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分析模型的參數已經填充完畢,達到正常運轉的基本條件,咒文分析模型也已經建立成功,可正常運轉。
“叮,對于實驗性法術的開發已經進行完畢,這将是我們第一個嘗試創造的法術,經法術模拟模型檢測運行無礙,并得出最佳施法過程,目前正在由法術分析模型進行優化中,由您設置的參數,系統将之判定爲五級法術,屬于構成最簡單的法術。”
安陽一挑眉,居然這麽快就成功了。
這個法術被他命名爲明眼術,其作用就是讓施法者在夜間視物,很普遍的一個法術,隻是昆侖山的講法堂就是沒有講起,他不得已隻能自己創造,還好法術分析模型已經進入運轉,沒用幾天就解析了出來。
或許聽起來難度挺高,但有了這些天學到的法術構成理論和道術道法基礎,進行得還算順利。
安陽幹脆就地找了塊石頭坐下,調出完整的施法過程,沒有指印,隻有一段簡短的咒語,但法力運用方式很複雜,看得出還存在不少冗餘,有很大的精簡優化餘地,再仔細一看,以他現在的水準也看得出效果有所欠缺,還待提高。
很快他便施放了出來。
安陽隻覺眼睛一陣溫熱,眼前的光一下子明亮起來,而且明亮得有點過了,這昆侖山颠光照本來就強,他現在眼前隻有白茫茫一片,連道旁路過的行人和遠處的風景都看不清,像是單反相機拍照時曝光過度的結果,連忙将法力撤回,這才恢複正常。
還好他體質夠高,身體各個器官的承受力都夠強,恢複力也很強,所以才沒有被晃花眼。
看來這玩意兒隻能在夜晚使用,一旦白天用了,就會出現這種感光過度的現象,任何東西都變得特别亮,導緻看不清。
晚上再試一試。
安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繼續沿着小路向前走。
很快到達山巅平地,這些天三人不管是分開還是彙合都在這裏,他要去兩個講法堂悄悄地取錄音器,又在路上耽擱了下,便更晚到,王天宇和小婵自然在這裏等着他,隻是二人好似陌生人般,站的位置相隔十米,不用想便知道是小婵所爲,她始終不願意挨某個人太近。
且看小婵的神情,好似完全不認識王天宇,一個人孤零零的站着,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安陽心情還算愉悅,走了過去。
小婵立馬擡起頭,從懷裏摸出錄音設備遞給他,白淨的小手握得緊緊的,當他取過,才指着旁邊的一小堆碎石:“書生,今天山巅刮了大風,你的石頭全部被風吹走了,咱們隻能走路下山了。”
安陽不在意的點點頭,指了指遠處:“那裏一大堆,召出一個石巨人完全沒問題。”
小婵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頓時睜大了眼睛。
王天宇這才走過來,也将自己的錄音設備遞給他,笑着說:“安陽兄說笑了,那可是昆侖山的裝飾假山,怎麽能用來當石巨人呢?”
安陽不說話,直接掐上法印,口念咒語,便隻聽轟隆一聲,那座假山上的一些石頭紛紛滾落而下,如有生命一般順着山巅平地滾過來,與地上剩餘的石頭混雜在一起一層層往上壘,并轟然化爲一個身高五米的石巨人。
小婵早已驚呆了。
安陽一把抓起她的衣領,跳上石巨人肩上,然後施施然朝下走去。
留下牽着馬的王天宇,和山巅平地上一衆目瞪口呆的修道之人,眼見得這人破壞了昆侖山的建築,又大搖大擺的離開。
安陽這七天在天道命理這門講法上沒學到實用的東西,但最大的收獲就是和講法的老道熟稔了起來,這老道似乎對他很感興趣,連帶着他也知道了不少昆侖山的處事習慣。這座假山而已,以昆侖山修道之人的鳥性,根本不會過問,也隻有這群來聽法的修道之人才當一回事。
他們下山時已經有點晚了,正巧昆侖鎮客棧的人不多,便又吃了個飯才回到道觀。
道觀左邊偏殿的一個妖怪學了個吐焰之術,正在練習,已經将破爛的帷帳燒了,偶爾一道明黃的火焰噴出,映照得正殿都看得見,所幸這些妖怪也不像一些小說影視中寫的那麽沒教養,他們至始至終都很安靜,練習自己的法術也不會打擾到其他人。
小婵看得是一臉羨慕,随即将目光轉向安陽身上,隻一眼又迅速收回。
她聽的講法堂是大道講解,雖說也涉及法術,但畢竟不是專門講法術的,她最初是跟着安陽走,後來倒是想過換一門講法,去聽其他的,但安陽随之便給了她錄音法器,讓她錄大道講解的内容,她便如同有了任務般,立馬不敢擅離職守了。
不過她知道,和他們住在一起的另一個人聽的是法術講解,那人也有錄音法器,但法術講解本身有特殊性,一些内容需要親眼所見才能明白,她不像安陽有法術分析模型和法術模拟模型,可以根據聲音上說的法力運轉方式和咒語分析出指印等步驟并模拟出最适合自己的施法過程,她知道自己即使拿到錄音法器也沒用,光聽聲音是學不會法術的,最多是一些簡單法術。
但她從沒有抱怨過,興許是不會,興許是不敢。
夜晚,安陽以加快播放的方式,幾乎是相當于掃描般将錄音設備裏面的内容錄入到生物輔助芯片中,随後将錄音設備調成重放,拿給二人複習,自己再由生物芯片的文字方式學習錄音設備錄下的内容,這樣速度會更快,而不用一字一字的聽,那樣每門講法都要花八個小時,實在太過麻煩。
錄入生物芯片還有個好處,那就是隻需要學習方式,需要死記硬背的知識可以交給芯片來存儲,而不用自己記憶,又節約許多時間。
臨近破曉時分,他才将今天的知識過了一遍,但還不能說學會,畢竟錄音記錄得很完整,不像其他人一樣記得了多少是多少,他學的更全面,要學會就是完全學會,要掌握就是完全掌握,而這顯然需要一段時間。
“十七,最近這八天來,關于事件推測的知識和技巧準備得怎麽樣了?”
“已錄入數據庫,并已将推測事件的技巧建造成運行模塊,知識轉化爲參數,随時可以進行組建。”
“嗯,準備建立模型,命名爲……命理推測模型。”
“任務開始執行,模型建立中。”
安陽瞥了眼視線上方的進度條,不由揉了揉越漸昏沉的腦袋,準備小憩一下。
通過這些天的學習,以及私下裏和老道的一些交流,他明白了一些堪破天道的方式,也确認了隻要自己道行足夠,是可以接觸天道軌迹,并從中看到一些東西的,到那時隻要現在建立的命理推測模型足夠完善,他完全能夠以生物輔助芯片取代那算的三分,而自己負責那看的七分,進行命運推測。
隻是還很遙遠。
突然,他又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前方燃着猩紅小火的火堆在他雙眼中倒映出兩團紅光,配上眼睛周圍的血絲顯得格外猙獰。
“對了,十七,你可以直接讀取我的記憶嗎?”
“隻要您對我進行授權,全身心的放開自我防禦,我可以讀取一些小東西,但大規模的讀取記憶便不行,可能會造成損傷,解決辦法便是嘗試新建一個無損讀取記憶的模型,并試驗出最佳讀取方法,便可以完成此項任務。”
“立刻建立模型,并允許小規模試驗,不過隻允許采用空白記憶區,以不損傷記憶爲前提。”
“如您所願。”
安陽在黑暗中沉思良久,眼睛逐漸眯起。
休息了不到一個小時,天邊便有了一絲魚肚白,而小婵也早起開始熬粥,額,除了烤肉她就隻會熬粥。吃過出門,地上有點濕漉漉的,不知又是誰試驗的新學法術,不然以這一個月的大晴天,露水也不可能将地上聚起水窪。
現在的“大道講解”已經換了三個道人,今天是第四個道人來講,每個道人隻講七天,雖說還是第一個道人的講課水平最高,講得最淺顯易懂,但現在所講的知識是越來越博大精深,小婵說來聽法的妖怪、道人也越來越多,人滿爲患,幸好她每天都來,不少人認識她,倒也能占到一個位置。
而茅草屋中還是隻有七人,不曾有新人加入進來,也沒有人半路退縮,講法者也還是那名老道。
現在還不到時間,安陽便走到最上面去坐着,和老道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偶爾請教一點疑惑與不解之處,老道旁邊的童子也很識趣,立馬拿出茶杯給他倒了一杯茶。
爲時兩個時辰的講法很快開始,也很快結束。
自從安陽和老道熟稔起來之後,便不會在中午和小婵見面了,而是留在茅草屋中,或者和老道一起走,談天說地、無所不聊,他想從老道身上學到更多有關天道命理方面的知識,甚至是老道的道法道術,而老道亦對他的認知、三觀甚至是性格習慣都很感興趣,想從他這個不受天道軌迹掌控的人身上找到一絲奧秘,這點奧秘或許便是他畢生追尋的。
兩人算是各取所需。
今天也一樣,他與老道邊走邊聊,穿過走廊小徑,一直到一處青蔥院落之中,卻見前方石桌旁坐着另外兩名老頭,俱都是鶴發雞皮,胡子老長,身後跟着幾名道童,端着茶水似是在閑聊。
安陽怔了怔,老道愣住了。
前方的兩名老道回過頭,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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