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動作鳳妃都看在眼中,她擡頭看了安朵一眼卻沒有給出任何意見。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這顯然不屬于工作的範圍,而安朵也不需要有人和她讨論這件事,或者讨伐向家的人,此時她需要的隻是短暫的一段時間安靜的思考。如此想着她将目光收回,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工作上。
而距離咖啡廳不遠的馬路旁,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低調的停在那裏,楚晏走上前去打開車門,一眼就看到了正靠在後座閉目養神的向建林。
他向來冷厲的臉上此時卻是莫名的帶着些許倦怠之色,聽到動靜頭也不擡的問:“朵朵看上去怎麽樣?”
“小姐精神很好。”楚晏連忙回答,精神當然很好、那雙請冷冷的眼睛别提多有神了。
“那就好。”向建林放下心來,淡聲吩咐道:“走吧。”
助理恭敬應是,轉身要上副駕駛座腳步忽然一滞,看向他手中那把放着跑車鑰匙的精緻盒子,還沒問就聽向建林毫不在乎的說道:“丢在那邊吧。”然後這輛花費了好幾倍價格從别人手中買回來、又花費不少代價快速從國外運回來的車就這麽被遺棄,甚至于它本身的主人連打開盒子了解它的欲望都沒有。
之後在咖啡廳的等待時間十二分的平靜,等差不多到了上機事件兩人整理了一下東西,安朵扣緊了帽子和口罩低調的辦理了手續上了飛機。
安朵剛坐下沒多久,一把熟悉的女聲忽然在上方響起:“麻煩一下,讓我進去。”
安朵動作一滞,摘下耳機擡起頭看到的是幾乎和她一樣全副武裝的一個熟人。對方低調的帶着寬沿帽子、口罩幾乎将整個鼻子都遮住,比她還誇張的帶着一副墨鏡,整個臉幾乎和空氣徹底隔絕。在安朵擡頭四目相對後,兩人的表情都不約而同的一滞。
就算對方整個臉都包的像是饅頭,安朵也能聽清楚這到底是誰的聲音。
就算安朵戴着口罩又戴着帽子但隻看那雙眼睛她就知道是誰!
兩人心中不約而同的鬧起這個想法,四目相對然後一言不發,直到一陣腳步聲從前邊傳來:“雙雙你怎麽不坐下?”話音剛落來人就已經看到了坐在這裏的安朵,驚訝過後飛快笑起來:“還真是巧,竟然在這裏遇到您了,安小姐您這是回港城工作?”
安朵轉頭看了她一眼,忽視了對方有些熱情過度的笑容,她發現這個女人自己并不認識。但看打扮穿着也并非是助理,應該是經紀人。
她心中想法剛落,就見到那個女人上前熱情的介紹着自己:“安小姐你好,我叫阮惠是雙雙的經紀人,”
再次察覺到對方熱情得有些過分的态度,她眉梢微挑略有些莫名其妙,但面上微笑如初點頭示意:“你好。”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這個看上去頗爲幹練的女性确擺出一副榮幸之至的笑容來,在似乎還想套近乎的時候吳雙雙有些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阮姐,我的眼罩呢?”
“在助理那裏呢。”阮惠毫不猶豫的利落答道,瞥到吳雙雙站在那裏一言不發,忽然想到了她和安朵間的那些官司,心念一轉笑道:“助理在後邊位置,我去幫你拿。”
“……謝謝了。”吳雙雙嗯了聲,在阮惠走後又看向安朵,毫無起伏的語氣說道:“我的位置在裏面,麻煩讓讓。”
今天是出門忘記看黃曆了嗎,前腳遇到向建林的助理後腳就遇到吳雙雙。她暗自腹诽間雙腿微微往後移,讓吳雙雙走了進去,然後這裏的氣氛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他們坐的是頭等艙,這一排不過兩個位置,也不知道什麽鬼運氣或者說怎麽買的票,居然湊到了一起。
安朵翻開手中的雜志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根本沒有和吳雙雙套近乎的念頭。她這麽想,吳雙雙顯然也是差不多的心情。
就算在揚鴻娛樂的事情上她因爲某些原因站出來指控反水了揚鴻娛樂,但也不代表她和安朵的關系有所改善。但此時看着安朵安逸的靠在座椅上随手翻看着雜志,她卻是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難以形容的心情來,這種情緒讓她控制不住的咬住嘴唇,将口罩摘下來扔到一邊,忽然說道:“剛從國外獲獎,演的第一部電影就票房大賣,你一定得意得很吧。”
安朵眼皮一跳,淡淡回道:“我得不得意和你有什麽關系。”
就像吳雙雙從不會在她面前耍嗲的裝模作樣,安朵在她眼前也從不會爲了保持所謂的大度風範對她的話不給于回擊。
“你!”吳雙雙眉毛一豎,惡狠狠的盯着看了幾眼,心中一陣煩躁的将墨鏡也摘下來扔到桌子上,咬住嘴唇有些不甘心的怒道:“别以爲我走了你二哥的關系簽了滄瀾我就怕了你,我告訴你我現在的簽約完全是和他的交易,和你沒半點關系。”
安朵翻書的動作終于一停,轉過身來:“你簽約了滄瀾?”
滄瀾經紀也璀璨娛樂一樣都是圈内數一數二的大公司,不過這和蕭遠沨有什麽關系,安朵轉瞬間牽扯了一下這其中的因果關系,眉峰一蹙。
“你不知道?”吳雙雙比她還要驚訝,見到她的神色後旋即醒悟過來有些酸溜溜的撇嘴:“你知道嗎,我以前羨慕你這張臉,後來我卻羨慕你的好運氣。”說完聲音一頓并不給安朵說接過話題的時間,毫不避諱的自嘲:“你以爲我爲什麽會反咬揚鴻娛樂?難不成還真是同情你和公司一小部分女孩兒遭遇?我又不是聖母,誰有時間理會這些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