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很簡短的話,卻令安陽很疑惑,安悠可是個平常沒事絕不會找他的性格啊!
往下翻去,她還不止發了這一句。
“又出差了麽?”
“看到消息馬上回複我!”
……
安陽表情有些凝重了,看起來這小妮子似乎很急,而這些消息都是半月前的了。
半月前……似乎是大學開校的時候吧?
安陽翻到了底,最後一條消息也是半個月前發給他的,令他有些驚訝皺眉——
“你的雪兒妹妹退學了!”
蕭雪兒退學了?
安陽有些不敢置信,甚至都來不及管安悠話語中的措辭了。
在他印象中蕭雪兒也是好學生一枚,雖然成績比不上安悠,上大學後也與随大衆松懈了很多,但還是很愛學習的,不然蕭雪兒當初也不可能考上益州科技大學了。可這樣的她怎麽會無緣無故退學呢?并且安悠這麽着急肯定也是有什麽事要他幫忙。
安陽從小倩同志腿上坐起來,立馬将撥号頁面調到蕭雪兒的号碼,但他想了想,還是将蕭雪兒的号碼換成了安悠的。
這種事還是不要問本人的好。
小倩背靠在沙發上,靜靜凝視着他,神态慵懶、溫婉而從容,也不問他什麽。
沒多久,電話就通了。
裏面傳出安悠甜甜糯糯的聲音——
“喂?”
“喂,是我。”
“我知道,安陽是吧?”
“……是。”
“你終于舍得打電話過來了麽?”
“我前些天一直在進行一個項目,手機都是被屏蔽的,剛剛才看到你的短信。”
安悠沉默了下,才說:“你肯定想問雪兒的事吧,電話裏也說不清楚,我現在翹課到學校大門左側那間咖啡屋等你。”
“……電話裏不能說嗎?”
“……說不清楚。”
“……好。”
電話直接被挂斷了。
安陽無奈的看向小倩同志:“小悠約我出去,好像是雪兒出了什麽事。”
小倩同志很理解的溫柔一笑:“小悠難得有事找到你,去吧,這是個好機會噢,記得要早點回來就行了。夫君的雪兒妹妹的話,我回雁城的時候就覺得她有心事,隻是小悠沒有看出來,可能家裏出了什麽事吧,我們能幫得上忙的話也要幫着一點。”
小倩考慮得面面俱到,也幾乎把安陽的顧慮全部打消,令安陽好幾次欲言又止。
蕭雪兒一直把他當做依賴,如果能幫上忙他自然要幫的,隻是怕小倩同志有什麽想法,但沒想到小倩已經考慮到了這點。
“嗯,那我就走了。”
“夫君記得早點回來!”
“好!”
安陽又捧過小倩同志的臉,咬上那柔軟的紅唇,互相吸允着,良久才分開。
出門!
安陽剛走出别墅,一陣腳步聲逼近。
一道穿着白色體恤和淺藍色緊身牛仔褲的身影繞過花壇出現在他眼中,她邁着輕快的步伐,一下子撲進安陽的懷中。
一瞬間溫玉滿懷。
這自然是感覺到他氣息的兔子精了!
安陽能感受到兔子精身材的玲珑,也能聞到她身上天然的香味,但他這時卻來不及和兔子精溫存,隻得用力的擁抱了她一下,然後略微将她推開點距離捧起她的臉,看着那張清純至極卻又暗藏無盡魅惑的臉,眼裏還閃爍着因見到他而興奮的光澤。
“我要出去一趟,我妹妹有事找我,很快就回來,回來再陪你玩,好不好?”
兔子精好似沒聽懂般,半仰起頭懵懂的看着他,雙手緊緊抓着他的衣裳不肯放。
“乖,聽話!”
兔子精盯着他不說話……
“我很快就回來。”安陽循循善誘。
兔子精兩隻耳朵倏的伸了出來,偏着頭盯着他,持續發動賣萌攻勢……
時間緊迫,安陽立馬繳械投降。
“……好吧,你和我一起去!”
兔子精這才興奮的跳了起來,在原地蹦跶兩圈,将耳朵收了回去,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轉而緊緊站在安陽身邊。
這時小婵才和黃岚并肩走過來……
安陽向她們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要馬上出去一下,便帶着兔子精走向了停車場。
“轟!”
被能量體改造過的小敞篷發出低沉的嗡鳴聲,直接從車庫裏沖了出去,以專業賽車手也達不到的技術和速度飛馳而下。
沒多久,他便到了安悠學校門口。
“你就在車上,明白嗎?”
兔子精想了想,點了點頭。
安陽将車停在路邊,打開車門還不忘對兔子精叮囑:“好好呆在車裏,不許亂跑,别人叫你出去你也别出去,明白嗎?”
兔子精又點了點頭。
安陽這才放心的往咖啡屋走去。
剛一進門就看見了安悠,這妮子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見他的小敞篷。
安陽走過去坐了下來:“等久了吧?”
“沒有,剛來,你的速度挺快。”安悠用勺子攪拌着杯子裏的咖啡,順便指了指窗外路邊上停着的小敞篷:“新女友?”
安陽:“……”
想了想,他還是解釋道:“那是小倩的一個遠房表妹,最近都住在我們那兒。”
“哦。”安悠面無表情。
“……還是說說雪兒吧。”
“也好。”安悠将勺子放下,攪了這麽久她也沒想喝,開始說起蕭雪兒的事來。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但沒有表情。
安陽的神情有些恍惚了,印象中兩兄妹似乎很少這樣坐在一起聊一個事情,哪怕隻是聊另外一個人,也是從來沒有過的。
同時從安悠的話中他也了解到,幾個月前蕭雪兒家中的生意遭遇了重大挫折,但她父母并沒有給她說過,一直堆積着。
到上個月所有的矛盾終于全面爆發,引發的債券危機和信任危機差點令公司崩潰,資金壓力和缺少供貨成了壓死駱駝的稻草,而一直默默承受着壓力的蕭雪兒父母也一病不起,一群白眼狼見勢不對立馬瓜分起僅剩的利益,最後幾乎什麽都沒剩下。
“所以雪兒就退學了?”
“嗯,一方面難以負擔學費,另一方面她也要回去照顧她躺在醫院的父母。”
“負擔不起學費?”安陽皺起了眉。
再怎麽蕭雪兒家也還有房子和車子,随便變賣一點也不至于負擔不起學費吧!
安悠瞥了他一眼,道:“最主要的打擊是一群讨債的人,本來公司破産之後債務責任也就該到此終止,可那群人都和瘋狼一樣!還有一群之前哭着求着要加入蕭雪兒家公司賺錢、現在虧本了卻全都找上蕭雪兒家要賠償的親戚,所有都擠在一起……”
“如果叔叔阿姨沒有病的話肯定能應付這些,但現在隻有雪兒,那些人那麽惡心,我都不知道她一個人是怎麽過來的!”
安陽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所以當時安悠才找上自己,想讓自己幫他們一把。
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早就積累重重危機的公司破産了,一個還在學校的女孩子卻要應付那麽多社會上窮兇極惡的野狼!如果有一個足夠強勢的人在場也不至于讓那些人那麽猖狂,但安陽那時候卻在起源之地,根本收不到安悠的短信,也接不通電話。
蕭雪兒退學,一方面是學費壓力,另一方面可能是家中出現變故造成的打擊,包括父母病重、親戚朋友讨債的威脅等等。
“所以?”
“所以雪兒家裏的财産都被那些人以下三濫的手段奪走了,還有她的親戚們!”
安悠情緒有點低沉,顯然,看見蕭雪兒家中遭遇這樣的變故她也很難受,她更心疼自己閨蜜此時所面對的人心陰暗,于是說:“我還以爲你會第一時間回複我短信,然後挺身而出幫助雪兒呢,你可是她最喜歡的安陽哥哥,她那麽傻的喜歡着你……”
“她出了事這麽久沒收到你的消息,問候都沒一句,雪兒肯定絕望死了吧?”
安陽沉默了下,才道:“現在就别說這些了,先解決事情吧。”
“你不早點說,學籍都注銷了!”
“這個簡單。”
安陽拿出手機編輯了一串短信,直接發給廖恒,幾乎瞬間就收到了确定答複,他才擡頭對安悠說:“好了,沒問題了。”
安悠睜大眼睛:“能補回來?”
“能。”
安悠不知想到了什麽,不說話了。
反正以她的理解,益州科技大學校長的行政級别是副部級,隻比省長低一級,這類學校也是全國有名高校,隻要學籍被注銷,就是省長的兒子都不一定能将學籍補回來。但既然安陽開口了,她想了想還是選擇相信,大概這家夥是真的有點本事吧。
過了一會兒,她才弱弱的問:“補辦學籍的時候不要填學号什麽的嗎?”
“……我查得到。”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你和我一起去看看雪兒吧,她一個人承受這些也不容易,順便也去看看那些瘋狗野狼,讓他們把吃下去的都吐出來!”
“好!”
安悠頓時站了起來。
安陽臉色一黑:“……等等!”
“幹什麽?”
“我剛出差回來,還是明天再去吧,今晚上先給雪兒打個電話,安慰一下她。”
安悠:“……”
她剛剛都心血澎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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