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是封景虞又在她耳垂重重撕咬了一下,敏感點被人抓住安朵下意識的偏頭躲開。但下一秒封景虞卻伸手扣住她的後脖頸,唇舌霸道的壓了下來,将她的唇舌品嘗得一幹二淨、就連嘴唇上的唇膏都花掉露出微腫又水漬潋滟的唇瓣時,才松開手,聲音低啞的宣布:“這是利息。”
利息?
安朵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但在剛才的大環境下這一眼非但沒有威力,在她天生的那雙霧霭雙眸中越發顯得風情勾人,封景虞心念一動低頭在她眼眸處輕輕一吻,然後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快速直起身來,走到冰箱前平複了一下情緒轉頭問安朵:“想吃什麽?”
“都可以,我不挑食。”經過了剛才那番糾葛,現在忽然話題轉移到吃什麽上,她真的有些回不過神。
“這裏可沒有都可以這道菜。”封景虞掃了眼冰箱裏面的食材,修長的手指在冰箱門上輕輕敲打:“快說。”那架勢和姿勢睥睨而傲氣,好像安朵随便點出什麽菜他都能做出來一般。
她頓時來了興緻,輕輕掀開眼皮找茬的問道:“佛跳牆有嗎?”
封景虞故意耍帥的動作一僵,轉過身來看着她,後背抵着門笑得無奈,擡手點了點左手的手表:“親愛的時間不夠,我們吃些其他的怎麽樣?”
安朵本就是說着玩兒,聞言笑着坐到了制備台旁邊的椅子上,撐着下巴努力思考:“大影帝難得親自下廚做飯,我當然要把握住機會,我想吃烤排骨。”這段時間又是拍戲又是需要穿很顯身材的禮服出席各種活動,爲了保持良好的身材她已經好久沒吃脂肪多的肉類了。
封景虞看向冰箱内發現有排骨,而廚房中也制備了烤箱和其他配料,點頭表示收到,而後又問道:“還有呢?”
“芙蓉蝦。”安朵想了想繼續點菜。
“還想吃什麽?”
安朵撐着下巴再思考了一會兒,這會兒在突然點菜時卻絞盡腦汁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麽,索性說道:“再來一個素菜吧,随便什麽都好。”
“那還想吃什麽?”封景虞索性不再看冰箱,轉過頭來看向她。
安朵又想了想:“一個湯吧,随便什麽都好。”
“随便什麽都好?”封景虞忽然走過來笑容濃郁的在她唇邊輕輕一吻,很是鄙視:“你還真是好養,三菜一湯就是你的追求?”然後站起身來,解開紐扣将外套脫下遞給她,随後又分别卷起袖子,一系列的動作賞心悅目,偏頭問她:“除了你點的兩個菜,其他的我自由發揮行嗎?”
“嗯!”安朵把他外套放到一邊起身想去幫忙,正将食材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封景虞眉梢一挑,阻止道:“不用你幫忙,坐在那裏就好。”擡步走過來再将外套塞進她手中,按住她肩膀坐下、語氣毋庸置疑:“坐在這裏等着,那邊我會自己搞定。我母親說過,能不讓女孩子動手做飯就不要,給我一個紳士的機會?”
這些年的遭遇中從沒有一個人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這種話,刹那間她僵硬的肩膀變得順從,任由封景虞将她按在凳子上,抱着外套坐在那裏,一擡頭就能看到封景虞欣長的背影。她支起下巴盯着他忙碌,安靜的房間内隻有水龍頭打開的稀裏嘩啦水流聲不停。明明很枯燥無趣的洗菜動作,她卻是看的分外認真、好像在看着一部十分吸引人的電影一般。
封景虞甩掉手中的水珠,突然引出一個話題打破了廚房内的安靜:“我還以爲你會追問我爲什麽會和裴牧認識。”
裴牧就是剛才那位說話大大咧咧、看上去粗狂又不靠譜的中年男人,也是當時國内娛樂圈的頂尖男演員。打個比喻現在封景虞被人追捧的如何男神,當初的裴牧就有多受歡迎。
她記得封景虞一飛沖天而起的時候,還有人曾将他稱爲裴牧以後的第一人。當然在随着封景虞的成就越來越高,足以和當年的裴牧鼎足而立的時候,那種言論早就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
如果說她進娛樂圈是因爲那張破舊海報上那個就算歲月流淌卻仍舊優雅美麗不減風儀的宋漪,那麽在接觸這個圈子後裴牧就是她的偶像。就如同現在無數新晉演員将封景虞視爲仰望,那時候的裴牧就是她仰望之人。
而早在七八年前,事業正如日中天的裴牧卻突然宣布退出娛樂圈,然後就像是泡沫一樣徹底消失在所有人面前,當時不知道多少粉絲影迷哭着挽留他,無數人揣測他突然退出娛樂圈的緣故,但遺憾的是裴牧卻仍舊是消失了。再也沒看到他出現在公衆面前,将自己如日中天的事業抛得幹幹淨淨。
圈外人對于裴牧爲什麽退出娛樂圈各種揣測和一輪讨論都有,有的說他結婚了、有的說是他父母去世對他影響太大、也有的說他做生意去了,各種傳言紛紛不停。當年的她也絞盡腦汁的推測過裴牧爲什麽會退出圈子,直到她一步步爬上去站在足夠直到不少圈内秘辛的位置。
裴牧退圈不少因爲結婚、也不是因爲父母去世、更不是因爲改行做生意,而是走不出戲。
當年在他拍過一部全球著名的戰争片電影,那部電影在世界電影史上也足夠有名氣,講述了血淋淋曆史,幾十分鍾的影片将那所有殘酷、人性的醜惡統統撕碎出來、展現在觀衆面前。這部影片曾經感動了無數人、而片中主演裴牧的精彩表現更是讓他獲得了來自全世界的蜂擁。
無數的人期待着他的下一部作品,但也讓無數多的人遺憾的是,就好像流星劃過天空最璀璨的時刻,刹那間它又以所有人猝不及防的速度消失在衆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