“你不會?”蕭遠沨驚愕,他才不會說他和蕭遠漠是廚房白癡、蕭玥更是破壞大王,而安衡更别提了,四人唯一懷抱希望的就是安朵,但偏偏安朵告訴他,她!不!會!蕭遠沨猛地回過神:“安衡不是說你會做飯嗎?”
安朵嘴角一抽:“您讓我做幾樣味道一般般的小菜還行,做壽桃包和長壽面……”她頓了頓真誠而無辜的表示:“我真不會。”
晴天霹靂!
蕭遠沨頭疼的摁了摁眉心,翻出手機來:“要不然我馬上找個廚師教?”但現在時間這麽晚了,哪個酒店的面點廚師還在?翻了翻通訊錄就在他高薪聘請中式面點師的時候,安朵忽然反手拽住他的手:“二哥……”
“幹嘛?”蕭遠沨繼續翻手機。
安朵看了看車内悠然俊美的某影帝,暗歎口氣:“現在這麽晚了,就算找人來也會耽擱時間。”
蕭遠沨繼續皺眉:“那怎麽辦,要不然不做長壽面了,但這會兒能送什麽禮物?”還是家裏小輩十分具有心意的禮物,老太太曾說過她這輩子什麽沒見過沒用過吃過,所以生日宴會她不需要小輩争相鬥富買來什麽珍貴卻沒用的禮物,所以每年老太太的生日禮物都是他們一起準備的,今年實在是意外,臨到頭大家都忙,除了蕭玥在家,安衡都被送進了部隊,也是今天才被中途送回來,所以怎麽準備這真的是個難題。原本長壽面也壽桃包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但現在顯然是時間上來不及。
“可以做。”她聲音一頓,在封景虞暗藏得意的微笑中,對面露期待的蕭遠沨伸手指了指車内的某人,用難以形容的語氣回答:“阿虞他會做。”
什麽?
蕭遠沨咻的扭過頭來看向封景虞,如果眉頭放一隻蒼蠅肯定能被壓成肉糜,但此時四目相對,他臉色越來越糾結、封景虞笑容越來越優雅,手指甚至還很有閑情逸緻的在車窗處彈琴似的滑動着。
十分鍾後,蕭遠沨抛棄了他心愛的跑車坐上了封景虞的加長勞斯萊斯,指着路開向了京城市中心的一套高級公寓:“在家裏學老太太知道了就沒驚喜了,這套房子是大哥的正好方便了我們。”說完他扭過頭看到封景虞正握住安朵的手,眼皮一跳豎起眉頭:“當我面吃我妹妹豆腐,當我死人啊。”
封景虞正看着安朵手背上幾條被樹枝劃過的傷痕眉頭皺起,聞言眼皮一擡漫不經心的淡聲道:“有這個閑情逸緻,蕭二少不如上網查查怎麽揉面?”說完拿起旁邊的藥膏給她抹上:“我不是告訴過你拍戲的時候别太拼命,注意一點?”
蕭遠沨這才看到她手上的傷口,顧不得和封景虞廢話,皺眉道:“這是怎麽搞的?”
“沒什麽,拍戲的時候不小心被樹枝劃到了一下,現在都快好了不用擔心。”安朵輕聲随意的将這件事敷衍過去,卻聽到旁邊傳來封景虞低沉的冷笑,然後在自己手背上揉藥膏的手指忽然重重的一摁,安朵痛的倒吸口氣,瞪向封景虞,對方卻是面無表情的挑起唇角:“都快好了,還痛什麽痛?”
安朵簡直啞口無言,蕭遠沨看着兩人的互動張了張口卻特麽的怎麽也插不進去,隻能翻了個白眼抱胸看着繼續低頭給安朵揉藥膏的封景虞,暗道虐狗。不過看着向來傲氣逼人的封三少低眉順眼的小媳婦樣給他妹妹當按摩師傅,怎麽怎麽看怎麽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