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吃過早飯,他依舊帶着陳亞飛清理喪屍,似乎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任務上面,完全忘記了遠在七百多公裏外的第二系統。
十樓已經被劉成軍的幸存者小隊占領了,安陽沒有和他們争的,徑直來到第九樓,半天下來,獲得的喪屍結晶不多,卻二前一後發現了三個幸存者,包括一對年輕夫婦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據陳亞飛說還是個略有名氣的明星。
二人直接将年輕夫婦指向了劉成軍的幸存者隊伍,并告訴他們在那裏可以被接納,并有食物和飲水。
至于第二個小明星,不管陳亞飛如何不舍,如何委婉的勸說,安陽還是将之指向了劉成軍的幸存者小隊,給她說那裏有警察後,她便急急忙忙的趕了過去。
中午時分,他們的總統套房内已經堆了許多食物,至少夠二人吃半個月,當安陽準備去洗個手時,卻驚訝的發現,停水了!
沒有天然氣,沒有電,如今連水也停了!
陳亞飛說:“今天已經是大災變發生的第七天了,估計酒店儲存的水本就不多,今早上我又聽說隔壁在大量屯水,估計都被他們屯完了!”
安陽一愣:“那你不早說,咱們也屯點呗。”
陳亞飛已經看出通常情況下安陽其實挺好說話,人也很溫和,此時咬着一個雞腿,口齒含糊不清。
“誰知道那幫孫子做那麽絕啊,大家一起用不行嗎,反正這棟樓也沒幾個人了,我們兩個人又能用多少,今天早上我想說來着,結果被喪屍給吓忘了。”
“被喪屍給吓忘了,我看你是看見那個小明星魂不守舍了吧!”
“哪有,安哥,我是她的歌迷……”
“噢……歌迷,唱一首她的歌來聽聽。”
陳亞飛一怔:“……我忘詞了。”
安陽擺擺手:“沒事,哼也行。”
陳亞飛扣扣腦袋:“調也忘了。”
安陽輕笑一聲,躺在沙發上通過落地窗看下方,街道上幾乎已經看不見喪屍的身影,但并不意味着它們就消失了,隻是隐藏在更危險的建築物中而已。
這樣的情況下,他倒是可以考慮離開酒店。
這末世中好不容易的輕松過後,陳亞飛又問:“安哥,現在水資源缺乏,我們怎麽辦?”
安陽沉默了下,說:“既然他們做得絕,我們也不能任由欺負,下午咱們就去清理樓下,将空房間的飲水全部拿上來。”
陳亞飛眼睛一亮:“好主意,我們要不要把食物一起拿走,我早就聽說他們人多食物不夠,這幾天一直在餓肚子,我們要是把食物一拿,他們就隻能吃土了。”
安陽想了想,搖頭說:“算了,我們也用不着那麽多食物,得饒人處且饒人。”
陳亞飛咧嘴一笑:“好嘞。”
吃過午飯,二人本來應該在套房中休息一段時間,卻無人睡着,不管再怎麽開玩笑,這畢竟是喪屍末世,安陽尚且無法安心而眠,更遑論陳亞飛了。
下午時分,臨近出發之前,陳亞飛去劉成軍那裏轉了一圈,他一向極有适應力和交際能力,并且特别會給自己找樂子,沒人的時候甚至會自娛自樂。
“啧啧啧,隔壁的美女真多,特别是楊紫,還有那個女大學生。”
“你幹脆過去吧,每天都有美女。”
陳亞飛的頭頓時甩成了撥浪鼓:“不去,跟着他們沒前途,還是安哥最可靠,起碼吃得飽。”
安陽提起戰刀走出房門,說:“亂世,女人終究隻能是陪襯,至于末世,我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淪爲玩物。”
他也知道,劉成軍突圍喪屍群的時候遇見了幾名女大學生,裏面倒是有一個校花級的美女,此外隊中還有幾個年輕女子,也長得不錯。
不過在這個喪屍橫行,吃得飽都是奢望的世界,她們的美貌一文不值,甚至還有可能給自己帶來極大的麻煩,因爲她們太弱了。
一下午的時間,二人零零散散收集了近三箱純淨水,更多的是各種各樣的飲料,食物則隻拿走了真空包裝的肉類品,剩下的都給劉成軍一夥人留着。
晚上回來時,對面房中傳來隐約的歌聲,安陽站着聽了一下,歌聲優美婉轉,應該就是那名叫楊紫的歌手了,這份歌喉在專業歌手中也算不錯吧。
在這末世下,有這樣的消遣方式來緩解壓抑的心情也不錯。
可他卻不知道,楊紫完全是被幾個人逼着唱完了這首歌,那幾個男人望着她的眼神已逐漸不對,裏面充滿了欲望、貪婪和瘋狂。
一周的壓抑和恐懼過後,人心終于開始扭曲,無所顧忌!
一夜度過,相安無事!
第二天清晨一早,安陽剛睜開眼睛就聽見了隔壁傳來的吵鬧聲,他還以爲又有人被喪屍感染了,皺眉拉開門聽了一會兒,才發現竟是一個想要發洩的混混找上楊紫,差點将她給強上了。
雖然強上未遂,但隔壁依舊沸沸揚揚,能聽見楊紫無助的哭聲,幾個年輕人和女子主張嚴懲兇手,而混混的朋友們則極力偏袒,引發了不小的争吵。
“這不沒發生什麽嘛,大家都是幸存者,外面也都是喪屍,正是需要人的時候,不如咱們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老三給楊紫道個歉,這個事情就算過了,反正也沒受什麽委屈。”
“什麽叫沒受什麽委屈,衣服都撕碎了,你看楊紫臉上的掌印,我實在不敢相信我們隊中竟有這種人渣,光天化日之下強上婦女!”
“什麽人渣,說得那麽難聽,事情已經發生了,歉也道了,不然你想怎樣?”
“亂世當用重典,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說得好,這種人一定不能姑息,不然我們這些女孩子還怎麽敢在這裏待下去,豈不是早晚都要遭受你們的毒手。”
“呵,果然是大學生,隻是你們還沒看清楚這個殘酷的世界,我就給你明說了吧,現在已經沒有法律了,國家還在不在也不好說,外面死了這麽多人,你們什麽時候死了也沒人知道,法律是由人來構建的,至于你們這些女人,倒确實是要遭受毒手,要麽被喪屍吃掉,要麽被強壯的男人吃掉!”
“你們簡直瘋了!”
“哈哈,你也不想想,我們要是走了,就憑你們幾個讀書讀傻了的大學生,和幾個在公司混飯吃的垃圾,也能和喪屍搶飯吃?”
“你們幾個女人,我告訴你們,别以爲和這群傻子在一起就沒事,他們遲早有一天也會忍不住的,你們不敢和喪屍搏鬥,除了用身體來取悅男人,他們憑什麽出生入死的養着你們!”
聽見他的這番話,四周的女人瞬間怔住了,一股涼意自心底升起。
陳亞飛灌下一口礦泉水,說:“這群孫子,要是遇上我,非得殺了他們不可!”
安陽嗤笑一聲:“能和喪屍搏鬥的也隻有這幾個混混了,要是他們死了這群人怎麽辦,靠劉成軍和常輝兩個人嗎?”
陳亞飛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說:“不會吧,安哥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差點強上了一個女人,竟然不會有事,劉成軍可是派出所所長啊!”
安陽搖頭:“說不準,他雖然是派出所所長,但他更需要活下去,也需要保證自己的權力,不嚴懲這些人,人心就會扭曲,嚴懲了,他們就活不下去。”
陳亞飛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道道,吐了一口唾沫:“真是一群各懷鬼胎的東西,幸好我遇上了安哥!”
安陽邁步向樓下走去,隔壁套房的房門沒關,他路過時向内瞥了一眼,發現一身淡紫色長裙的楊紫衣裳已經被撕爛了,雪白的皮膚上有着幾道血痕,發絲淩亂,眼眶通紅,無助的站在原地。
房間中還站着不少人,包括一個染着頭發紋着紋身的混混,常輝提着一根被磨尖的鋼管站着,臉上的戾氣震懾着幾個混混,兩堆人泾渭分明的争吵着。
劉成軍站在房間中沉默不語,穿着一身筆挺的警服。
“看來這支小隊伍中也有好幾個小圈子啊。”
楊紫餘光掃中一道影子,連忙轉頭,卻隻看見一道提着長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陰暗處。
安陽掃了一眼陳亞飛腰間别着的菜刀,假裝在身後摸了一下,取出冷鋼-26SXP折柄刀遞給他,說:“以後你就用這柄刀吧。”
陳亞飛眼睛一亮,接過折柄刀拉開刀刃,随手在空中揮舞幾下,立馬說:“好刀!安哥,這是你當初的武器吧?”
安陽眼角一抽,說:“對啊,我用它殺人無數,今天送給你了。”
陳亞飛大喜過望,說:“安哥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我一定會用它殺死很多喪屍。”
“……不用,你好好用它剖開喪屍的頭,取下結晶就行了。”
“啊?好吧……”