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在市内,而影視城卻是建在郊外,車子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市内醫院,她的傷口本來就不大嚴重,此時也早就已經止血。安朵道了謝戴上鴨舌帽跳下車子,剛想揮手離開,就看到李越戴上墨鏡和鴨舌帽跟着她走進了電梯:“我和你一起。”
安朵:“我隻是小傷而已,李哥你不是要去見朋友嗎?”
李越在她身邊停下腳步,手指抵着墨鏡驚訝的看着她:“我難道沒說,我朋友在醫院上班?”
安朵:……
她能說什麽,簡直是什麽都不能說啊。
見安朵一張小臉都露出無語和蛋疼,在電梯門打開時,李越哈哈笑着一把拽着她出了電梯:“我是真有事兒,你自己去包紮傷口,我去拿點藥,待會兒來接你。”李越朝她揮了揮手快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安朵這才收回目光,和羅曼一起朝挂号大廳去。
醫院大廳正人潮洶湧的你擠我忙,她手腕有傷加上知道自己這張臉現在也算是有辨識度(雖然是負面的),很拉仇恨值,到底不适合自己去排隊,所以就待在一邊等着羅曼。一低頭就看到包紮着紗布的左手,手腕沒在流血,但之前被踩過的幾根手指卻開始紅腫發疼,纖細白嫩的手指此時看起來頗有些觸目驚心。她皺眉彎曲了幾下手指,察覺到還有些疼,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既然吳雙雙敢在這裏給她下絆子,就别怪她同樣招數還回來了。抿着唇她壓下想要整死吳雙雙的心情,但一低頭就看到手上被踩過的印子,隻要想到吳雙雙那女人的腳在這裏踩過就渾身膈應的發慌,汗毛立起。轉頭見羅曼距離排隊到前面還有好一會兒,索性摁了摁腦袋上的鴨舌帽就去找廁所,準備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清洗一下她的手指。
但不知道今天醫院是格外繁忙還是和她作對,一樓大廳兩個廁所全部人滿,辛辛苦苦爬到二樓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空閑的。她松了口氣連忙走到洗手台邊開水使勁兒沖洗手指,嘩啦啦的冰涼水流順着手指滑落,安朵盯着幾根通紅的手指,越看越是惱火。煩躁的吐出口氣,扯了幾張紙巾擦幹手指,順手就像丢進旁邊垃圾桶,但坑爹的是洗手台附近居然沒有。她皺眉找了兩圈還是沒發現後,果斷轉身去推衛生間小隔間的門。
‘吱呀’一聲衛生間的門推開,安朵一隻腳剛邁進去,隔間裏突然伸出來一隻手,将她狠狠一抓塞進了隔間中。
安朵心頭一跳,腦海中瞬間閃過女廁所流氓、先奸、後殺,猥瑣大叔各種字句,一邊快速反應過來擡腳朝人下身某個點狠狠踢過去,在對方疼得鬼叫的時候,抵着胳膊肘就去捅他胸口,一邊想往外沖。
“嗷!”戴着鴨舌帽口罩,還穿着黑色風衣整個盜版黑客帝國+猥瑣路人叔叔的男人身體一抖,痛苦的聲音隔着口罩清晰可聞:“你輕點行不行。”
安朵冷笑!
媽蛋,在女廁所耍流氓還有理了!之前肚子裏窩的一肚子火在此時刺啦一下沸騰的冒出來,安朵眼神一利擡腳就要再踢,哪知道這人猛地往後一縮,高大的身體猛地前傾将她抵在隔間牆上,得意的朝安朵揚起眉梢:“還想踢我第二次,沒門。”
喵蛋!
一個猥瑣大叔被抓住了還敢和她鬼扯,安朵氣瘋了張嘴就要大叫。男人臉色一變連忙把她的嘴死死捂住,一邊朝外面看一邊焦灼壓低聲音:“我說小姐你踢我小弟弟一腳我都不和你計較了,你給個面子别叫啊。”
安朵回以冷笑,另一隻腳已經擡起來,恰在這時女衛生間的大門吱呀一聲再次打開,一個男人壓着焦灼的聲音喊道:“Allen,你在不在這裏,小祖宗别躲了,待會兒還有事兒呢。”
一門之隔的衛生間内,安朵察覺到死死困住她的人動作一僵,皺着眉頭比亞洲人輪廓略深的眼中滿是蛋疼,使勁兒眨眼朝她放電,就差沒脫口而出讓她别動了。安朵眯眼無聲冷笑,視而不見張口就去咬他的手想要掙脫開。男人被咬得眼皮猛跳,滿臉的痛苦扭曲,但就是死死不松手。
“Allen你到底在不在?”門外再次傳來焦灼的呼喊聲。
安朵瞪眼用十萬伏的電壓警告他趕緊松手,男人滿臉岔然和被咬得扭曲的憋屈,用十二萬伏的高壓目光看着她。兩人你來我往、分毫不讓,就在安朵咬牙想要踢門提示外面的人時,男人猛地湊近她耳邊,焦灼的聲音隔着口罩沙啞而急促,咬牙低聲道:“小姐你确定現在要叫人?”
安朵瞪眼,男人卻呼哧的忍着痛悶笑:“我倒是沒事兒,不過這門打開了小姐的名譽恐怕也要毀于一旦了。”
安朵一愣,等反應過來快速低頭,在看到兩人此時的姿勢時,隻覺得轟啦啦的九天玄雷從天上掉下來将她批了個半死。她踢出去的左腳被男人用膝蓋抵住,爲了擋住她的動作,上半身死死貼着她靠在牆上,一隻手還捂着她的嘴巴,兩人的動作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隻會覺得暧昧得不能再暧昧。
要是眼神能殺死人,安朵早就嗖嗖嗖飚出無數刀子戳死眼前的人,但遺憾的是她居然沒練出這種特殊技能,隻能惡狠狠的瞪着對方。
男人英挺的眉毛斜飛而得意,狹窄的空間内呼吸都噴到了她耳垂,隔着口罩的聲音沙啞而蠱惑:“那小姐,爲了我們共同的好處,打個商量如何?”
如何?
安朵冷笑,恰在此時門外的人已經等得不耐煩,再次喊了兩聲察覺到沒人後正待離開,衛生間的門再次被人打開:“然哥你在這兒做什麽?Allen再怎麽不靠譜也不會跑到女廁所來躲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