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被無數人稱贊爲天才的白導,竟然是這樣看待自己的。
安朵恍然一怔至于又有些錯愕的驚訝,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他。白流面帶平靜,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空中的幾個字帶給了在場所有人怎麽樣的震驚和訝然,顯得淡定至極。
“還有問題嗎?”白導再次掃過下方,淡聲詢問,
下方被天才和鬼才弄的暈乎乎的記者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盯着台上一臉淡定如初的白導,臉色都有些屎黃屎黃的難看。幾個問題各個都給了人锵锵一擊,這位白導有這種口才還當真麽導演,當律師顯然更有前途。
下方數十位記者同時在心裏腹诽憋悶着,看着台上的白導蛋疼的想,對方這麽油鹽不進,今天不僅沒拿到任何消息還被反諷了個夠嗆,這可怎麽混!
大家正傻眼之極,一個記者餘光掃過旁邊裝花瓶正裝的上瘾的安朵。雙眼噗嗤的一亮,幾乎要鼓掌相慶了。除了那位軟硬不吃、針紮不破怎麽都說不過的白導外,這裏還有一個重點話題人物啊!
這位記者連忙舉手,站起身來朝安朵熱情一笑:“安朵,能請問你對這部戲的看法嗎?”
這個問題一出口,台下的衆人瞬間反應過來,目光齊齊的朝安朵射了過去,看着今天打扮的格外柔美清純的安朵,頓時歡呼一聲,他們爲什麽要沖着那位白導去,這裏有個重點話題人物、關鍵是才入圈沒多久,嘴巴裏肯定好套消息。想到這裏,大家紛紛在腦中醞釀起待會兒要問的問題來,不一會兒就已經找到了無數個話題。
察覺到下面衆人的變化,白流卻眉梢微微一蹙,看着那些記者的目光更加不善。明知道安朵是新人卻偏偏找她要話題,這顯然就是不安好心。
“看法?”安朵眨眼彎唇一笑,一雙花瓣形狀的眸子鑲嵌在精緻無暇的面上,此時看的在場的人都有些發暈。特别是那雙霧霭霭的眸子朝你一笑,簡直有噴鼻血的征兆。
就在不少人發暈的時候,安朵反而收斂了笑容沉吟了一下,沉靜的回答道:“在拿到劇本的時候,我隻翻看了前面的大體設定,但隻是前面一部分的設定就已經足夠打動我。不管是劇中人、還是每一句台詞都深深的吸引了我,我能肯定的告訴大家這是一個很好地劇本,當然也會是一部很好的電影。”說話的時候,她看了眼旁邊的白流,
這話說得誠懇而真摯,比起剛才白流和副導演敷衍的回答,簡直已經算得上是良心,讓大家忘了這話其實說的很圜轉聰明,不僅誇贊了電影還表示了自己對這部電影的信心,但關于電影内容的消息卻一個字也沒透漏。但就是有了白流的對比,大家早就忘了這件事。
台下的記者紛紛激動的用錄音筆記下來,或者将發布會現場的消息發回給總部,準備第一時間将現場的消息整理發布出來,占據第一手情況。
“那能請問你所飾演的女主角,是個怎樣的人物?”
安朵想了想,微笑答:“堅強卻又敏感的女孩兒、特殊的年代賦予了她更加複雜的内心世界,也給予了她獨特的自我魅力。這個角色對我來說是個挑戰,我會盡我的全力诠釋好她。”安朵說的眼皮不眨,想都不用想就直接說出來,這幅鎮定沉穩的模樣讓白流又給她加了一分。不愧是我選的女主角,就是不一樣!
之後幾個問題,這些記者也問的極其有分寸,不說白流給她的那張紙上有模淩兩可的答案,就是她不看也能毫不猶豫幹脆利落的回答出來。
台下之前還以爲她好說話而興奮起來的記者頓時察覺到不對勁,安朵說的話太圓潤剔透顯然是背過書的,但作爲記者大家要的就是勁爆消息、要的就是新聞火辣才能引來關注度,而安朵說的這些當今天的發言稿可以了,但距離頭條新聞還差得遠。
之前那位被白導嗆了的年輕記者,眼珠一轉突然大聲問道:“聽說當時試鏡現場,有國内幾位知名女星,請問你是憑借什麽打敗了其他幾人赢得這個角色?”
現場氣氛立時一變,下方的記者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而反觀台上的幾人卻是臉色不大好看。白流更是眉峰微蹙,冷淡的看向那個問話的人。那個年輕記者見此,卻越發興奮起來,像是要把剛才在白流那裏吃的虧全部回報在安朵身上一樣,再次問道:“你現在的避而不答,是不是因爲那場試鏡的确像前些天網上所說的有什麽不爲人知的事實?”
這話一出,下方不少記者的臉色也變了,今天能進來的記者多多少少都是和劇組這邊關系不錯才拿到入場券的,所以就算問的問題再過火也再一定程度内,但這個記者問的問題顯然已經過界了。台上那位機智的主持人,神色微閃剛想要岔開這個話題就聽到安朵輕笑一聲後,朗朗自如的應對:“這個問題還真是有意思。”
眼看着安朵真的準備回答,下方記者也顧不上的得不得罪劇組了,急忙拿出錄音筆想要看看初出茅廬的安朵到底會怎麽應對,而那個年輕的男記者眼中的光芒更是興奮而激動,死死盯着安朵,好像隻要她一開口他就能變成國内知名狗仔一樣:“哦?您既然認爲也有意思,那能請問這件事情真相嗎?”
安朵眨眼,狀似天真俏皮的一攤手:“但是這個問題我現在不想回答。”
下方一陣嘩然,而那個年輕記者更是激動的臉色漲紅,急聲追問:“你不想回答是什麽意思,是不是證明這其中的确有什麽内幕?”
“這位先生,作爲記者是要爲自己的言行負責的。”安朵笑容微收,坐在台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那個顯然是想逮住她把柄,将她當成更進一步的奠基石,但很可惜她并不是那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