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臉刷的黑下,簡直不要臉,她氣得伸手就想朝封景虞擰過去,但封影帝眼疾手快的避開,飛快的說了兩個字:“恐高。”
“什麽意思?”安朵一下滞住動作,有些錯愕又有些恍然的乍然問道。
封影帝眼中盛滿了笑意,笑着擡手将安朵伸出的手困住,又伸手将她的臉蛋往白流那邊轉了轉,務必讓她清晰的看到白流臉上的慘白,然後才湊到她耳邊故意吹了口氣,惡意森森吐出四個字:“白流恐高。”
恐高?白導恐高!
安朵耳朵發癢剛想瞪封景虞一眼,就聽到了對方肯定的勁爆的消息,她錯愕的醒悟過來,再次扭過頭看着又被大家高高抛起的白導。果不其然,隻見白導臉色慘白、牙關緊咬,額頭更是滲出不少冷汗,和平時那淡定清冷得高嶺之花範兒十足的模樣大爲不同。
白導竟然恐高?
安朵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回想起從接觸白導以來對方一直呈現出來的一面,一想到這麽高冷範兒、在劇組說一不二、一舌戰群記者而不落敗的白導竟然怕高,這簡直太、太有趣了!看着不遠處窘迫得牙關緊咬的白導,她一下子忍不住撲哧的笑出聲來。
封景虞見此,伸手從後面攬住她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一邊吃豆腐一邊笑眯眯的繼續爆白導的料:“我是和白流在國外讀書時認識的,他和我碰巧住一個公寓。有一個周末,公寓的幾個c國住客約着去觀光大廈參觀。”封景虞回憶了一下,輕聲述說:“觀光大廈的最頂層是一間很有名的餐廳和在世界上都很有名氣的高空蹦極。頂層從牆壁到地面都是透明質感的材料,一眼就可以最底層的街道。我們約好先去旁邊玩兒高空蹦極、再去餐廳用餐,可走到頂層準備蹦極的時候發現白流不見了。”
安朵聽得入神,繼續追問:“然後呢?”
“然後?”封景虞笑意深深:“我們當然是趕緊打電話給白流,然後才知道他從上了頂層的電梯就一直站在電梯門外沒動過。”
安朵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白導怕高,所以不敢走?”
“沒錯。”封景虞垂首看着她笑容愉悅的模樣,眼中也噙着笑意:“從樓頂看下去下面完全是透明的,街道、車子、人影完全就和螞蟻一樣,他的恐高症犯了,當然不敢走,直到轉回去看到白流,我們也才發現他恐高。”
配合着封景虞的言簡意赅的述說,不遠處白導正惶恐的慘白着臉被人抛高,兩個場景相互交換,她足以想象出當時的白導有多麽的窘迫和搞笑。她連忙止住笑意,問道:“白導既然恐高,爲什麽還要和你們一起去?”
“當然是愛面子。”封景虞淡聲笑道:“白流那厮最是愛面子,又不肯告訴我們他恐高又非得去,結果到了那裏徹底鬧了笑話。”封景虞一邊說一邊将安朵腮邊一縷散落的發絲挽到腦後。
“那最後你們高空蹦極、在頂層餐廳用餐了嗎?”
四周透明的高空餐廳、那種極度考驗人勇氣和心跳的高空蹦極,那麽愛面子的白導咬着牙去了嗎?雖然有些不道德,但她實在是好奇的不得了。
“當然沒有。”封景虞一聳肩:“當時他已經腿軟走不了路,我們隻好駕着他離開。抛棄了米其林五星的高級餐廳,去了大廈旁邊的麥當勞吃了頓快餐,然後回去公寓。”
安朵再也忍不住的噗嗤放聲大笑,簡直想不到那麽高冷的白導還有這麽窘迫的時候。噗嗤笑着,她心中一動轉過頭打趣的看向封景虞,故意打趣的揚起修長的脖頸,啧啧感慨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一身頂級名牌加身、出入豪車匹配的封三少居然還有吃快餐的時候。”
“你想不到的多了,我當年還吃過一個多月的泡面呢。”封景虞沒理會安朵的故意取笑随口說道,忽然彎下身來注視着她、薄唇微翹、眸色深深的說着情話:“不過我願意把我的以前和你分享,讓你充分了解我。”
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誠意滿滿、好像隻要她一點頭,對方就會對她徹底敞開胸襟,将所有秘密都告訴她。原本她應該感到高興,但轉瞬間她臉上的笑意卻有些凝住,認真而思索的看着封景虞。
封景虞将她臉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微歎口氣知道是自己太過急迫,但距離越近、越是站在一起,之前的淡定和把握在心的冷靜統統都變成了把握不到的焦灼,讓他失去了平常心。
沉思片刻他到底冷靜下來,調整了臉上的表情,緩和的彎唇一笑,想将之前那個突兀的話題結束:“白流這麽愛面子,當然不會告訴别人他恐高。”說着他狀似憐憫的看了眼再一次被抛起的白導,喟歎同情的感慨搖頭:“所以現在白導隻能可憐兮兮的咬緊牙關了。”
那裝模作樣的憐憫和同情簡直假得不能再假,眼中的幸災樂禍多的不能再多。一看就是故意緩和氣氛,想将之前的話題岔開。安朵心中一歎眸色清亮的看着他,沉默片刻忽然抓住封景虞的手輕聲保證:“阿虞,我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你我的事,等我準備好行嗎?”
“好!”封景虞笑容擴大,垂下眼睑伸出手與她一根根手指緩慢卻緊緊的相扣:“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四目相對,那雙深邃漆黑的眼好像着魔一樣的吸引着她,安朵心中一動,已經看到封景虞眼含笑意的緩緩彎下身來……
“砰!”的一聲炸響,一簇各種顔色紛飛的禮花在身邊炸開,紛紛揚揚雪花般的紙片蹭的飛到身上,驚得兩人之間氣氛被飛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