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告訴你們也沒關系!”黃岚一想,既然她們都猜到了,那麽自己說不說也就無所謂了,于是道,“中國雖然是一個禁槍的國家,但并不代表着民衆就摸不到槍,還是有專門的射擊場可以玩槍的。而且二十一世紀了有錢什麽做不到啊,安陽道友又不經常待在中國,沒有接觸過槍械才不正常吧。”
說着她還嘟囔了句:“說不定他玩得比本王還好呢!诶……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怎麽還這麽驚訝?”
“哦哦,隻是下意識的有些吃驚而已。”安悠連忙收起自己不可思議的表情,忽然感覺現在的安大陽好陌生。
自己自以爲和他從同一個母胎中被孕育出來,甚至還在謝老師的肚子裏踢了他屁股一腳将他踢出去,導緻他提前六年降生,而後更是有十幾年的朝夕相處,所以無論自己再怎麽看着他就心煩,終究還是了解他的。比如出身社會之後的他依舊和以前一樣惹人厭,讓自己看着就心煩!
可她現在才意識到,安大陽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在老舊學區房中平靜過龌蹉日子的安大陽了,他這幾年所經曆的波瀾壯闊遠非常人能比。自己自以爲早看透了這個家夥,可實際上對近期的他的經曆一無所知。
那麽性格呢?自己是否還如自己意想中的那樣了解他的性格?
這麽想想,她忽然有些失神。
還真是令人惆怅呢!
“走了,愣在那裏幹嘛?”黃岚的聲音忽的将她驚醒。
安悠瞬間反應過來,一邊點頭答應一邊跟在她身後往前走去,小心翼翼避開荊棘叢和看不見土地的草叢,可腦子裏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她在電視、新聞和電影中看到過不少有錢人的奢侈生活,那已經讓她這等平民百姓不敢想象了,而不得不承認那隻是表面,人家背地裏的揮霍或許是自己看都看不懂的。
同時她也聽說過很多生活簡樸的大佬,最著名如Facebook的紮克伯格,一直開着一輛本田車,一件灰色體恤也常年穿着。還有每天都喝可口可樂,一輛林肯車開了十幾年的巴菲特,家裏隻有一個床墊、每天都喝蔬菜汁的喬布斯和去年吃泡面的馬爸爸……以及常年隻住在安氏集團總部園區的沈朝文、自己經常看到的安大陽。
安大陽仿佛和從前差不多,别墅不大,裏面連個保姆都沒有,更别說傭人了。
每天飯菜要小倩姐姐和小婵親手做,有時候她也會去打個下手幫幫倒忙,除了食材貌似很貴,多數時候看起來也和普通家常菜沒多大區别,隻有偶爾開次葷的時候才看得見一丢丢富豪的風度。而洗衣服拖地乃至打理外面的花草樹木都是自己親自動手,這些事她倒是經常做,畢竟拖地她還是拖得很幹淨的。
出行沒有保镖,沒上過電視,沒有揮斥方遒的時候,也沒有肆意張狂過。
這和影視作品中一點都不一樣,也讓她很少意識到安大陽究竟有多富,甚至有時候會覺得掙那麽多錢有什麽用,衣食住行雖然比平常人好很多,但其實差距也沒那麽大。
似乎直到現在她才反應過來。
紮克伯格出遠門依然是坐私人飛機,巴菲特随時能在世界上最貴的酒店開party,喬布斯心情好便可以将自己的偶像鮑勃·迪倫請到自己空蕩蕩的家中來唱首歌,馬爸爸也可以點一百份佛跳牆每份隻夾一塊……包括最近在全世界的網絡上風頭蓋過以上所有人的沈朝文,以他的金錢和權利在故宮大前門置辦一套四合院完全不成問題,隻要他想。
安大陽就更不用說了……
安悠覺得等到自己有錢的那一天,雖然可以天天吃法國鵝肝配雪碧,焗蝸牛加加多寶,可她還是會喜歡冷吃兔和臭豆腐。
就像是安大陽,他既可以窩在這棟小别墅中開着那輛寶馬X5,也可以建立錦官市最高的建築,拿最新的跑車來送人,他既可以用别國禁止出口的牛肉來喂黃岚姐姐,也可以大晚上開車出去吃燒烤,一時興起還可以到隔壁去找黃岚姐姐一起打手槍玩。
富裕似乎并沒有一昧的給他奢侈無度的生活,隻是給了他更多選擇的權利。
這大概就是大一心理課上說的那種,早已過了追求物質需求階段的人吧,和自己這種凡人早就不是一個層次了。
而或許他真正表現自己的時候,自己壓根沒有機會看得到。畢竟他連唯一的名聲也隐去了,除此之外,常人還能見識到那些頂級富豪哪點呢?
惆怅啊惆怅!
安悠感覺自己深受打擊。
而旁邊蕭雪兒還以爲她隻是單純的在爲‘安陽與槍械’的事情煩心,不得不說她還是比較了解自己的閨蜜的,隻是一時低估了自己閨蜜的想象力而已。
“好了,别想了,安陽哥哥這麽年輕,對槍械武器有點興趣再正常不過了。這個時代很多涉黑的小混混都能弄到自制的槍,就算他收藏一些也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蕭雪兒輕聲安慰道,低着頭避開一根樹枝,“前面好像有一個小坑,你小心點。”
“嗯。”安悠點頭,她倒也沒反駁蕭雪兒的話,那些東西隻能藏心裏。
不過她倒是又升起了一股好奇心——現在的安大陽在自己所能看見的地方之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形象、怎樣的性格呢?是不是也像其他大佬那樣有戰略性的眼光和對時代進展的天然敏覺、總能做出正确判斷、在關鍵時候力排衆議堅持決定?
總不可能隻是甩甩手這麽一個龐然大物就建立起來了吧?
很快,她聞見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
黃岚在前面停下,說:“前面就要到糞池了,你們好好想想那隻兔子跑哪去了。對了前面的坡度變得非常陡了,樹和雜草荊棘也很多,你們要小心一點,可别摔下去了。”
安悠頓時一愣,聳了聳鼻子,擡頭看向前面那棟被樹遮擋了大半的建築。
“什、什麽,糞池?”
“是啊,那裏是糞池你不知道嗎?”黃岚拿着槍往遠處一瞥,“我好像看見一隻麻雀,要不要打回去加餐?”
安悠呆呆的,沒有說話。她感覺這完全粉碎了自己的想象,自己的期待和推理也都變得如此可笑,事實爲什麽如此殘酷,這樣自己還怎麽面對雪兒……
還是蕭雪兒一臉平靜的搖了搖頭,對黃岚說:“不用了黃岚姐姐,麻雀那麽小,不容易打得中的。”
“你在小瞧我!我百發百中!”黃岚說着便端起了槍,是的,如端機槍一樣。
“不用了,不用了,我的意思是說黃岚姐姐肯定打得中,隻是這一槍下去麻雀估計就剩羽毛了,打了也沒有意義,還是放它一條生路吧!畢竟……它又沒惹我們。”蕭雪兒輕聲道,體貼的照顧着黃岚的自尊。
“那……好吧,你說得也有道理,那本王就繞它一條生路!”黃岚放下槍道。
“那我們還找兔子麽?小悠。”蕭雪兒問。
“要!至少也要過去看看!”
“好吧。”蕭雪兒無奈。
安悠不再多說,當先往那邊走去,隻在心裏喃喃念道:我才不信有人會把一個糞池建得這麽奇形怪狀,而且搞這麽隐蔽!說不定這些臭味同樣也是某種隐蔽措施的一種,而且越是在隐蔽手段上面花樣百出,就越說明裏面藏着的秘密非同小可……
黃岚無奈,隻得繼續跟着她。
安悠小心翼翼的走近,花了不少時間,直覺告訴她裏面肯定藏着有秘密。
可嘴邊的臭味卻越來越濃,直到走到一扇關着的厚重鐵門上,面對着那一把已有鏽迹的大鎖,她的心思終于再次活絡!
哪有這樣的糞池啊!還加把鎖!
怕人偷……嗎?
“黃岚姐姐,你有辦法弄開門嗎?”她對黃岚喊道,眼裏充滿了驚喜。
“捉兔子怎麽捉到門後面去了?”黃岚滿臉無奈。
“那個……我看見兔子好像從哪裏鑽進去了!”安悠說道。
“那可能是從門縫裏鑽進去的吧?”黃岚瞥了眼連蚊子都飛不進去的門縫,說,“我倒是可以用槍把鎖給打碎,不過得找好角度,否則這門也得被打出一個大洞,而且你們要躲好才行!不過……你們确定,真的要進糞池裏捉兔子?”
“哎呀黃岚姐姐你快開始吧,我們躲到另一邊總行了吧?”安悠道。她肯定這裏面絕對不是糞池,糞池就算修在地面,也不可能從一樓開門。
“好吧。”黃岚扯了扯嘴角。
大概是一分鍾後,一聲槍響響徹後山。
“砰!”
安悠立馬小跑着從另一邊繞過來,甚至還爲此摔了一跤,看見已經碎掉的鎖,她喜形于色,甚至都沒聽黃岚在說什麽,立馬便雙手按住門,準備将之推開,揭開安大陽費盡心思隐藏的秘密。
她甚至都打算好了,等下如果發現裏面是什麽難以啓齒的秘密,她也不會拆穿安大陽,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深藏身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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