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一些個人物品從車裏拿下來,放入房間,葛靜蓉才意識到有點不對。
那老人的穿着似乎有點……
她想了想,隻是以爲老人穿的是普通山民自制的布衣,可又覺得不對,再次見面的時候她才愕然的發現,老人穿的竟是一身布衣長袍,看起來很有種仙人或者西幻電影中老法師的感覺。
詫異!
不止是她覺得奇怪,她的兩個兒時夥伴同樣覺得有點詭異,加上深山老林的,莫名其妙不再是去年的居民了,實在滲人!
而其餘兩人縱使看過那老人兩遍,也沒注意到他的穿着有何奇異之處,想來是和自己一樣,完全被那老人慈祥溫和的面容與自然平和的氣度吸引了,沒注意穿着。
若非老人實在慈眉善目,若非那名年輕女子身上的女強人氣質實在與山精鬼怪不挂鈎,若非自己隊伍中那兩名累贅一眼就看上了這名強勢而冰冷的女子,她甯願換個地方住也不肯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冒險,縱使她以前也算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住了一夜,除了當天晚上那兩個不認識的年輕人鬧出的動靜太大受到了那名女子的警告以外,居然相安無事,讓她警惕了一夜的行爲像是個笑話。
葛靜蓉松了口氣!
第二天早上,他們還接到了老人的早餐邀請,出乎意料,早餐異常豐盛。
不是山村人的那種豐盛,而是真真正正隻有上位者才能吃到的早餐。看似清淡的食物全都采用最上等的食材,如品質上好的野生松茸、黑松露之類的就不說了,用作雞蛋卷的牛肉都是采用最上等的神戶牛肉,而這是日本國宴經常用到的一種食材,她記得自2012年起日本就開始嚴格監控這種年産量極低的奢侈肉類的流向,不再對外出口。
她大概七年前吃過一次,那種香而不膩、入口即化的感覺至今記憶尤深。
而就算是不認識神戶牛肉的人,光看這些餐點的扮相、精緻程度也知道它們絕非尋常人吃得到的,更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這下,幾個年輕人都不怎麽說話了,包括之前鬧騰騰的那兩名年輕人和他們帶來的金絲雀。而他們爲了避免吃不慣山裏的飯菜而帶來的便攜食物,則都留在了車裏。
也正是在早餐中,葛靜蓉見到了這戶院落中現在居住的人——
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看起來異常溫和,看久了便感覺他身上還殘留着絲絲上位者的氣度,便是長塵道人了。
還有一個長得有幾分英俊的中年人,很具有成熟魅力,從他眼中能清晰辨出滄桑與睿智,似乎比那位老人家更加溫和,而且溫和得更爲純粹,屬于一眼就會給人帶來好感那種。
便是白老妖了。
那名之前見過的女子,被另兩名年輕人稱爲山裏的女王,但其實她叫陳本藍。
還有一個長得很高大的年輕人,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氣勢很足,在屋子中的地位似乎比陳本藍更高,經常讓她去做一些事情。
自己和兩個小夥伴都是軍人世家,軍區大院出來的,卻完全被他的氣勢懾服!
這個男人叫方翰,她記住了。
這顯然不是一個家庭。
與他們打交道更多的陳本藍也從未說過他們是一個家庭,比起親情,他們之前的關系更像是一種有地位層次的服務關系。
陳本藍這個引得己方兩人垂涎不已的強勢女子像是個傭人,什麽雜事都做,那頓非同凡響的早餐也是她做的,而她本身沒有什麽決斷權,有時候還要聽方翰的指令。
而方翰這個從内心深處讓人感到敬畏的男人,則有點像是一個保镖。
毫無疑問,那兩名讓他們感覺有點眼熟卻又完全想不起來的老人和中年人就是他們爲之效力的人了。
或者說……侍奉。
葛靜蓉越想越覺得奇怪,感覺自己一行人似乎闖進了一個很神秘的地方。
曹陽成和她持同樣的警惕意見,姚永志和那兩名分别叫周嗣、邵白的年輕人則有點興奮,他們興許認爲自己遇見了某位在這裏修養的政壇大佬。
吃過早餐,他們照常上山打獵,卻并沒有多少收獲,連兔子都沒打到一隻,隻有兩隻瘦野雞,葛靜蓉不由有些不滿。
她覺得主要是邵白和周嗣在拖後腿,還有他們非要帶上那兩隻金絲雀,這兩個除了容貌漂亮以外連複合弓都不肯背的女人走出兩步便喊着走不動了,讓她糟心不已。
可曹陽成和姚永志家裏卻似乎和邵白、周嗣家裏有什麽來往,不得不帶上他們。
這就讓葛靜蓉更糟心了。
恰逢今天下大雪,他們沒敢上山。
葛靜蓉一行人有更多的機會來觀察這神秘兮兮的四個人,或者試探。
結果更爲神秘。
那名中年人和老人吃過飯就會走進院子後面的屋子中,一直沒有動靜,而大門則會由方翰把守,他們也不好前去打擾。
這種嚴密守衛更讓他們心癢癢。
一天下來,收獲竟少得可憐。
除了——
忽然,他們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又來了!”
葛靜蓉小聲的念道。
這頭暈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内,而且隻是片刻就消失了。
葛靜蓉不由看向那道站在後院門口的身影,隻見他依舊站得筆直,表情堅毅,似乎一點也不受影響。
收回目光,她拿出手機,點開便簽,打字記錄道:“第十三次,今天的第四次。”
這種情況不止第一次發生了,而這也是最讓她起疑心的一點。
她問過陳本藍,但是什麽都沒問出。
她懷疑兩位老人在進行脈沖研究,或者進行某種具有短暫放射性的研究,這曾一度讓她恐慌,直到見到他們都毫無防護裝置,這才強自在這裏留下來。興許她心中也有結個機緣或者碰巧查出個什麽的想法。
“要想個辦法,怎麽才能不引起對方抵觸的弄清他們在幹什麽呢?”陳本藍瞄了眼邵白和周嗣,心中忽然有了個想法。
隻見她将茶杯放在桌上,擡起頭,從鴨舌帽下露出的是一張不輸于那兩隻金絲雀的臉蛋,即使不知道身材如何,還是讓邵白和周嗣狠狠咽了口口水。
“靜蓉妹子,你看着我倆幹嘛,是不是對我們倆有興趣啊?”周嗣開玩笑的道。
葛靜蓉沒有回答,而是對着他倆努了努嘴,說:“看那個叫陳本藍的妹子,長得這麽漂亮,氣質又好,待在這大山裏真是可惜了。”
“嗯?”周嗣皺了皺眉,“那又有什麽辦法,我倒是想把她給帶走,可是你也看見了,人家根本不拿正眼看我們啊!”
“女人的高冷、驕傲都是暫時的,要是你能打動她的心,再冷的冰山都能化爲繞指柔情。”葛靜蓉用一種和他們談笑的語氣說,然後又說,“陳美女應該是受聘來照顧那二位的,我也不知道那二位的信息,不過你們要是能從那二位那裏着手,估計等一段時間過後,将陳美女拿下還是可行的。”
“你可别忽悠我啊!”邵白立馬警覺的看着她,皺起了眉,“就算陳本藍是因爲工作期間才這麽高冷強勢,但那二位是幹什麽的我們還不知道呢,我可不敢對她下手,你想做什麽自己去做,可别拉上我!”
“這話不對!”葛靜蓉說,順帶着将手機屏幕放在他們面前,“我覺得那二位是秘密科學家的概率很大,這種人被國家保護得很嚴,但其實并沒有什麽權勢,這樣看來的話,你們隻要敢去做,加把勁,俘虜那位陳美女的芳心還是很容易的!”
葛靜蓉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但她肯定不能說把陳本藍弄上床之類的話,反正無論她怎麽說,在周嗣和邵白那裏都會自動轉化成那樣。
而她更清楚的是憑這兩個花花公子,比起自己兩個死黨都差遠了,除開用錢砸,否則的話,抱得美人歸于他們而言就是童話。
可邵白還是不肯聽她的,順帶着抱緊了自己懷裏的女人,說:“我覺得尋常調戲調戲就夠了,要真想把她泡到,那指不定得花多少功夫,這筆生意有點劃不來!”
葛靜蓉有些無奈:“你都不試試她的态度就這樣下結論了,我可真有點看不起你。”
“得,那就試試吧!”邵白說。
正巧這時陳本藍從裏屋出來,手裏甩動着一串造型奇怪的鑰匙。
邵白立馬拍拍自己身上的女人,那女人倒也識相,不吭聲不出氣,乖巧的從他身上站了起來,站在他的背後,神情從容。
但他們卻沒看見,遠方走來了一個人。
于是當安陽來到這裏,便正好看見邵白對陳本藍吹了個口哨,笑道:“陳美女,長得這麽漂亮,這麽大好的年華,就浪費在這座深山老林裏,不出去燈紅酒綠、鮮衣怒馬,你覺得劃得來嗎?”
陳本藍聽了,停下腳步,轉過身,表情有些好笑,又下意識的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看向他:“怎麽,想泡我啊?”
邵白一愣,随即喜上眉梢,卻又保持着幾分倨傲:“是啊!”
“你憑什麽啊?”陳本藍說道,沒等他回答,又輕道,“就憑你那輛民用悍馬和益0開頭的拍照嗎?很抱歉了,别看我在這裏隻是個傭人,但你那些東西,可笑……”
她的語氣無比平靜,讓邵白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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