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言論不一而足,但總的說起來原本那些個頗爲不喜歡她的網友們這次卻詭異的沒對她在公衆鏡頭前不怎麽好聽又好看的話報以惡意,反而詭異的都大多說站在她這邊,幫她讨伐。
安朵看了一會兒,表示她實在是不懂現在網友們到底在想些什麽。有時候恨你恨得牙癢癢,但一轉頭就莫名其妙的愛的你死去活來,這種愛與恨她真的是鬧不懂。鬧不懂的安朵索性不看了,擡手讓羅曼自己去旁邊慢慢看,自己在滄瀾經紀的休息室内随手翻着書看,卻不知道此時正在醫院康複她那張被林辰扇得假體有些變形的江芷在醫院看到這條新聞以及網友們的留言後是何等的憋屈心情。
而另一邊,一間漆黑而陰暗的卧室内,閃爍着房間内唯一亮光的液晶電視正循環播放着安朵今天在機場接受采訪的畫面。鏡頭中的她傲氣凝然、眸色淡淡,那雙唇色豐潤的紅唇吐出的話毫不留情,除了那張臉、不管是氣質還是眼神亦或者其他完完全全都和他腦中的某個人一模一樣。
林辰躺在床上,漆黑的房間将他的表情盡數遮掩,但那雙滲人的眼睛死死盯着液晶屏幕的模樣,卻又無比的清晰。他直勾勾的盯着屏幕,好像要将安朵徹底牢牢的記入心底、紮入心扉。
忽然間他突然擡手按了暫停鍵,液晶屏幕的畫面徹底停在了安朵的一個面部大寫鏡頭前,鏡頭中的安朵冷傲依舊、美麗依舊。
林辰眼中忽然迸射出猙獰之色,消瘦而蒼白的手忽然擡起,一把黑色的短柄手槍出現在手中,他将手臂擡直、死死盯着屏幕中你的安朵,忽然間一扣動扳機,隻見一抹銀色的光芒咻然射了出去,整個電視屏幕稀裏嘩啦的碎成了一片,原本亮蹭蹭的屏幕閃爍間忽然徹底歸入黑暗。
林辰丢下手中的槍,赤腳站起身一步一步慢吞吞的走到破碎的液晶電視前,然後就這麽踩着一地玻璃、任憑玻璃紮進了腳心,也這麽半點不皺眉的走了過去頓下,從地上撿起一根深深紮進了一塊玻璃的銀色尖銳飛镖。
忽然間他慘白的嘴唇顫抖,咬牙低吼:“你既然死了,爲什麽不死得幹淨點!啊!爲什麽不給我消失!爲什麽不消失!”他的腳底血液在蔓延,而他的手中緊握的銀色飛镖和玻璃碎塊也紮進了他的手心,但他卻仿佛仍舊毫無所覺。
不提網上的風風雨雨,下午夜色落下十分剛回到港城不過半天的她再次登上了去京城的飛機。這次和她同行的是鳳妃和羅曼,安朵默默的求神拜佛明天一定不要火山撞地球,千萬别出事。
港城到京城不過一個多小時飛行路程,到了京城的時候坐車回蕭家後,甚至還能趕上吃晚飯。将上次去國外拍攝挑的禮物送給大家,聊了會兒天回房間洗漱休息了一會兒,才披着外套走出門來。
一出門她就看到了正端着一盤子點心和牛奶往樓上走的傭人,蕭遠漠這會兒在外地、蕭遠沨在國外,這份宵夜是送給誰的不言而喻。安朵下意識的叫住了對方,然後徑直斷過餐盤,淺笑道:“你忙去吧,我正好和弟弟說會兒話。”
“哎。”傭人連忙答應下來,看着安朵端着盤子往樓上走後,才重新返回樓下。
安衡的卧室在蕭遠沨的對面,安朵思考了一下伸手敲了敲門:“叩叩叩。”
“誰?”門内傳來安衡冷淡淡的聲音:“我不要宵夜,不用給我了。”
喲呵,十來天不見脾氣見長啊,這種語氣是和誰學的?
安朵眉梢一挑,擡手又敲了門:“叩叩叩。”
又是三聲響動,安衡煩躁的聲音再次傳來:“都說了不要了,你要不然就放在門外,我待會兒自己來拿。”
安朵挑起的眉梢漸漸滑下、然後眯起眼來,擡手再次敲門。
這次的敲門節奏聲音急促而大聲,安衡氣得眉頭一豎,赤腳就踩了過來将門打開:“我不是說了我……姐!”在看到門外的人後,安衡臉上怒氣沖沖的表情一變,頗有些被抓包的窘迫感,看了看她手中的餐盤:“怎麽是你?”
“不是我,我怎麽知道你幾天不見少爺脾氣漲的這麽大?”安朵冷笑,掃了眼卧室,然後看向擋在門口的安衡,挑眉:“不讓我進去?”
安衡脾氣就算比牛還大,遇到了安朵也隻有默默自己吞下去的份兒,聞言扒了扒頭發讓開了門,然後伸手要從她手中接過餐盤:“姐,你明天不是有工作嗎,怎麽不回房間休息?”
“明天有工作就不能來看看你?”安朵反問,然後避開他的手将餐盤放到了茶幾上,然後掃視一圈在安衡顯然有些緊繃的情緒中,終于走了過去狠狠的戳了他額頭一下:“幾天不見脾氣見長啊,人家給你送宵夜,你還敢這種态度,忘了我以前說過的話了?”
“沒忘。”安衡心中憋悶,怎麽就這麽一次就被他姐回來逮到了,簡直克星又坑爹:“我隻是剛才在寫作業,怕被打擾了靈感。”
“還靈感!”聽到這裏,就算安朵原本準備是好好教訓他一番,也忍不住被逗弄的噗嗤一笑,伸手又是抓了抓他的頭發:“讓我看看做什麽作業需要靈感?”
見安朵笑了,安衡大松口氣,下巴朝桌子上的數學作業擡了擡:“喏,就是那個。簡直煩死了,才高二呢,作業簡直多的要命。”
“很多?”安朵走過去看了看,果然攤開的數學課本上有還沒寫完的一道公式,伸手指點了一下:“會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