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才剛走進集市走了十幾米遠,她就已經被好幾個人撞了肩膀踩了腳,簡直是磕磕絆絆想直接往前走根本不可能。眼看着安朵臉上露出了隐忍的不舒服,齊雲戈也有些後悔,早知道這裏這麽擠,他就帶朵朵去附近酒店吃大餐了,來這裏幹嘛?
培養感情?
摔!
比誰在沙丁魚群裏面走的艱難來培養感情嗎?
齊雲戈郁悶的斜飛起眉毛,往周圍發出鐳射光,他決定了要麽在這裏找一家幹淨隐私點的餐廳和朵朵用餐,要麽立馬到頭開車到附近酒店餐廳吃飯,反正不要在這裏比誰比誰擠得厲害。
齊雲戈打定了主意,一邊護着安朵往前走一邊找着周圍的餐廳,等終于看到一家不錯的餐廳後,雙眼一亮拉起安朵的手就往那邊走:“朵朵,我們去吃飯。”
下一刻,他的手被人無情大力甩開,齊雲戈錯愕不已的扭過頭,就看到一個一米八高的黑人胖妹憤怒的指着他,肥厚的塗着鮮豔口紅的嘴唇叽裏呱啦的說着聽不懂的話、唾沫四濺到他臉上時,齊雲戈一下懵了。
他家朵朵呢?
他把朵朵弄丢了!
時間倒轉回兩分鍾前,她和齊雲戈正磕磕絆絆在人群中堵着往前走時。突然肩膀又被人撞了一下,撞得她一個踉跄往前撲了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左肩傳來一陣銳痛,看着撞到她的人是個白人,此時正不住用英文向她道歉,安朵搖搖頭表示沒事兒,拒絕了對方的好意,她轉身就想去找齊雲戈。
她決定了,才不要逛什麽集市,這裏鬧死了都,如果齊雲戈要逛,她就去外面等着,反正不想再在這裏人擠人,簡直悲劇。但轉過頭的時候卻發現本來應該在她旁邊的齊雲戈不見了,那顆戴着帽子的金燦燦腦袋此時此刻已經彙入人群中,徹底找不到了。
她一怔,連忙摘下墨鏡往人群中看了一會兒,但在五顔六色的各國各樣的發色中根本沒找到齊雲戈的存在,頓時頭疼起來。
身旁正向安朵道歉的白人見她摘了墨鏡,露出一雙花瓣狀的桃花眼來時,雙眼一亮贊歎道:“哦,真是上帝的傑作。”他興奮的想再和安朵說話時,卻發現這個東方女孩兒警惕的掃了他一想,拿着手機快步走進了人群中,眨眼間就彙入人群中不見了。
速度快的讓他還沒反應過來,伯特倫。哈德臉上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還想再找到那個就像精緻神秘的東方瓷器一樣漂亮的東方女孩兒,手臂卻突然被人拉住,伯特倫一轉頭就看到一張緊張得大汗淋漓的臉:“哈德先生,這裏太擠了我們會酒店吧,下次有機會再來逛。”
伯特倫最後看了眼人群,等真沒看到那個有一雙讓他驚豔的眼睛的年輕女孩兒時,才失望的搖搖頭的:“走吧。”
安朵拿起手機原本是準備給齊雲戈打電話,但就在電話撥出瞬間她捏着手機突然改變了主意。眼眸閃了閃紅唇微抿,将手機放進了包包裏,擡頭在四周搜索起來。果然不過一分鍾時間,她就看到了路邊站了個戴着袖标和帽子的集市管理着,心頭微微一松快步走了上去用流利的英文說道:“打擾一下,請問附近有網吧之類可以上網的地方麽,我的電腦沒電了所以需要找一個地方将我的工作完成。”說完她将一張在機場兌換好的小額度錢币送到了管理人的手中。
對方不耐煩的表情頓時一變,接過小費後熱情洋溢的給她指了路。而這個集市頗爲繁華,來往的人又多,所以旅遊區的人其實設立了指示牌,知道了大體方向安朵朝對方道謝後,摁了摁帽檐走進了人潮中,将從剛才問路時突然響起來的手機徹底忽略。
沿着标示她走了十幾分鍾,果然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間破舊的網吧,頓時心裏一松,快步走了進去。網吧裏有些烏煙瘴氣、來這裏上網的都是些當地人。但恰恰就是這種網吧才不會審查身份證或者簽證之類,她交了錢随意選擇了一個角落的位置。打開電腦,熟稔的翻牆進了國内。然後快速下載了一個國内大家常用的聊天軟件,快速登陸了一個賬号。
這個賬号顯然已經很久沒人登陸,甚至上面聯系的人大半頭像都已經灰撲撲的暗淡,而賬号設置的背景也是好些年前流行的圖片,現在看起來很是一些老土,但安朵卻盯着那張圖片看了好一會兒。
這是她大學時候的聊天賬号,加的也是當時學校的同學之類。後來因爲她漸漸紅了,以往那些本就關系不怎麽樣、見面不過點頭微笑甚至一句話都不會說的同學卻成天不停的給她打電話或者聊天發信息,想要從她這裏找到角色機會。
最開始她倒是起過幫忙的念頭,介紹了幾個試鏡給那些個同學,但架不住人家心比天高看不上,反而說她不想幫忙也就罷了反而敷衍了事之類的話,甚至這些話傳到了學校老師口中,讓老師都隐晦提醒過她。
那時候她年輕氣盛又脾氣大,她氣樂了後,直接換了手機号碼和聊天賬号懶得再理會那些人,也沒再和那些所謂的同學交往。隻不過他們那一屆的人,紅的又很少罷了,她算是其中最好的一個。
所以這個賬号也就因此棄之不用,算一算時間應該有十幾年了,這麽長的時間可想而知還記得的人有多少。想到當年年少輕狂的歲月,她輕歎了口氣滑動鼠标往下拉動,果然在好友欄看到了林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