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都是因爲你。”安樹闆着臉,仗着他是長輩絲毫不給安朵臉面:“你說這幾年安衡跟着你變成了什麽樣,好的不學什麽不好學什麽,還帶着你弟弟幾年都不回家一次,弄得我們對他情況一點都不知道。要不是前段時間你堂弟上網看到了安衡的消息,我們還不知道他被你教成了這樣。你奶奶知道了差點氣得半死,再不帶安衡回去,我們可放心不下,誰知道你要把安衡教成什麽樣?回去和你兩個堂弟一起讀書,他們學習成績好、人也聽話,跟着他們至少比在這裏跟着你強。”
這話端的是理直氣壯又理由充足,甚至張口閉口就是安朵不好、安朵拿了父母遺産故意教壞弟弟想獨占遺産,要是姐弟倆真的關系不好,聽到這些話恐怕早晚都得吵一架。更何況安衡這個年紀最容易受人影響,對方現在想挑撥姐弟倆關系的意圖已經明顯的不要不要的。
安朵氣得冷笑一聲,在心裏記着安衡被抓傷的小本本上又劃了一道。
這話雖然不是大餅臉伯母張口的國罵,但卻比那話的威力更強,安朵正默默記着仇,就聽到身後的蕭玥氣咻咻的說道:“有你這麽說話的嗎,還是長輩呢,話裏話外一直貶低人罵人,太過分了!”
蕭玥從沒見過這種人,明目張膽從人家家裏搶東西不說,還想搶人家弟弟,還要挑撥他們關系,這也太過分了!想到安朵和安衡有可能是自己親人,蕭玥就分外護短,此時氣得雙頰鼓起,臉蛋漲紅,有種簡直想不顧淑女風範兒挽着袖子和在場三人幹一架的趨勢。
“我家的事誰要你個外人管。”安樹闆着臉不悅的皺眉,看也不看蕭玥,直接對安朵喝問道:“你說說你這幾年都幹了什麽,要是我們不來,你是不是就教着你弟弟永遠不回去了。”
“當初我們回去是誰說的,不爸爸媽遺産交上去就一輩子别回去。”安衡控制不住的反口說道。因爲父母突然去世,他們回家安葬父母,沒想到剛回去遇到的就是詢問他們拿了多少遺産的親人,甚至就連奶奶話裏話外都是讓姐弟倆将錢叫出來。當初要不是安朵護着還小的安衡找了父親的公司幫忙,這筆錢還真的會被搶走。
而之後,拿不到錢的安家人等葬禮一完,就冷言冷語将姐弟倆趕走,說要是不把錢拿出來就永遠别回來!這也是姐弟倆孤單單的港城看着簡直跟孤兒沒區别的原因。比起回去又受氣又被剝削,還不如就待在這裏。想到當初的事情,安衡就氣得要揍人。
安樹臉上露出些不自在,身後的安木連忙上前打岔子道:“安衡你亂說什麽,當初我們說那些話不是怕你們姐弟倆拿着這麽大筆錢亂花嗎,你看我們之前擔心沒錯吧,明明那邊有套房子、這邊還又買了一套,你姐姐身上一件衣服的錢肯定也不少吧,這麽亂花,你爸媽留下的錢遲早得敗光!”
安衡嗡的一下,整個人快氣得爆炸:“我爸媽的錢我想怎麽花就怎麽花,誰要你們管。有本事你自己花自己的錢,在這裏瞎。逼。逼個屁。”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大餅臉伯母白眼一翻,巴拉拉的就叉着腰尖聲噴口水,整個人看着像一隻橢圓形大肚子的肥胖茶壺:“你爸媽掙的錢當然是你的,就算不是你的也是你兩個哥哥的,哪裏輪得到一個拖油瓶的外人用。要我說你就是分不清誰對你是真的好,現在好了吧,你的錢全都在你姐姐手上,你自己說說,你姐姐給了你多少錢,她手上又有多少?要是當初拿給了我們,至少還能都給你留着,現在你是一點都沒了吧。”
大餅臉伯母眼珠一轉,想到剛才在公寓裏面搜刮的那些東西以及安朵現在穿的這一身,心裏就分外火熱起來,盯着安朵的目光就放着光,簡直将她當成了肥肉。安朵現在發達了,當了明星,電視裏面經常看到,自己兒子可是說過,當明星來錢快又多。隻要他們今天帶走了安衡,不怕她每個月不寄錢給他們,到時候豈不是要多少錢有多少?
想到源源不斷的錢流進自己荷包裏面,她就樂得合不住嘴。也沒考慮過安衡或者安朵會不會答應,在她看來,這一個沒成年、一個才二十來歲,又是小輩怎麽能攔得住自己。當然,現在這對姐弟似乎很團結她也不怕,到時候帶走了安衡,天天在他面前嘀咕安朵的不是,時間長了總會有用的。
想到這裏,她說起話來就越發有勁兒,巴拉巴拉又是說了一大堆,口水噴的到處都是。安朵自動過濾了她的聲音,看了眼閉口沒說話的安樹也安木,又在心裏的小本本上花了好幾筆,在大餅臉伯母再次提到安朵現在有出息了,卻不拿錢回家時,忍不住撲哧一下冷笑出聲,大伯母嘴裏的話霎時一停,豎着眼睛尖聲吼道:“你笑什麽,難不成我還說錯了?”
安朵雙眸一眯,眼尾上揚,唇間勾起似笑非笑之色。看到這一幕的安衡瞬間想起當初自己姐姐舌戰老師的場面,不由得心頭激動又火熱,恨不得沖上去幫忙。
“我笑有些人仗着長輩的派頭卻做些下三濫丢臉的事。”安朵不顧三人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輕聲對安衡說道:“安衡再教你一個道理,以後就算窮的去乞讨,也别上别人家去要錢,那可丢臉丢到姥姥家去了。”
“收到!”安衡大聲回答,一勾唇掃了這三個爲了錢欺負小輩的長輩:“姐你放心吧,我肯定不去,我可沒這麽厚的臉皮、也沒這麽會颠倒黑白。”
安朵欣慰颔首:“不錯,孺子可教也。”說着她眉眼輕輕掃過三人,又說道:“”還有,不管什麽時候都記得做一個有禮貌有素質品德的人,别總是和人家吵架,那會降低自己的檔次,難不成狗咬了你一口你還去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