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身,正好見到那名男生呆滞的伸出手和安陽握在一起,似乎還沒搞清狀況。
“安陽!”安悠聲音中蘊藏殺機!
安陽轉過頭:“怎麽了?小悠。”
安悠臉色冰寒:“你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呀。”安陽帶着人畜無害的笑,頓了頓,他還指着這名男生道:“你同學挺不錯啊,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呗!”
那名男生終于緩過神,哪裏還不知道自己誤會了,頓時滿臉激動的對安陽說:“哥哥好,我叫王路陽,是小悠的同學!”
安悠見此,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關我屁事!”說罷,她冷着臉轉身,就要走進宿舍樓。
安陽也不在意,看都沒看她一眼,而是笑着對王路陽說:“我看你面相與我老安家有緣,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聊會兒吧?”
王路陽那個激動啊:“好……好!”
已經跨進宿舍大門的安悠身子一僵,毫不猶豫的轉身,風風火火走回安陽面前。
“你到底想幹什麽?”
安陽目光飄向遠處,神情卻淡定得古井不波:“我無聊,找個人聊聊天……”
“回家找你家小倩聊去!”
“我和這位小朋友一見如故……”
“如故個屁,還不回去!”安悠說罷便直接伸手過來推安陽,想将他塞進車裏。
然而無論她怎麽用力,安陽就是不動!
“我不想回去……”
“你說你惡不惡心啊……你這家夥有多重啊!”安悠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但安陽就是如一座山一樣立在那裏,紋絲不動。
甚至安陽直接無視了她,并用一種令她渾身起雞皮疙瘩的笑容看向王路陽:“小夥子你幾歲啦,家裏是做什麽的?”
王路陽早已将剛才的沮喪和失望一掃而空,轉而興奮得說話都說不利索:“我、我和小悠是同年的,已經滿十九了,我家裏……我家裏是開公司的,也有個上億的資産,不過你放心,我爸媽當初自由恩愛,同甘共苦起家,所以我也很專心的……”
在他看來,能得到‘未來大舅子’的‘賞識’,自己離成功就更近一步了!
“其實這丫頭當初戶口早上了一年,她今年隻有十八。不過大一點也好,男生成熟點更會照顧女孩子,也符合婚姻法!”
“是是是,沒錯,沒錯!”王路陽連忙激動的點頭,感覺簡直遇上了知音。
而安悠還在不遺餘力的推着安陽……
片刻之後,她終于放棄,轉而咬牙惡狠狠的看向安陽:“閉上你的嘴!”
顯然,安陽直接無視了。
看見這妮子吃癟,他一路上的憋屈頓時煙消雲散,心情那叫一個好,和王路陽聊得風生水起,字裏行間全是談婚論嫁。
“其實我覺得家境沒什麽關系,億萬千萬也隻是個數字。兩個人在一起,最主要的是對方家庭的出身是否幹淨,是否知書達禮,你以後會不會對我妹妹好,會不會有不和睦的婆媳關系,等等之類的。”
“至于錢多錢少,這隻是個點綴,不可忽視,但也不是最主要的參考依據。”
“對,沒錯,安陽哥你說得太對了!”
安悠臉色已難看到極點。
這麽快就已經扯到婆媳關系了麽……
安陽還想說什麽,但安悠已咬牙切齒的撲過來,兩隻手将他的嘴死死捂住。
“夠了,不許再說了!”
“唔唔唔……”
安陽隻叫了兩聲就不叫了。
因爲他看見不遠處一輛法拉利正朝這邊轟隆而來,車身是黑色,卻并不低調,反而處處彰顯着張揚。車中坐着一個年輕男子,男子的眼睛一直若有若無的看向王路陽,其他大多時候則都停在安悠身上,安陽頓時就知道這名年輕人爲何而來了。
“啧啧,這丫頭魅力也很大嘛!”
“吱!”
車輪與地面摩擦出刺耳聲音,法拉利停在他們面前,隻差一點就撞上王路陽。
安陽皺了皺眉,但沒說話。
王路陽面色則有點難看,不僅僅是被吓得,還因爲他認識這輛車和車的主人。
跑車車門往上打開,這種鷗翼門的設計很容易讓小女生覺得十分高大上,裏面走出的是一個高大年輕人,臉上有點陰鸷。
而此時安悠還在捂着安陽的嘴,兩個人貼得極近,像是抱在一起!
年輕人冷冷的看了眼安陽,又将目光移到王路陽身上,說:“王路陽,我警告過你好幾次了吧,不要再出現在小悠面前!”
王路陽沉聲道:“唐鑫铎!”
年輕人冷眼掃過他:“如果你堅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隻有給你一點教訓了,我想你也不想下半生都成問題吧?”
王路陽臉色蒼白了,明顯很怕,但瞥了眼安悠和安陽,他還是強自咬牙道:“唐鑫铎,你想幹什麽,我可不怕你!”
唐鑫铎陡然嗤笑一聲,諷刺道:“還想逞能耐,你也不掂量掂量你的本事!就你們家那個公司,勉強上億的資産,又沒有後台,隻能吓唬吓唬一般的窮鬼而已,但如果你再不知好歹,正好給我一口吞了!”
這時安悠早已放開了安陽,和他站在一起,臉上掩飾不住的厭惡。
安陽也有些愕然,細細打量着這名年輕人,心裏隻覺得他好大的口氣!
王路陽臉色慘白,沒敢說話。
顯然,他雖然喜歡安悠,但也不想給自己父母惹下如此大的災禍。
這證明他還是個有腦子的人,也證明唐鑫铎真的有讓他家公司覆滅的能力。
唐鑫铎又嗤笑一聲:“怎麽,慫了?”
王路陽依舊沒說話,拳頭卻握得很緊。
他家裏也能算是有錢,但無奈的是缺乏勢力,唐鑫铎的家庭背景剛好是他家這種公司的克星,是以他真的不想惹唐鑫铎。
唐鑫铎知道他不會輕易離開,所以也沒有緊緊相逼,隻冷冷看了他一眼,便轉向安陽,臉色更沉了:“小悠,這位是?”
安悠先轉過身警告安陽不許說話,才冷眼看向唐鑫铎:“叫我名字,謝謝!”
唐鑫铎沒回複,依舊死死盯着安陽。
安陽隻輕輕一笑。
唐鑫铎眼神立馬一寒:“你笑什麽?”
他自然不知道,他和王路陽這場争執哪怕已升級到了能讓一個資産上億的公司灰飛煙滅的地步,但在安陽眼中還是争風吃醋,小孩子的争搶玩鬧而已,尤其這兩人争奪的對象竟是安悠,安陽更是隻覺好笑。
安悠預感到他又要亂說,連忙威脅道:“你不許說話,你要敢開口,我就給雪兒說你小時候做過的事和床底下的東西!”
安陽一愣,臉上有些尴尬,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服軟,若是服軟就相當于被這妮子拿捏住了把柄,以後這種威脅定然不會少。
于是他強作淡定:“你要說就說吧,誰沒有過青春期啊,不正常得很嗎?”
安悠臉瞬間通紅:“你……你無恥!”
旁邊唐鑫铎似乎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出了什麽,原本看見二人在他面前‘打情罵俏’他都想發火的,又生生忍了下來。
直到安陽面向他:“我叫安陽。”
隻此一句話,比王路陽的待遇差遠了。
唐鑫铎眼睛卻頓時睜大,陰沉的臉瞬間換成爽朗的笑容:“原來是大舅子啊,剛剛多有得罪,我也不知道,還請見諒。”
安悠有個哥哥叫安陽,這不是秘密,也不用調查,隻要一問她室友就知道了。
正因爲此,安陽也面色如常,隻擺了擺手:“八字還沒一撇呢,禍從口出,最好别亂叫,等以後真的有了苗頭也不遲。”
唐鑫铎咧嘴一笑:“禍從口出!”
這個詞向來是他用來警告别人的,沒想到竟然有一天被别人用來警告自己。
不過他沒說什麽,知道安陽對他不太待見,也不自讨沒趣,很快告辭道:“大舅子、小悠,我突然有點事,就先走了。”
就在轉身後,他的臉頓時沉下來。
“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開個一百來萬的破車而已,要不是有個不錯的妹妹,你連給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安悠那個女人也是,等我把你搞到手之後,看你還怎麽狂!”
這些話他沒有說出來,隻轉着方向盤在原地掉過頭,狠狠踩下油門,飛速離開。
安悠這時才氣鼓鼓看向安陽:“居然用那種語氣說話,你有什麽決定我的事情,還八字沒有一撇,兩撇都和你沒關系!”
安陽裝做懵懂:“什麽語氣?”
“當然是家長的語氣!”
“哦……長兄如父嘛。”
“……閉嘴!”
安陽聳聳肩,又問道:“那個唐鑫铎是怎麽回事?也是被你迷住的富家公子?”
“……我又不是狐狸精!”
“問你話呢,好好回答。”
“不知道,我對他不了解……诶你什麽語氣,幹嘛你問了我就必須得回答!”
安陽面露無奈之色,又看向王路陽。
王路陽道:“他家是楊于唐的唐家。”
安悠頓時一愣:“養魚塘的?”
“咳咳……”安陽一陣氣急。
王路陽沉默了下,說:“揚于唐是三個涉及……灰色的家族,分别姓楊、于和唐。”
“灰色家族?”
“嗯,他們基本幾乎掌控了益州省的灰色勢力,上面還有一些官員在充當保護傘,所以很多公司都不敢招惹他們,因爲一旦被他們盯上,就很容易被用各種手段整垮,然後被這群惡鬼給吞掉。”
聽起來很厲害,但……安陽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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