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蜂卻是眯眼看了看鳳妃,臉上的張狂微微收斂,看了安朵一眼遺憾的收回目光,敷衍的對鳳妃道:“鳳小姐别介意,雙雙性子單純心直口快,不過她也是爲了安朵着想不是?她演技不好、唱歌也不行,拍短片mv都嫌木讷,也就隻能拍點雜志了。”
安朵唇角微微挑起一抹冷笑,卻是一句話沒說,任由這個胖冬瓜誣陷抹黑自己。事實真相如何,她自然會在需要的時候表現出來,而不是現在和這個冬瓜争執。
“我記得安朵已經是我的藝人。”鳳妃冷淡的回擊過去:“她的演藝生涯我自然會好好規劃,用不着兩位關心。”
胡蜂噎住,張口想說話卻突然發現鳳妃比他這個男的還要高,而自己剛才一直都在仰視她,頓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黑着臉放下狠話冷笑兩聲:“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畢竟我帶了她一年多可愣是沒找到她除了這張臉有其他長處,鳳小姐要是找到了那可真是可喜可賀。不巧雙雙還有個重要試鏡,我們就先走了!”說完快步轉彎走了過去,身後吳雙雙踩着高跟鞋用那雙單純柔弱的雙眼瞪了安朵一眼,洩憤似的罵了身後的助理兩句,這才快步跟了上去。
等那一行人離開,安朵朝鳳妃感激笑了笑剛想道謝,卻見鳳妃眉梢輕輕一皺,不帶任何情緒的嘲諷道:“如果是聰明人,這時候就不會給自己招惹敵人。”
安朵一愣,才蓦然反應過來她在教訓自己,眨了眨眼頓時臉色有些發僵,半響後才嘀咕道:“一隻狗來咬我,我總不能伸出腿任由他咬吧。”
鳳妃一愣,淡淡回道:“狗咬了你,難不成你還要咬回來?”
安朵口塞的噎住,終于體會到了剛才胡蜂那種說不出話的苦頭,摸了摸鼻子收斂了火氣乖乖跟在她身後走進了辦公室。
“坐!”鳳妃坐在辦公桌後,朝她微微颔首示意。
安朵關了門乖乖坐下,任由她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打量,表現得乖巧謹慎,半點沒有之前站在外面不說話也氣勢十足不落下風的模樣。
半響後,風妃才說道:“你和我拿到的資料裏很不一樣。”
對話開始,安朵反而是松了口氣,找回了幾分把握來,擡頭眼中卻閃過一抹自嘲:“您拿到的資料肯定是我木讷又不聽話,毫無天賦隻有這張臉還可以看吧?”
風妃端坐在辦公桌後,冷淡颔首目光仍舊在她身上梭視而過:“不錯,不過看樣子你和資料中差别很大。”
“在胡蜂眼中,我除了這張臉以外什麽都不重要。”安朵聳了聳肩,指了指後腦勺猶自嘲諷的笑了笑:“您既然拿到了我的資料,肯定知道我爲什麽出車禍吧,您不妨當我一下子撞醒了。”
風妃看向她,終于啓唇道:“我倒是不知道車禍還有這種好處。”
“從閻王手中撿回一條命,怎麽也要又一些好處不是?”安朵笑着聲線卻有些發低:“但這種好處恐怕誰都不會想要去嘗試。”
風妃沉吟一瞬,低頭看向桌面上的紙頁,上面是安朵在胡蜂手中一年多以來的所有資料,但此時看起來這厚厚一疊的東西倒不如和她聊幾句了解得多。索性将資料丢進了垃圾桶,擡眼看向安朵:“我想你也知道爲什麽你會被胡蜂丢給我。”
安朵點頭,眼中譏诮一閃而逝:“知道,因爲我不會按照他的想法做事。我的底線告訴我,有的事情我無法苟同。”
風妃話語一頓,反問道:“你的底線?說說看。”
“好啊。”安朵爽快的揚起唇角,雙眼堅決的看向風妃:“我不想淪爲酒桌上的花瓶,也不想爲了某些機會出賣自己的身體。”
風妃眼中異色一閃而逝,第一次正視起了面前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謹慎的看向那雙生來潋滟的雙眸,在其中她找到了一眼能看到的堅決和不退步。
雙眼微眯,風妃微抿的唇瓣扯出淡淡的弧度:“花瓶?看來你對你的容貌很自信。”安朵唇角的笑意刷的一僵,就聽到風妃繼續道:“但恐怕你忘了,娛樂圈裏的美人多得是,光憑你的臉恐怕不足以讓你紅。”
安朵唇線一下子繃住,謹慎的看向風妃:“您的意思是?”
“向我證明!”風妃下巴微擡,本就冷豔高傲讓人仰望生出距離感的一張臉此時顯得越發的氣勢十足,她微微挑起唇角看着面前年輕的女孩兒:“你除了這張臉外還有什麽。”
房間内原本和諧的空氣霎時間凝滞一般,安朵輕輕呼出口氣平靜看向鳳妃,知道這是她以後星途會如何走向的安排試鏡。這是機會、也是挑戰。
要是過了,那麽以後她就能像自己之前所想那樣的演繹生涯規劃,然後一步步爬上去。要是沒過,那恐怕落在自己身上的就真的是去拍雜志了。
安朵前所未有的緊張起來,她甚至覺得那一瞬間她還是當年那個站在寬闊的教室中央,爲了一個機會雙手都是汗水,卻咬着牙努力表現的自己。她思考了一會兒目光定格在鳳妃身上。
她臉上的表情開始放松。四目對視,鳳妃可以看到那雙霧霭漂亮的雙眸微微展開,然後在她眼皮底下,那雙紅唇微微挑起、雙眼輕輕往下一瞥、雙手交叉放在身前,輕扯着唇角聲音冷淡而又高傲:“這樣的證明夠嗎?”
風妃随意的目光忽的一凝,直直的看向對面的女孩兒。那雙原本應該妩媚的雙眼中此時滿是冷豔傲然,白玉般的鼻梁、微擡的下巴、唇角似有若無的笑容……,她呼吸猛地一重,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
此時要是有其他人在,就可以直接看到正對相坐的兩人那張臉不同,但氣勢表情卻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這完完全全就是她的翻版。
突入起來的驚訝讓鳳妃難得沒繃住表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