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呢!精靈沒一句實話!”
“他當初把我們關在林地王國的大牢裏,我們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又千辛萬苦殺死了史矛革,現在他倒好,帶上軍隊就來要财寶!踏馬……踏馬你怎麽不去搶劫啊!”
“我覺得……恐怕就是這樣。”
安陽聽着後面傳來矮人們的議論,表情也是十分精彩,當直視瑟蘭迪爾表情淡然的面孔時,他說:“瑟蘭迪爾國王,我們需要商議一下。”
“商議?”瑟蘭迪爾眯起了眼,又回過身看了一圈,再轉過身來看向他。
順着他的目光,安陽看見了他身後那排列整整齊齊的大軍,光從這支軍隊的儀容儀表和令行禁止他就能看出,這支軍隊的戰鬥力絕對非凡,同時他也能很輕松的感覺到瑟蘭迪爾那淡然目光中蘊含的威脅。
是的,他堂堂林地王國的國王,中土世界唯一一位稱王之人,帶着這麽一支大軍來到隻有十幾個矮人守衛的城堡,就算是來搶,又有何不可?
饒是安陽脾氣向來很好,此時不由升起了幾分愠怒。
但他也知道己方的實力和瑟蘭迪爾率領的大軍有天差地别,何況索林并沒有如劇情中那樣封鎖大門,如果瑟蘭迪爾想要進入城堡,他們沒有任何辦法阻擋這樣一支軍隊。除非他把自己準備的物品提前用掉。
更何況的是,他還需要用到瑟蘭迪爾的軍隊,否則光是鐵足軍團也不足以阻擋半獸人的兵鋒。
于是安陽歎了口氣,暗道自己還是有些不習慣用這樣低的身份姿态與人交流,不過他強自調整了過來,對瑟蘭迪爾說:“瑟蘭迪爾國王,我想我當初給你的承諾是——你放了我們,我才保證索林會歸還屬于林地精靈的那份财富。可事實顯而易見,你依舊把我們緊鎖在大牢中,我們是靠自己的本事逃出來的。不管你有沒有派人來追殺我們,與‘你放了我們’畢竟是兩碼事,你可不要把它們混爲一談。”
“哦?”瑟蘭迪爾微微仰起頭,露出精緻漂亮的下巴,俊美得不像話。
“我雖然也向你說過,不管你是否放了我們,這城堡中始終有一份财富是火龍從林地王國掠奪來的,矮人對那些白色的小石子不感興趣,也不屑于霸占屬于别人的财富,他們必然會把這些東西還給你們。”安陽說完停頓了下,留意了下身後的動靜,發現沒什麽人大聲反駁,才繼續道,“可這樣的話可不能算承諾,而且你也看出來了,現在……這兒不是我做主。”
“沒關系,如果你們不認那句話,我還有其他東西讓你們認。”瑟蘭迪爾淡淡說道,順手拔出了腰間長劍,放在眼前仔細端詳,偶爾透過那雕紋刻花的雪亮劍刃看一眼安陽和他背後的矮人們,“考慮下吧,流浪巫師,我們該怎樣解決這件事。”
這種态度無疑激怒了後面的矮人們,一時間安陽聽見後面傳來一片嘈雜。
“這個該死的娘們兒,他這種态度是認定我們打不過他們嗎?”
“我們的确打不過他們。”
“我不管!他在侮辱我們!他以爲我們矮人已經不能握劍打仗了嗎?他以爲我們矮人就沒有軍隊了嗎?氣死我了!有誰要和我上去侮辱回來?”
“我去!我要唾棄他的先祖和種族!”
“你們幾個能不能安靜一下?”
安陽自是感覺一陣頭大,深吸了一口氣才對瑟蘭迪爾道:“你給我們一些時間嗎?畢竟你不僅對我們沒有任何幫助,甚至還囚禁了我們,而當我們冒着生命危險殺掉火龍之後,你又站出來讨要财富,我想他們短時間還無法接受。當然,短時間,隻是短時間内。”
“你要多長時間?巫師。”
“五天。”
“太長了,五天時間已經足夠我的軍隊搬空這座城堡了。”瑟蘭迪爾淡淡道,又瞥了一眼遠方,“還是說,你們在等待誰的到來?鐵足丹恩?你們真以爲那群烏合之衆能阻擋我的精靈大軍?”
“不不。”安陽連忙擺手,“我絕對無心挑起戰争,隻是因爲惡龍臨死前的肆虐摧毀了大廳太多石柱,堆放财寶的地方幾乎被毀于一旦,之前惡龍就在這個地方酣睡,所以我們必須花時間将它清理完畢,在這之後才能清點屬于精靈族的财寶。”
“哦?如果是這樣,我想我的軍隊能很快幫你們完成清理。”瑟蘭迪爾道,“如果你擔心我們盜取你們的财寶,那你大可放心,我的族人隻對我族的寶石有興趣。”
“……”安陽歎了口氣,“你知道矮人不會允許你們進入他們的城堡,也不會允許你們經手他們的财寶,所以你隻能等了,瑟蘭迪爾國王。”
“我又該如何相信你?”
“河谷城有數之不盡的房間,它毗鄰孤山,你們随時能監察這裏的動靜,如果是這樣的話,五天時間并不長,你爲何不多一點耐心呢?”安陽耐着性子對這位精靈國王道,“總之這十幾個矮人和鐵丘陵的鐵足軍團完全不被放在你的眼裏,不是嗎?”
瑟蘭迪爾沒有答話,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騎着鹿轉身走了,輕飄飄道:“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巫師,否則的話,你承受不了精靈的怒火。”
“嗯哼,河谷城還有一群人類,他們也在等着孤山的财寶,你們正好有個伴。”安陽如是說着,看着瑟蘭迪爾的身影漸行漸遠,讨了個沒趣,轉身走回城堡大門。
沖動的德瓦林頓時問道:“我們真的要把财寶還給他們?他們根本沒出任何一點力!”
邦博附和道:“是啊,之前他們爲什麽不從火龍手中讨要财寶?”
“這些寶物本來就是他們的,是火龍從他們手中奪取的,不是伊魯柏的。”巴林的脾氣較爲平和,他說,“我們最初的目的是偷盜阿肯寶鑽,現在不僅阿肯寶鑽拿到了,還一舉收複了伊魯柏,拿回了曾經我們的财寶,爲何還不知足呢?說實話那些白色的小石子根本不好看……”
“是啊,我也覺得不好看,我更喜歡金燦燦的!不過我還是覺得就這麽把财寶還給他們有些不甘心,他們差點讓我們在大牢裏呆一輩子!”
安陽隻瞥了他們一眼,撂下一句話:“省點力氣吧,各位,半獸人已經朝這裏來了,光是鐵丘陵的軍隊可阻擋不了他們。”
“是啊!”波佛眼睛驟然亮了,“還是艾恩先生想得遠,就相當于讓林地精靈當一次我們的傭兵,而我們則付給他們傭金,這主意太妙了!”
“艾恩先生比我們理智周到多了。”巴林意有所指的說道,瞥了眼矮人們。
安陽在城堡中以前矮人國王用餐的餐廳中坐下,接過奇力推過來的一杯不知窖藏多少年的麥酒,喝了一大口,卻是沒有任何醉意,說:“我們需要派一個警覺的人和一匹快馬,去西邊和北邊偵查半獸人的蹤迹,遇到半獸人馬上回來彙報。”
“我去!”奇力馬上道。
“這可是一位危險的活計!”安陽瞥了他一眼,又喝了口麥酒,卻道,“我倒是覺得你能擔任,不過要問問索林的意見。”
“他當然能勝任!”索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說道,“可是我們的馬在路上就已經丢失了,需要在哪裏去弄一匹!”
“精靈的馬向來是最好的。”安陽說。
“我不願用精靈的馬!”
“是嗎?可你之前用精靈的寶劍不是用的挺順手的嗎?”安陽瞥了他一眼,笑道,接着一口飲盡麥酒,“和他們打交道的事情就交給我了,希望能在路上遇見塔瑞爾或萊戈拉斯,我可以省些口舌。”
不多時,安陽牽馬回來,對奇力交代了許多事情,才讓他騎馬出發。
次日下午,甘道夫來到了孤山。
他一路風塵仆仆,索林帶他到了餐廳,給他準備了食物和飲水。
“我很高興看見你還清醒着,我之前還擔心你會如你的祖父一樣沉迷在那些黃金裏面,還好沒有。”甘道夫掰了一塊面包塞進嘴裏,“可是我在瞭望角看見河谷城裏有大批的精靈軍隊,這是怎麽回事?”
索林聽見前面一句都還有點慚愧,可聽見後面一句,臉色又冷了下來:“他們來取回他們的财寶。”
“取回财寶?帶那麽多軍隊?”
“他們怕我們不給。”
“那現在他們爲何駐紮在河谷城?”
“因爲我們承諾幾天後把财寶交給他們。”提起這個,索林眼神中仍舊有些陰霾。
“瑟蘭迪爾國王這麽好說話?”甘道夫有些詫異,“你們殺死了史矛革已經夠讓我驚訝的了,可這不足以讓瑟蘭迪爾國王畏懼不前吧?或者你們達成了什麽協議?”
“流浪巫師說火龍撞碎了大廳的柱子,石頭掉下來掩蓋了财寶,我們需要花幾天時間清理,之後才能把财寶移交給他們。”
“這是真的?”
“當然是假的。”
“假的?你們如果不想移交财寶的話,爲什麽又要拖延這幾天?等等!你們在等鐵丘陵的軍隊到來!”甘道夫一下子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盯着坐在他旁邊的索林,“我沒想到都靈血脈的傳人會因爲不肯移交這些财寶而撒謊!更沒想到艾恩居然會幫你們做錯事!”
“你錯了,甘道夫。”索林坐着巍然不動,淡淡道,“我們在等半獸人的軍隊。”
“嘶!”甘道夫睜大了眼睛,許久才緩過神來,“我來就是提醒你們這個的,沒想到你們居然早就做好了準備,而我還以爲你們不知道。現在看來那位流浪巫師的智慧遠超我的想象……”
末了,他又低聲喃喃道:“所以,這算是你們算計了林地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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