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越發得意起來,眉梢都興奮得往上飄:“将軍你……啊,你要做什麽!”
他話還沒說完,一柄長戟猛地戳到了他脖頸前,文官驚駭得雙頰慘白,僵硬着那一臉快要扭曲的得意看向李越。
“閉嘴!”順着那隻青筋畢露死死握着長戟的手往上,李越狠狠一閉眼,鋒利的薄唇咬出殷虹的血漬來:“傳我之令,今日軍中并沒接到任何國都來使!”
文官慘白着臉恐懼大叫:“你……你要欺君犯上,你膽敢,我是帶着聖旨前來,你不能殺我……不能,别忘了你一家一百多口還在國都,你若是……啊!”
長戟尖銳的尖頭猛地戳進文官白皙的脖頸,鮮紅的血迹流出文官頓時痛得慘叫起來,再也顧不得喧嚣大吵,兩股戰戰的就要求饒。
李越猶如一把鋒銳的長槍站在帳篷之中,聽着文官之言眼皮一顫,呼吸一重,在喧鬧的片場此時他的周圍安靜得可怕,幾息後他緩緩睜開眼,眼中沉寂而波瀾不驚,黑壓壓的落在文官臉上,冷聲道:“本将軍從未見過你。”說完槍柄猛地一重,在文官悶哼聲和不敢置信瞪大的雙眼中戳進了他的脖頸,血液噴濺軟下身體倒在地上徹底無息。
“将這膽敢冒充國都來使的人丢出去!”李越捏住長戟的手青筋暴跳,沉聲道:“諸将聽令,準備集結一決勝負。”說完他猛地轉身,身後鮮紅的披紅獵獵作響,踩着文官流出的粘稠的血液,一步步沉重而艱難的垮了出去。
帳篷外是奪目的陽光璀璨,遠處是戰場傳來的殺意磅礴聲,他擡頭看向太陽,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中,但雙眼沉寂、薄唇鋒銳,腳步是一條血液紋路,卻猶如地獄來客。
“過!”導演大聲喊道,将在場所有沉浸在這場戲中的人喚醒。安朵壓住淩亂的呼吸,灼灼的看向場内。深入戲中的李越站在原地閉了閉眼,足足幾分鍾後才睜開眼朝着導演的方向走去。
安朵舔了舔口幹舌燥的嘴唇,那種遇到強敵想要與之對決的激動從血液深處蔓延而起,激蕩得想要沖破理智。
“安姐。”羅曼突然喚道。
猶如冷水嘩啦啦淋下,安朵刹那間回過神,足夠清醒的了解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深吸口氣回頭:“怎麽了?”話剛說完就看到坐在攝像機前的導演正朝自己招手,而坐在他旁邊的李越也正看向自己。
安朵呼吸一滞,快速回複如常,朝兩人走了過去,霧霭的雙眸微微彎起,抿着唇角恭恭敬敬的喊道:“王導好,李哥好。”
“來了?”王導斜睨了她眼,打量一會兒道:“準備好拍攝了嗎?”
“一切都準備好了。”安朵笑了笑,身姿纖細挺拔、眉目精緻自信,年輕的女孩子此時散發出的自信和活力讓人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李越壓下眼中的審視和疑窦,頗有長輩風範的朝安朵溫和颔首道:“你就是安朵吧。”
明明和自己以前差不多的年紀,被如此對待安朵嘴角忍不住一抽的同時強行忍耐了下來。畢竟現在李越在她面前的确是大前輩,而她需要擺出的就是恭敬有禮。
安朵自我調節了着,一邊乖巧的點頭:“李哥好,我就是安朵,很榮幸見到您。”
李越卷起手中的劇本,爽朗一笑:“這段時間你的名字我可是天天都能聽到。”
見安朵看向他,李越眨眼笑道:“我怎麽說也是這部電視劇的男主角,你的事鬧這麽大那些人早就刷到了我的微博上了。更何況,你演的眀莞和我可有不少的對手戲,我怎麽也得關注對手是誰不是?”
因爲李越這番莫名的話,安朵心裏一驚腦中一轉剛要說話就聽到坐在椅子上的王導重重一咳,見吸引了兩人目光,翻了個白眼将水杯擱在了地上,沖李越熟稔的冷笑一聲:“怎麽?我選的演員你有意見?”
“王導哪裏的話?”李越驚呼的叫屈,無辜道:“網上傳的有鼻子有眼,我這不是好奇嗎?”
“好奇能當飯吃?”王導繼續冷笑:“有這世間,你不如好好給我揣摩角色,别砸了你的招牌。”
“哎,王導說的是。”李越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下巴沖安朵點了點:“喏,聽到沒王導正護着你呢,就爲了他這份知遇之恩你也得把戲演好了,免得砸了王導的牌子。”
王導臉色一闆剛想訓李越,安朵已經很上路的朝王導深深一鞠躬:“多謝王導對我的信任和幫助,這部戲我一定會好好演,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王導哼了聲,仍舊不鹹不淡的掀開眼皮淡淡掃了她一眼:“你要是演不好,我會不會失望不知道,不過網上那些人可就看好戲了。還有,演不好的話那就給我趁早走人,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安朵連忙乖巧的沖王導保證似的點點頭:“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一定不會讓别人看好戲的。”這幾次接觸她算是看清了,這位王導看着不近人情,但其實内心卻十二分之别扭,明明剛才在幫她說話,卻不承認。
王導那張臉這才緩和稍許,顯然心裏十二分受用,漫不經心的沖她點了點頭這才吩咐道:“回去休息一會兒,準備下午上戲,待會兒我會讓場務把今天要演的戲交給你。”
安朵一愣,旋即連忙反應過來:“好的,我馬上就去準備。”
王導點頭擺手示意她離開,李越目送安朵離開,擡手用劇本敲打着手心,試探道:“您這是要……?”
“怎麽,有意見?”王導斜睨了他一眼,闆着臉道。
“哪裏的話。”李越連忙搖頭,翻開劇本指着一段他已經标注了注解的劇情:“您是想要她今天演這裏?”
“沒錯。”王導淡淡回答了一句,雙眼銳利的在整個劇組劃過,似乎想要找出偷懶的人來,一邊問他:“你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