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一怔,快速回神:“……對,你是?”
“鳳妃。”伴随着紙頁嘩啦翻動的聲音,對面的女人冷靜快速的說道:“胡蜂沒告訴你,你的經紀約已經轉到我這裏了?”
什麽?
安朵心頭一跳露出驚訝而帶着一絲茫然的表情來。
“不管你願不願意,現在你已經是我手裏的藝人了。要是有時間,馬上來公司報道,我在辦公室等你。”伴随着這句話手機啪的被人挂斷。自從紅了後從未經曆過被人挂斷電話的安朵錯愕的呆愣在馬路邊,五秒鍾後才醒悟過來,眉頭微皺終于露出一絲不确定的表情來。
斟酌半響,安朵擡手招了出租車,朝着公司的方向快速駛去。
半個多小時後,安朵站在揚鴻娛樂公司前,走進大廳看着這棟陌生而又熟悉的大樓,想到原主和公司簽訂的合約,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當初胡蜂忽悠她簽約的是年限長、待遇低、滿滿漏洞的合同,這種合同一般也隻能騙到安朵這種初入娛樂圈什麽都不懂的新人,但在簽約後有這份合約掣肘,胡蜂想要控制她卻也是夠了。要是以前,她直接交給律師自己就能快速解決這種不靠譜的合約,但眼下……
再次看了揚鴻娛樂的門戶,她強忍着捂臉的沖動,心裏的++号簡直要沖破天際。
現在的她沒人脈、沒人氣,圈内沒貴人,最關鍵的事情還沒有和揚鴻打持久仗官司的大筆資金,這種情況下再遇到胡蜂那樣的經紀人,除非她是金光燦燦的聖母,恐怕才有可能在聖光普照世人的光輝中灼灼升起。
而現在還突然換了一個不熟悉的經紀人,她原本思考了接近半個月準備對付胡蜂的辦法徹底落了空。安卿嘴角艱難的扯了扯,隻能暗暗祈禱這個經紀人不會比胡蜂更不靠譜,她需要的不多,隻是試鏡機會。她足夠自信,隻要有人給她機會,終有一天她仍舊會爬到當初的高度,不……會越來越好!
給自己打足了氣,安朵才順着記憶中的門廳走了進去,熟門熟路的上了電梯到了三樓。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她踏出步伐穿過挂着不少藝人照片的走廊剛轉完一行風風火火的人突然就撞了過來。安朵一驚連忙想要避開,卻聽到頭頂突然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怎麽,終于能從病床上爬起來來公司了?”
那聲音熟悉而帶着高高在上的譏诮,讓她心髒突地一顫,腦海深處某些不好的記憶開始泛濫而出,她猛地擡起頭來。入目是胡蜂那張被肥肉擠得五官不明的臉,此時那雙眯成了一條縫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其中的惡意森冷得逼人,宛如毒蛇吐信般。在他身後,是一個戴着墨鏡的女人與兩個提着東西的小助理,此時那女人正低頭看着手機,而兩個小助理戰戰兢兢的跟在身後。
見安朵神色莫名的盯着他,胖子皺眉譏諷道:“怎麽,那天才在電話裏對我吼,今天見到我就不會說話了?”
安朵不是傻子,當初是怒火上頭加上安朵的記憶紛繁入腦她根本沒梵音過來就選擇了和胡蜂對罵,但此時理智回爐、她明顯處于弱勢,要是還大吼大叫那就顯得太過腦殘了。深吸口氣她暗自告訴自己以後要這隻肥豬好看,這才忍着惡心啓開唇角幹巴巴道:“胡先生有事?”
“當然有事!”胡蜂眯眼冷笑一聲:“你不是有骨氣的很嗎,既然如此以後你就跟着那個新來的混吧!”他倒要看看這死丫頭能混出什麽名堂,等吃了大虧,走投無路後,他倒是不介意繼續接手,畢竟這張臉就算在美人雲集的娛樂圈中也算得上是很不錯。
哪知道安朵那雙霧霭的桃花眼微微一彎,回答得仍舊幹巴巴:“謝謝胡先生提醒,我已經知道了。”根本沒有他意料之中的惶恐緊張。
胡蜂到了口中的話噎住,想到那天電話裏安朵的話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那天不是了不起得很,怎麽今天不敢和我叫了?我倒是……”
“安朵?”伴随着一陣高跟鞋踩踏聲,一個身姿高挑的女人從胡蜂身後的拐角處走了出來,冷淡的目光穿過胡蜂直接落在她身上。
安朵一怔,還未曾反應過來胡蜂已經轉頭看向走過來的女人,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道:“第一天來公司,鳳小姐不在辦公室熟悉手裏的藝人這是出來做什麽?”說着目光在安朵身上一頓,恍然大悟的拔高了聲音:“我記起來了,鳳小姐現在手裏就這一個藝人吧,還是從我手裏撥出去的。”
話音剛落胡蜂身後就傳來噗嗤一笑,那個一直低頭看手機的女人終于擡頭,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水汪汪楚楚可憐的大眼來,對上鳳妃冷漠的目光,無辜的眨了眨嬌滴滴的說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可我實在是忍不住。”說完又揚起紅唇咯咯笑了起來,嬌聲說道:“蜂哥,你怎麽能這麽說呢,安朵好歹也還有張臉嘛,就算試鏡過不了,不能演戲,至少能拍雜志不是?”說完瞬間,雙眼一眨隐了一絲惡意,紅唇微勾輕蔑的看向安朵。
胡蜂一愣,旋即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雙雙你說的是,她也就那張臉能看了。”
安朵從不是被人打到臉上,還會伸過去另一邊臉讓人打的性子。忍一時之氣是一回事,這種被人啪啪打臉已經不是能忍下來的事情了。她冷笑一聲腦中一過就待反擊,哪知道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出來将她輕輕攔住,一擡頭鳳妃已經擋在了她面前,輕輕睨了笑得開心不已的吳雙雙,淡淡的說道:“至少很多試鏡要求就是需要這麽一張臉,有這麽一張臉也足夠打開很多劇組的門檻了。”說完意有所指的看向吳雙雙,頓時把隻是清秀動人的吳雙雙氣得夠嗆:“你……”
胡蜂冷着臉喊道:“雙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