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安朵掀開雙眼,窗外陽光照射下她白皙的面容精緻無瑕,自嘲一笑,眼中卻滿是不容摧毀的堅定和果決。刷的關了手機将最後一口蔬菜汁咽了下去,磚頭看向鳳妃:“我隻是又找到了一個我必須要往上爬的理由!”
鳳妃一怔,她從那雙波瀾平緩的雙眸中看到了足夠的野心和往上爬的期望,這種眼神根本不像一個十八流小透明應該有的目光,霸氣而睥睨,高高在上得宛如理所當然,她怔忪間,安朵啓唇冷不丁說道:“爲了不被誰都能打壓下來。”
就算事情被劇組壓了下來,就算有鳳妃在其中調和,但在這次事件中她的無能爲力以及公司的不作爲實在是給了她很大的打擊,前所未有的發現了自己的薄弱,徹徹底底的清楚了原來她早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可以俯視所有人的安卿,而是誰都可以踩一腳的小透明安朵。
鳳妃深深的看了安朵一眼,在紅燈亮起後快速踩了油門,紅唇勾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那今天就給我好好表現。”
“我會的!”涼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吹得她一頭長發飛舞,那雙被發絲遮住的眸子灼灼而璀璨。
一路無話,車子很快在大廈停下,鳳妃熟門熟路的帶着她上了電梯直沖十一樓的攝影棚。一踏進去,安朵就看到了正在拍攝定妝照的溫菱。
以待後期制作出背景的白色背景圖前,她巧笑倩兮的側身而立。腳尖輕輕踮起,鵝黃色的裙擺微微揚起,腰間的絲縧随風擺動,掀俏皮的弧度。纖細的脖頸如天鵝般揚起,與粉色絲帶編織在一起的頭發輕輕旋起,整個人明媚幹淨得像是春意盎然之下的迎春花。
“安小姐好。”一把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将安朵吓了一跳,轉過頭就看到小羅眼巴巴的盯着她。
安朵一凝,連忙露出最溫和的笑容來,雙眼彎起月牙,笑得矜持的點了點頭:“你好。”
被回應的小羅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甜,恍恍惚惚的就要眩暈。她的女神對她說了你好……你好!
見狀不對勁,安朵輕咳一聲提醒道:“請問我要先到哪裏準備嗎?”
“準備?……啊!準備!”小羅恍然回過神窘迫的扯了扯唇角,連忙說道:“旁邊化妝室,安小姐這邊走。”
安朵點頭道謝,擺擺手和需要和攝影師溝通的鳳妃分道揚镳,跟着小羅進了化妝間。
房門剛一打開,化妝師安吉拉就眯起那雙畫着下場眼線的眼斜睨着安朵:“你就是眀莞?”
安朵一怔,斟酌了一下才回答:“您好,我在這次劇組中扮演眀莞。”
“我當然知道你演的是眀莞。”安吉拉撇了撇嘴:“這幾天網上鬧得沸沸揚揚,不知道的恐怕該沒氣了。”說着那雙眼睛像是放大鏡一樣在安朵臉上一寸寸絲絲縷縷的掃過,片刻後才挑剔的勉點頭道:“長得倒是能看得過眼,是比之前那幾個整成蛇精臉的強上那麽點。過來吧我幫你上妝,看你到底配不配的上眀莞。”
蛇精臉?
那是什麽鬼!
安朵壓下額頭的黑線依言坐到了鏡子前,安吉拉手指抵着安朵的臉仔仔細細的觀察後,臉上輕佻的笑容變得鄭重肅然,雙眼在安朵臉上分毫的劃過,足足十幾分鍾斟酌完畢後才開始動手。
“眀莞設定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所以臉上妝容會很淡,很多肌膚問題就會暴露出來,你該慶幸你皮膚還算不錯,不會顯露出那麽多缺點,我會在細節處給你加深輪廓。”安吉拉一邊說一邊上了底妝,然後拿起眉筆快速勾勒起來,她的手猶如穿花的蝴蝶在安朵臉上一筆一橫的描過,随着她那雙神奇的手拂過,安朵本就精緻漂亮的臉在她的動作下越發出彩神韻。
眉筆輕掃過,不需要很濃輕輕幾下就勾勒出淡淡的眉形。微微挑起的眉,被眼線筆熏染後越發出神的雙眼,兩者相稱,猶如秋水波瀾,雙眼微微劃過間,那個隻存在于二次元的眀莞刹那間就栩栩如生的走了出來。
小羅捧着臉忍不住吸了口氣,想要眨眼卻又舍不得移開目光,用十二萬伏電壓的目光眼巴巴的看着安朵,随着妝容漸漸完成,呼吸越來越重。
足足一個多小時後,安吉拉流水般流暢的停了手,吐出口濁氣擦去額頭的汗漬退後幾步打量着鏡子中那個古典氣質十足、眉眼清冽、雙眸溫和卻似有若無疏離的女子,然後露出滿意之色:“好了,我們去換衣服。”
小羅眼巴巴的等在更衣室外,隻覺得度日如年度秒如日,抓心抓肺的難受,恨不得馬上就踢開門然後看到裝扮完的安朵到底是什麽樣子。
就在她抓耳撈腮、焦灼得咬手指頭的時候,更衣室的門終于打開。
随着一雙白底淺銀色紋路的繡花鞋,一個飄渺出塵的青衣女子緩緩出現在眼前,小羅呼吸一滞,不敢置信的看去。
面前的女子黑發如瀑一根純白色緞帶随意束在腦後,頭上一絲珠钗裝飾也無,綠色的長裙、深綠色的花紋刺繡将整條裙子渲染得猶如亭亭玉立的水墨畫一般。
唇角的笑意若有似無,疏離而高貴、淺淡到幾近消失。雙手交疊遮掩在寬大的袖口中,端莊而淡若,但遠遠看去整個人蹁跹得仿佛要一躍而飛一般。
小羅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女子,心髒砰砰的跳動幾乎要沖出胸膛來。
她心目中的眀莞是怎樣的呢?
小羅在腦中勾勒幻想,一個模糊卻清晰的人影漸漸浮現。恰在此時,隻聽得哐當一聲大響,緊閉的房門猛地被人推開,一個女孩子大步踏了進來,理直氣壯的說道:“眀莞在這裏換衣服對不對?讓我看看長什麽樣?我的讀者這幾天都被那個安朵鬧出的新聞整瘋了,天天在我微博去報道跪地痛哭,要是真的演技不好我可不答應,不然我怎麽和她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