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妃揉了揉眉心道:“今天事情太多,剛才忘了告訴你了,以後要是這邊的房子被狗仔發現必須搬家,也别用公司的,我會幫你找房子。”
鳳妃一說完,安朵就突地想到一件事,臉上的笑容一凝,臉色有些難看,壓低了聲音冷淡道:“妃姐你是說?”
鳳妃點頭,眸中露出一絲對揚鴻娛樂的諷刺,對安朵擺擺手安撫道:“你知道就好,總之自己長個心眼。先回家吧,我們看着你上了電梯再走。”
安朵嗯了聲,臉上的笑容卻沒了剛才的愉快反而露出一絲思索,轉身上了電梯後對車上的兩人揮了揮手才将電梯關閉,看着一層層上升的電梯,臉上露出一絲惡心來,低聲厭惡道:“這手段也真夠下作的!”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安朵擡步走了出去,滿腦子卻都是鳳妃的話。她不是真的新人,所以鳳妃意有所指的話一出她就知道是什麽意思。
一些公司爲了控制旗下藝人,都會使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大公司這些事反而很少,而越是小公司、這類事情就越多。她和揚鴻公司産生過矛盾、又因爲胡胖子的關系,公司前段時間對她視若無睹毫無幫助、甚至冷眼旁觀的看着她在網上黑的出翔。而一個藝人得不到公司的幫助,那和公司簽約還有什麽意義?
她心裏要是沒火氣,那才是奇怪了。
可想而知雙方的關系有多緊張,今天的合約和胡蜂的道歉都是公司拉攏她的手段,要是她蠢笨或者真的是個新人,恐怕就乖乖被哄住了,但她不是!
所以她不上套、不上鈎,又因爲以前的安朵本來就對胡蜂有所警惕,公司用來控制女藝人的某些東西胡蜂手上并沒有、或者那些東西并不足以對她産生威脅,而顯然揚鴻娛樂這種小公司很可能因爲想要控制她,而猴急跳牆的用這些爛招數。
比如
比如房子!
在房子裏按針孔攝像機,而所有人在自己家裏從來都不會是包裹的嚴嚴實實,比如洗澡、比如換衣服,或者再嚴重點,她要是有交往的男朋友,這些照片要真的是被人拿到手,那可真是慘劇。誘惑着買通家裏的保姆,平時家裏來了什麽人、她說了什麽話,都彙報給公司,這也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把柄。而公司就會用這些照片、視頻、消息來威脅她,警告她。
想到這裏,安朵就是滿心膈應的惡心。甚至飽含惡意的在心裏揣測,怪不得一直都是個小公司,用這些手段,恐怕一輩子也隻能是個小公司了。
四年!
還有四年,四年以後她就算付出代價,也一定要和揚鴻娛樂解約!
安朵深吸口氣眼中露出堅定之色,從包包裏面拿出鑰匙開門時,卻一下子想到了吳雙雙,對方是不是也有把柄在胡蜂或者公司手中?她越想越有可能。在她這匹黑馬沒沖出來之前,吳雙雙是公司唯一出名些的女藝人,公司不可能不用一些手段控制她。想到她對胡蜂的言聽計從,甚至乖順聽話,安朵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恍然來。
原來如此!
她眉梢一蹙,纖細的指節扣住了鑰匙站在門外一動不動,簡直就和施了定身術一模一樣。一門之隔内,本來聽到門外動靜準備開門的安衡透過貓眼看着安朵像是傻了一樣站在門外,頓時一翻白眼嘩的一下将門拉開,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着門外被他突然的舉動驚醒的姐姐,睥睨的哼了聲:“你傻了還是不知道門怎麽開?”說完就一把抽過她手中鑰匙:“要是不會開,小爺我叫你啊。”
得意洋洋的話音剛落,他就聽到安朵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忙将手松開。安衡一愣擡頭就看到安朵連忙往手心吹氣,而安朵本來保養得宜、從小到大沒做過粗活十分白皙細嫩的手心通紅的吓人。
安衡臉色頓時一變,急忙拉過自家姐姐的手:“你怎麽了?”
等看到她整個手心都沒磨得通紅又破皮,還有些地方被磨出了血泡,甚至有幾個還破了,在往外滲出血水。安衡看得怒氣膨脹,伸手就抓住安朵另一隻手,等看到兩隻手都這幅慘狀,頓時怒氣爆棚的炸毛了:“你白癡啊,這麽嚴重也不知道上藥,你明天想要變豬蹄是不是。還有誰特麽把你的手變成這樣的,是誰!”他這個白癡姐姐又特麽被誰欺負了?
安朵臉色一黑,雖然知道這個蠢弟弟是關心自己,但又是白癡又是豬蹄是個人都覺得蛋疼,無語的擺擺手敷衍他道:“我沒事,隻是意外而已,好了,别站在門外說話,進去、進去再說。”說話的時候用手背推了安衡一把,中二期少年知道她手受傷,也不敢抵抗任由安朵把他推了進去。
等房門一關,他就黑着臉把她堵在門口,磨着牙龈氣火爆表:“意外,你騙傻子傻子都不相信。難不成你會自己把手放在磨砂闆上使勁兒刮刮刮,又不是刮刮樂,你騙誰啊你!說是誰欺負了你。”安衡越說越是跳腳,挽着袖子就想出門和人幹架。
安朵看着眼皮一跳,連忙拉住他:“我都說是意外了,肯定是意外。今天我騎了摩托車,結果手被把手磨了,就這麽簡單!蠢弟弟你消停會兒行不行,你姐姐我今天快累死了,到現在還沒喝水還沒吃飯呢,你先讓我喘口氣行不行!”
安朵的聲音太過疲憊,安衡暴跳如雷的舉動嘎然一停,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漆黑的眼睛冷飕飕的盯着她看了兩秒,才撇嘴哼了聲:“知道了,那你先吃飯,我給你上藥。”
這時安朵才看到了桌子上擺着的晚餐,正被幾個盤子扣住,她頓時驚悚了:“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