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伸手拍了拍安朵的肩膀,蹙着眉聲音冷淡的在安朵耳邊響起:“放松,萬事有我!”這話說得平靜而淡定,卻無端端透漏出龐大的自信和底氣來。
而一心看着門外那些記者的白導卻沒注意到,安朵眼中迸發出的灼灼光芒、裏面有興奮有躍躍欲試、卻唯獨沒有緊張之類的情緒。她挺直了纖細的像是天鵝般的脊背,看着前面越來越清晰的記者和長槍短炮,開始閃爍的照相機燈光和記者們嗡嗡交談聲,輕輕而鎮定的應了一聲,并沒告訴白流,此時這種場面并沒有讓她産生任何緊張的感覺,非但沒有緊張甚至還帶着如魚得水的享受。
她在閃光燈下足足生活了十幾年,早已經和自己的呼吸一樣讓人習慣,怎麽會讓她緊張?
甚至在看着大門緩緩打開,那些閃着綠光盯着她的眼神時,她簡直快要舒服得喟歎出聲。這種感覺,讓她每個毛孔的綻開、呼吸都順暢起來,在看着大門最後被徹底打開,那些此起彼伏的閃光燈咔嚓作響時,她勾唇一笑、眸中閃過睥睨而自信的瑰麗之色。
滄海桑田,她整個人倒帶重來,但永遠都不變的是她對鏡頭的享受、被萬衆矚目下的愉悅感。此時的她,似乎在眨眼一瞬間和當年那個傲氣而睥睨的安卿重歸一體。
白流見她笑容淺淡而鎮定,并沒有丁點勉強的樣子,頓時又滿意了幾分。
“吱呀!”一聲大響,雙開的實木大門終于被轟然徹底打開,露出鋪着紅地毯的路徑來。原本被這扇大門隔成兩個世界的喧鬧大廳和安靜後台在此時開始了世界的融合,在眨眼間之前還平靜一片的空氣就變得沸騰而灼熱起來。
雙開大門大開,呈現在衆多鏡頭中的是穿着短款及膝白色小禮服、頭發盤在腦後,露出修長脖頸和精緻鎖骨的安朵,她踩着一雙同色高跟鞋,耳垂上是兩粒簡單的粉色珍珠耳扣,淡妝素抹、卻越發襯得人優雅、氣質,霧霭含笑的眸子輕輕的彎起,此時正站在那位年輕而英俊的白導身邊稍微後面一點的位置,沒搶了白導的風頭卻也在第一時間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讓人忍不住将鏡頭對準她,咔咔咔的快按動聲不住響起。
面前的安朵漂亮得就像一朵綻放的白玫瑰,站在這裏娆美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少記者歡呼了聲、眼中閃過驚豔之色。就這幅容貌,就算沒傳說中的好演技,就這張臉也能拉回不少票房吧!衆人在腦中興奮的想着,閃光燈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兇猛,安朵隻覺得眼前幾乎白成了一片,白瓦瓦的燈光幾乎讓她的眼睛有了片刻的看不清,但咔嚓的快門按動聲卻一刻不停的響起。她笑容不變、優雅淡定,目光看似盯着那些鏡頭,實際上卻避開了閃光燈讓雙眼好恢複如常。
“走吧。”耳邊傳來白導的說話聲,安朵一擡頭就看到白導長腿一邁,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踩着紅地毯朝大廳走去,姿态睥睨而高傲,不像是導演反而像是走t台的英俊男模。安朵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但卻笑容不變,娉娉婷婷的跟了上去,在上台前路過記者人群之時,那些激動而喧嚣的聲和此起彼伏的快門按動聲幾乎震動了她的耳膜。
安朵颔首一笑,眼皮都沒緊張得動一下,跟着白導上了台坐到了他左邊的位置,甄雲随後就坐到了她身邊。男配叫任飛骐落座在白導隔開一個的位置上。
見到白導身邊空缺的位置,衆多記者神色一閃,急忙問道:“白導,聽說封影帝在國外工作會缺席今天發布會是真的嗎?”
白流平鋪直叙毫不猶豫的淡淡回答:“是的,因爲一些意外情況他很遺憾的缺席了今天的記者會。”
“那請問這會影響到電影的拍攝日期嗎?”有記者急忙接過話頭。
“不會。”白流繃着那張清冷精緻的面頰,不帶任何笑意的淡定回答,話語簡潔、直截了當,頓時讓問話的記者噎住,想到了前幾天被這位白導毒舌紛紛擋回來的同行,頓時蛋疼不已。
而回答了兩個問題的白流顯然你沒耐心繼續聽這些沒營養的廢話了,朝旁邊幹站着的主持人擡了擡眼皮,那位美麗動人又格外機靈的女主持人連忙舉着話筒笑着上前,朝台下的記者笑了笑道:“各位别急,待會兒會有時間讓大家一一詢問的,現在有請導演給我們講述一下電影《倚靠》。”
聽到這話,台下的衆多記者隻得按捺住抓心抓肝的心情,将注意力放到了後面的流程上,打開錄音筆,屏住呼吸想要聽這位白導對這部戲的解釋。畢竟從一周前的意外曝光到現在,這部電影顯得神秘至極,題材不清楚、大體情節内容不清楚、甚至男女主角關系設定不清楚,總之就是一問三不知,唯一知道的就是個名字《倚靠》,所以此時大家對這部戲還是十分好奇和期待的。
八年前,這位導演以黑馬之姿殺上了國際電影節,斬獲獎項而歸,而後放下豪言銷聲匿迹。
八年後,這位導演以新的電影再次出現在圈内,以足夠奪目的姿态,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這部戲男主角是五年内從沒拍過任何國内電影的封景虞,而女主角更是國内那些位著名女星相互競争而來。
所有人都知道封景虞選戲有多挑剔,他能看上這部電影足以說明電影的質量。圈内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一線女星有多高傲,能低下頭顱去競争角色,除了封景虞的吸引力,肯定也有這部電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