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謝雲清着實松了口氣!
她一直擔心小倩會介意紀薇薇住在自己家一事,畢竟紀薇薇和他們并沒有血緣關系,也沒有認幹女兒什麽的,如此的關系着實是太過親密了些。可觀察了一晚上,她發現小倩确實沒有介意這一點的意思,相反,她和紀薇薇感情還非常好,甚至紀薇薇一直對她以姐姐相稱,叫得那叫一個自然。
而小倩表現出來的溫婉大方也令她大加贊賞,覺得過年回老家時有必要看看自家祖墳有沒有冒青煙。
拉着安老三回房,她不再想這些。
剩下幾個年輕人聊了一會兒,也陸陸續續上樓休息,客廳很快黑暗下來。
安陽美滋滋的洗了個澡,躺在床上養了會兒神,小倩同志也洗完澡出來了,她裹着浴巾,頭發還濕漉漉的,貼在雪白修長的脖頸上,幾絲散亂的還貼到了臉上。安陽發現她洗澡的時候總喜歡洗頭,而一般蓄長發的女生都會将洗澡和洗頭分開,雖然作爲一隻千年女鬼,她其實連洗澡也沒什麽必要的。
小倩走到他旁邊,款款坐下,開始挑逗自家夫君,可挑逗了一半,她又陡然收手,說道:“我之前看過了,這棟别墅卧室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所以,夫君如果想做點什麽肯定會被小悠聽見。”
“……發出噪音的又不是我,你小聲點不就行了。”安陽說道。
“不可以。”
“去年的學區房隔音效果更差,咱們不也……那就像去年過年的時候一樣。”
“不要,小悠在隔壁。”
“去年她也在隔壁。”
“不要……”
“你把嘴捂嚴點不就可以了。”
“床會搖的。”
“那怎麽辦?不如我們回錦官?或者我直接過去将那丫頭弄暈,算了,這樣不行,我們還是回錦官吧!诶,你笨啊,可以用法術隔音。”安陽說着便念誦起咒語。
“不要,我不想,保險起見,夫君去隔壁找薇薇吧,隔着一個房間,小悠聽不到的。”
“……額,煞費苦心啊你!”
“嗯?什麽?”
“……”安陽悲恸起身,然後羞憤欲絕的回頭看了小倩一眼,似乎想多看一眼這個親手将自己推到别的女人房間的女人,卻隻得道這個女人含笑的回應,最終他隻得開門往隔壁紀薇薇的房間走去。
咔的一聲,紀薇薇的門開了。
安陽很平靜的走進去,然後一愣。
因爲房間太大,從這個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見半張床,而那半張床上赫然坐着安悠,很巧的是安悠也正以愣愣的表情看着他。
兩個人對視,都有些懵。
“……”
“……”
還是安陽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轉身往外走去:“不好意思,走錯房間了。”
砰地一聲,他又将門關上。然後站在門外擡起頭愣愣的看着房門,又轉頭看了眼旁邊的房間,數了一下,沒有走錯啊!
莫非……安悠和紀薇薇換了個房間。
“很有可能!”
安陽轉身走向安悠房間。
“等等!”
他忽然停下腳步,放出感知力在兩個房間裏掃了一圈,面色怪異,最終還是悶頭走進了剛剛那個房間,面對着依舊愣愣看着他的安悠,他理直氣壯的質問道:“你怎麽跑到你薇薇姐的房間來了?”
安悠聽了着實愣了半天,然後才擡起手揚了揚了手中的撲克牌,然後眨了眨眼,愕然說道:“話說比起我而言,你跑到薇薇姐的房間來更令人感到吃驚吧?”
“……”
“而且,你居然還穿着睡衣……”
“法律規定不許穿睡衣嗎?”
“額,這個倒是沒有。不過你大半夜的穿着這麽暴露的衣服來薇薇姐的房間,薇薇姐可是還單身诶,而且旁邊就住着爸媽,另一邊住着你女朋友,你不覺得……”安悠忽然覺得有些羞恥,“你不覺得有什麽不合禮儀的地方嗎?”
“并沒有覺得啊。”安陽泰然自若的走進房間,才看見坐在裏面的紀薇薇,她也穿得較爲輕薄,但估計還沒洗澡,所以她隻是将白天的外套脫了,鞋子脫了,手中同樣拿着一疊撲克牌,隻是臉色卻紅紅的,故作平靜的看着手中的撲克牌,卻沒有說話——
她畢竟沒有安陽臉皮那麽厚。
“你!你果然是個人渣!”安悠怒斥道,“而且我還在這呢,你不覺得羞恥也要考慮一下我的想法好不好,快出去出去,我看見你和我在一間卧室就覺得惡心!”
“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穿睡衣的樣子,我想想,應該是我還沒上大學的時候,六七年前吧。”安陽依舊保持着厚臉皮,“而且我不覺得這會令你感到羞恥啊,當初你在家裏穿吊帶短裙或者熱褲背心的時候不也沒考慮我的想法嗎?而且……而且當初你的身材那麽渣,對我而言完全是一種視力摧殘好嗎?”
“你……你!無恥!”
“……”
“你這個人思想怎麽那麽龌蹉!”
“嗯?果然你也這麽認爲嗎?我就是這個意思嘛,咱們是兄妹诶,哪需要考慮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想那麽多,那思想得有多龌蹉啊!”安陽說着在床上坐了下來。
“我懶得和你這種人一般見識,說,你大半夜的來找薇薇姐幹嘛?我提醒你一句,你女朋友可就在隔壁啊!”
“我找你薇薇姐有事。”
“什麽事?”
“唔,剛才被你這麽一氣,忘了。”安陽撓了撓腦袋,看向她們手裏的撲克,說,“你們在玩什麽呢?”
“我氣你?你氣我還差不多,你看,薇薇姐都被你的突然造訪給吓得說不出話了,或者幹脆就是不想搭理你!”安悠說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開火車。”
“開火車?這麽幼稚,這不是小孩子玩的麽。……爲什麽不玩鬥地主?”
“隻有兩個人怎麽鬥地主?”
“兩個人有兩個人的鬥法嘛,沒關系,現在加我一個,正好三個人,咱們來鬥地主吧!”安陽笑着說。
“誰要和你鬥地主啊!”安悠皺着眉說道,然後将手上的牌往床上一扔。
臉還有些紅紅的紀薇薇也将手中的牌扔在床上,然後用手将兩堆牌搓在一起,随意亂糊了一通,才将牌拿起來搓了兩三下,分成兩份拿在手上,有些尴尬的說:“你們誰來翻地主牌啊?”
“我來!”安陽當先翻出了地主牌。
居然是一張大王!
然後紀薇薇便默默的開始發牌。
趁着這個功夫,安悠和安陽幾乎同時開口道:“光是打牌也沒意思……你說吧……我們添點彩頭……你說你說……你們覺得怎麽樣……到底是你說還是我說……”
紀薇薇扯了扯嘴角:“也行,你們想要怎麽玩,我先說,不要太過分就行!”
“那就赢家在輸家臉上畫圈吧!”安悠說。
“畫圈?”安陽反問道。
“畫圖也行!”
“……你有筆麽?”
“當然有,我去拿!”安悠立馬跳下床踩上拖鞋踏踏踏的往外跑去,過了片刻才又拿着幾支筆回來。
“就光是這些?”安陽審視着這幾支中性筆,卻露出了不滿意的表情。
“你還要怎樣?毛筆麽?”
“沒有顔料闆之類的?”
“我又不是美術生。”
“那行吧,就這樣吧,反正我用圓珠筆也能在你臉上畫出小雞啄米圖!”
“吹牛!”
“開始了開始了。”
“誰的地主?”
“好像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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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因爲良好的作息規律,謝雲清很早就起床了,剛從房間裏洗漱完出來,正準備下樓,就看見一道身影從紀薇薇的房間裏走出來,頓時将她吓了一跳!
“媽呀!”
謝老師怔怔凝視前方,隻見這道身影有着青春曼妙的身材,要比紀薇薇高一點,穿着寬大的體恤和加棉的運動褲,隐約有點像自己的女兒。可她的臉上卻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各種紋路,仔細一看,竟是各種精細的小動物圖畫,比如烏龜、驢、豬之類的,這些圖畫實在太密集,一個一個挨在一起,乍一看去她的臉竟是一片漆黑。
這個……應當就是自己的女兒。
謝老師捂着胸口,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斥責道:“你開門也不弄出點動靜來,本來心髒就不好,大清早的,眼睛又還沒清醒過來,差點被你吓出個什麽毛病!”
“我也不想啊,還不都是你那個寶貝兒子做的好事,而且他還霸占了薇薇姐房間裏的洗手間,不讓我進去清洗,被逼無奈,我才出來吓人的。”安悠說着,加快腳步往自己房間走去,“不說了,我要快點去洗漱了,不然把爸也吓一跳就不好了!嗯,要是被小倩姐姐看見,我臉就丢盡了!”
接近安陽房間時,她腳步越來越快,但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不想發生什麽就越可能發生什麽——旁邊那扇房門忽然打開了,小倩同志拿着手機從房間裏走出,一眼就看見了臉上被畫得慘不忍睹的安悠,然後愣住了。
“小……小悠?”
安悠也暫時愣住了,随即連忙以手遮面,口中嗚嗚的哀嚎着,幾乎是小跑着從小倩身邊跑過去。可就是在從小倩身邊經過的那一刹那,她聽見小倩手中拿着的手機裏傳出安陽的聲音——
“看見那丫頭了嗎,哈哈哈,她肯定要從咱們門口經過的,哈哈哈……”
安悠腳步一頓,差點摔倒,羞憤的盯了眼小倩手中拿着的手機,然後咬牙切齒的跑進了自己房間,砰一聲将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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